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又躲在这偷懒,水缸里的水没了,还不去给我挑满,不把水缸挑满,晚上就别想吃饭!”中年妇人一脸恶相地盯着一个躲在柴房角落的小女孩,并大声地叱责着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全身不但瘦弱不堪,而且穿得也十分简陋破旧。
上身是粗布烂衫,脚下是破洞的布鞋,在右脚布鞋的前端,还露出一个脚指头,看起来十分落魄。
反观那妇人,身穿绫罗绸缎,衣着讲究,身体臃肿,一看便知是一位有钱的贵妇,而这个中年贵妇就是这个小女孩的大伯母。
“伯母息怒,云歌不是要偷懒,是实在太饿了,所以想休息一下。云歌一会就去挑,希望伯母不要生气。”小女孩听到伯母的责骂,忙不迭地陪着笑脸,一个劲地道歉,只是希望伯母不要克扣她的晚饭。
中年贵妇看到小女孩如此小心翼翼地向她赔罪,生怕得罪的模样,心里很是享受,十分得意。可在脸上,她却没露出一丝喜色,反而一脸怒容与不忿。
“算你识相,记得挑满,晚上我让小翠过来检查,如果发现你没做到,呵呵……”中年贵妇故意没有说下去,因为,她觉得,接下来的话根本没有必要说下去。
说完,中年贵妇走出了阴暗潮湿的柴房,扬长而去,留下小女孩独自一人站在柴房当中暗自发愁。
小女孩名叫云歌,她喜欢自称云歌,因为她觉得这个名气很好听,但是,这个名字并不是她的,而是这具肉身的。
她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秦薇薇,在现代,很多人一提起这个名字,第一个就会联想到薇薇集团,没错,她就是薇薇集团的总裁秦薇薇。
薇薇集团是一家国内知名的药业连锁贸易公司,在国内拥有数之不尽的连锁分店,是整个药品行业的龙头企业,坐拥数百亿资产。
在现代,药品行业的暴利,早已不是一个秘密,而秦薇薇能将一个连锁品牌做到百亿资产,凭借的其实就两个字:腹黑。这也是秦薇薇身上独有的性格特点。
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秦薇薇很不幸地在车祸当中丧生,可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了,她发现,自己的灵魂附身在一个五岁女童的身体里。
而这个女童就是她,云歌,一个生长在白云村的普通女孩,至于这个大陆叫什么名字,其实,云歌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她知道,这个叫云歌的女孩从小就被父母抛弃,自三岁后,就一直寄养在大伯家,而刚才那个中年贵妇就是她的伯母,伯母从小就对云歌很刻薄,从来没把她当侄女看待,一直让云歌干着云家最低贱的活计。有时候,她的待遇都不及云家一个普通丫鬟。
自从三年前穿越了,秦薇薇,不对,应该是叫云歌。云歌就这样一直忍受着伯母的虐待,平时不是让她挑水就是砍柴,要嘛就是洗衣服。那些丫鬟也跟着欺负她,总是把云家最脏最臭的衣服给她洗,如果她敢反抗,不干或者不洗,等待她的就是一顿毒打,毒打过后,还不准吃饭。
因此,云歌饿晕了好多次,可每次都是他的堂哥云升“救”她-给她吃的,喂水给她喝。
云歌曾经在现代是堂堂的公司总裁,打小就没受过这种苦,她想反抗,希望死掉,死掉后就能再次穿越,只求脱离苦海。
于是,她绝食,上吊,割腕,吃毒草,让毒蛇咬,可每次,她感觉快要死掉的时候,都有人将她救活,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堂哥,云升。
云歌不止一次骂他傻子,可他总是乐此不疲,这让云歌很是头疼。无奈之下,云歌只能认命了,而之前那一幕就是云歌认命的结果。
顺便提一下,云歌所在的白云村是一个大村,全村人口接近一万人。这个村子里有两大家族,分别是云歌所在的云家和吴家。
日落时分,云歌终于将厨房里的水缸给挑满水,她用手捶了捶小背,全身一阵酸楚,挑水的活实在是太累了,可没办法,云歌即使有苦也没地方述说。
从厨房出来,云歌就直奔自己的小屋-云家小柴房,对云歌来说,这个阴冷潮湿的小柴房就是她的栖身之所,而小柴房里那张简陋的木板床就是她认为“最温暖”的地方。
云歌刚刚躺下,准备休息,突然,“嘭”的一声,她的小柴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吓得云歌一跳,她正想发作,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踹她家的门,可她刚一起身,便看到门外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穿着绿色衫衣的年轻女子。
云歌一看到那女子,脸上的怒容立马不见了,转而换成一副虚伪的笑脸,热情地招呼那女子:“翠姐姐,你怎么来了。进来呀!到我屋里坐坐。”
这个人是就是云歌伯母口中说的小翠,是她伯母的最得力的心腹。平日里,仗着有云家夫人撑腰,在下人里,威风八面,狐假虎威。
因此,云家所有的下人都不敢得罪她,谁要是得罪她,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不是饿肚子就是扣工钱。
小翠对云歌的热情招呼爱理不理,脸上满是傲慢之色。只见她摆摆手,冷冷地道:“不必了!去你那狗窝,我怕脏我的这身衣衫,弄脏了,我还怕你赔不起呢!我来是奉了太太的吩咐,检查你挑水的事情。”
说着,小翠站在门外,瞧了一眼云歌的小柴房,只看一眼,便露出厌恶的表情,接着说:“你的挑水任务完成得很及时,太太很满意。喏!这是太太赏给你的饭票,以后,你就用这饭票去饭堂吃饭,记住,千万别弄丢了,丢了太太可不会补给你的。”
云歌见小翠把一叠饭票递给她,她顿时感到喜出望外,高兴地一把抢过小翠手里的饭票,仿佛生怕别人会抢走一般。
“嗨!你这孩子,你就不能好好接着,非得抢,把我的手都给弄疼了,快给姐姐道歉!”小翠摸了摸自己的手,故作痛楚,瞪着云歌,要她道歉。
云歌不敢得罪她,只能低声下气地赔不是,“对不起,翠姐姐,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云歌一般见识。”
小翠看到云歌那副可怜的模样,心里十分享受,仿佛欺压这些下人,她可以得到前所未有的high。
小翠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她无意识地回瞥一下身后的云歌,却看到云歌对着她扮着鬼脸,手上还比起一个中指。尽管小翠没明白那个竖起中指的含义,但她还是从云歌刚才的那番表情里看到对她的不满和讨厌。
小翠看后,心中十分生气。在这个云家院子里,谁都对她毕恭毕敬,俯首帖耳,她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她不想就这样装作没看到,她要治治这个狡猾的小丫头。
于是,小翠在走了五步后,停下来,回过身,朝向云歌。“对了,云歌,我想起来了,太太还吩咐了我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你过来一下好吗?”
云歌在看到小翠停住脚步时,她就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她立刻背过手去,紧紧地捏住刚到手的饭票。
“什么事呀?”
云歌步步提防地朝小翠走去,到了小翠跟前。她见小翠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的微笑。云歌虽然有点纳闷,但还是放松了警惕。
小翠见云歌对她有防备,她心中暗想,小妮子,看我怎么治你!
“云歌,别害怕。翠姐姐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的饭票是不是一年期限的?我怕我拿错了,把我的那张月票给你了,你能给我看看吗?”
云歌在小翠提到饭票时,心里还紧张了一下,可在她听了后面的话时,她不由得暗骂起来:我擦,那个臭女人是不是良心发现了,竟给我年票,还有,你哥臭婆娘,竟然敢扣老娘的年票。
云歌拿出藏在身后的饭票,故意看了看,惊讶道:“呀!是搞错了,我这是月票。”
小翠心中一喜,见云歌上当了,她笑着道:“快给我,我把年票给你!”说着,小翠一边掏自己的衣袋,一边伸手去接云歌手里的饭票。
可饭票一到小翠手里,云歌彻底傻了。
上当了,小翠竟然把饭票给撕了。
她气得不行,不由得在心里骂道:你妹的,老娘的饭票啊!竟然被你这臭婆娘给撕了,你叫老娘以后啃树皮去呀!
“你快还我的馒头,还我的包子!”云歌这下实在是忍不住了。
“那我就还给你吧!”小翠露出本来面目,恶狠狠地叫着,随后,把已经撕成碎片的饭票随手一扬,那些碎纸片就犹如蒲公英一般,四处飘散。
恰巧,院子内吹过一阵风,破碎的饭票一下子随风飘荡,片刻的功夫,就飘到院子外去了。
“啊!我的饭票呀!我的包子,我的馒头!”云歌见那些碎纸片飞了,也顾不得和小翠理论,飞一般跑出院子,追那些破碎的饭票纸去了。
“李小翠,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
小翠听到云歌的威胁,可她却一点儿也不害怕,“丫头片子,跟老娘玩腹黑,你还嫩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