望着形容疲惫的夜清寒，叶千雪的手握紧，握紧。那一个答案几乎脱口而出，然而，她看到了夜清寒的眼睛，那样的淡漠，那样的失望，又那样的……痛苦！r
这痛苦，是自己带给他的吗？那么，以后的以后，自己离开之后，他，会不会更多？r
惶恐如潮水般□□，碎在他手下的茶几，和滴血的手历历在目。她更怕他拂袖而去，她只想他过得好啊！怎么，一切，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
叶千雪望着近在咫尺的夜清寒，万千念头呼啸而过，她动了动嘴，却不知从何说起。r
“算了，你想怎样都好，只要你开心。”望着她不停变幻的神色，一分一分苍白起来的脸，夜清寒微微苦笑。他还想苛求什么呢？r
要知道，他曾经承诺，若不能两情相悦，她可随意离开。但客舍杨柳，朝逸轻尘，一错过就是永远——他真舍得下？r
夜清寒忽然害怕听到叶千雪的答案。r
于是，他有些僵硬地转身，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这样吧，自欺欺人也好，心存幻想也好，尽力而为，然后，听天由命……r
向来背天逆命的夜清寒，忽然觉得疲惫不堪……于是他背过身去，开始一件一件地穿衣服：“好了，已经中午了。你已两天没有吃过东西，我们先去吃饭。然后，阿刚送你去凯悦……别担心，有我……记得，不要喝酒……”r
“我……”被他松开的手颓然落下，叶千雪欲言又止，却最终叹息。r
她之于他，算是什么？r
他对她知之甚详，可以背书般地说出她的所有。而他之于她，却是白纸一张。姓甚名谁，家乡何处，甚至电话号码，都一无所知……r
她忽然觉得荒谬——一朝邂逅，然后携手，再就是耳鬓厮磨，夜夜求欢。r
而聚散须臾，原来陌生人一个。她的束缚，于他无效，苛求也师出无名。r
叶千雪只觉得心痛，她闭上了眼睛，无声叹息，心，也一分一分地关闭起来。r
然后，她起身，向浴室走去：“你去忙吧，凯悦，我自己去，不用你费心。”r
叶千雪平静淡漠的声音响起，夜清寒手中的衣服滑落在地，一瞬间，他只觉心中荒凉如土……r
原来，那个答案，还是被她间接地说出来了。她，是真的不爱自己，迫不及待地想逃开……r
叶千雪从浴室里出来，已然人去楼空，他，就连招呼，都不再打。r
虽在意料之中，叶千雪的心还是揪了一下：所谓甜言蜜语，只是，一个男人为得到女人的手段，可笑的是，她竟然信以为真。r
将近两日水米未尽，胃，又剧烈疼痛起来。她蜷缩在角落，就像以往无数次一样，一点一点地忍受，等待着疼痛慢慢过去。r
门外响起细细敲门声，她以为房东来收租——她每年回来，都会预交下一年的房租，房东也会在八月八日这天来收。r
叶千雪知道，爱情不能当面包，日子还要过下去。于是，她长吸了口气，勉强抑制颤抖说了声：“请进……”r
门被推开，满额汗水的叶千雪抬头，触及的却是黑衣的刚。看到叶千雪的神情，刚成功地愣了一下。随即掏出手机，拨了出去，简短的几句话后，他才收起电话。将手中的粥放下，来到叶千雪的身边：“叶小姐，你得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