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丧尸是没有思考的尸体,他们不会躲避,不会冲锋。就是哪个样子,一瘸一拐的慢慢的靠上来。你不能一枪毙命,只有打他们的头部才可以解决,同时最重要的是。他们会像羊群一样一起靠上来。你一个包围圈是1000人。但是他们会选择一个突破口,作为包围圈又不能随便抽调部队支援,因为你不知道是否他们还有其他的方向突破。那么也就是1、2百人面对1、2千人。而且,你的枪不能停,稍微火力一弱,他们就会前进一步。那天晚上,我们打了1个小时,战士的枪就不能用了。子弹也基本消耗光了。”r
“枪不能用?”侯书记疑惑的问。r
“所有的枪管都有一个疲劳期。大约5000发子弹,枪管就要报废。500发不间断连续射击,枪管就会变成一根滚烫、通红的火棍。不停止射击降温,子弹进去就要炸膛。”r
“我刚才说了。我们的武器都是基于对人。人是有恐惧的。在现实战场上,没有这样亡命的人和部队。所以射击是间隙的。而丧尸的前进是毫不后退的,你只要火力封锁停一停,他们就要进一步。我们最后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步步靠过来。当时如果我们带了炮就好了。至少不会用到氢弹那么夸张。”r
“对!用重炮就可以轻易的炸光他们。”一旁张副司令的一个随从解释道。r
侯书记的思绪飘到遥远的回鹘战场,想想那晚的恶战。侯书记内心祈祷,千万不要让渝中半岛变成炮声隆隆的战场。r
深夜里,刘云贵把所有出现瘢痕的感染者都集中到一个大房间里。看着这些被张军长传染的参谋、军官、战士一个个都被高温折磨的衣衫不整,咳嗽不停。刘云贵安静的告诉了大家最后的结果。并指着自己胸口漫延延展的紫色瘢痕,告诉大家。为什么单单挑选大家出来。r
其实大家都清楚自己的感染不轻。所有人都发现了自己胸口或大或小的紫色瘢痕。r
没有人说话。沉默了片刻,一个参谋站起来说。“首长,你有毒药吗?我不想脑袋被打烂那么恶心。”刘云贵指了指桌子上的氰化物注射剂。“有。我本来是给自己准备的。如果你们愿意,我给大家。很简单,直接注射到静脉就可以了,没有痛苦。”r
默默的,一个接着一个,大家从刘云贵手中拿走了药剂。每一个人,刘云贵都尽量笑着握了握手。打着招呼“下面见!”大家好像下班告别的同事,或者说,尽量装的像下班的同事。r
所有的人都躲在自己的角落里给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做着最后的倾诉。r
刘云贵忍着头痛最后给张副司令汇报了最新情况,并告知了自己的决定。张副司令痛心的问:“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刘云贵淡淡的说“没有办法了。我现在神智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为防止意外,我们自我灭活吧。这是最好的选择!”r
张副司令很多年没有动过感情了。可是面对这个他一直的爱将,视为学生的刘云贵。将军还是哽咽了下。只说了句“保重!”就再也说不下去,挂掉了电话。r
已经是凌晨四五点了,和大家相约天亮前同去黄泉。刘云贵最后去看了看大家。隔离的大教室里,所有的感染者都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歪在桌上,口吐白沫。死掉了。r
刘云贵挣扎着把大家一个个费力的摆好在地上。想找点水给大家擦擦面庞。突然发现,自来水恢复供应了。刘云贵接了一盆水,擦拭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刘云贵找到内线电话。打到作战值班室。要求把今天下午传过来的空中图像发给他再看看。图像传过来,刘云贵仔细的看着,沙坪坝水厂的取水口的江面上飘着无数的尸体。江面已被鲜血染红。r
刘云贵大骇,心里暗暗骂着;他们怎么能这样干!r
云贵赶紧接了一杯自来水,放在病毒放大镜里仔细观察。水里的微生物都在躲避什么东西。云贵的心咯噔紧张起来,放大微生物躲避的点。一寸寸的放大下去。终于一个清晰的T病毒显露出来。它像一粒雪花一样呈晶体形式自我蛰伏着。等待一个个毫不知情的人类把它吞进口中。r
刘云贵感觉人类完了。没有想到T病毒不依靠宿主,以无机分子的形式存活在水体里。这大大出乎了他的理解和想象。沿着长江;楚州、江城……r
刘云贵的咳嗽越来越厉害。脑子烧得似乎要爆裂开来。随着心情的激动,全身的血脉加快了流动。r
刘云贵意识猛的模糊起来,他知道现在变异就在眼前了。他拼着全力掏出手枪,枪口插进口中。又努力的在手机上按了一个“水有毒!”再没有气力选择联系人,只有随意按了发送,随即用最后的一点意识和气力。扣动了扳机!r
张一白清晨突然收到刘云贵的手机短信。打开一看,上面是“水有毒”什么意思?什么水有毒。不过好在,自来水断了又来之后,张一白已经懒的重新更新存水。幸亏收到这条短信,不然今天他还计划用新水淘汰旧水。张一白想回电话确认下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回拨电话,却再也没有人接听。r
天快亮了。张一白掏出笔记本,在后面划了一道。这是他新的生活的第一个清晨。他要记录下来自己接下来的漫长岁月。百合还在高烧。不会精神还好。一白照顾她吃了些发散的中药。心里默默祈祷,上天,你一定保佑百合不会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