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虹皱了皱眉，只听远处金黄帷帐传来男子低吟的笑声：“还没开始便如此性急，朕且能输了你？”r
林如虹并没看见玄武帝的样貌，帷帐正对温池，没过一会儿便有侍从中而出，将几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奴带了进去。r
林如虹愤怒地捏紧拳头，她恨自己孤身作战，恨自己在涪唐无权无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玩弄这些无辜的女子。r
每年冬游能被选中的女奴，皆是处子之身，年龄不超过十八。玄武帝从中挑选样貌姣好的七八名后，便由皇子、大臣们挑选。若有不从者，通常当场处以极刑。r
来此的路上，秦阳曾悄悄告诉林如虹，每次冬游通常会备下百名女奴，千名歌舞伎，一切穿戴佩饰皆有规定，几乎是任由她们在寒风中发抖，群臣不入帷帐，当场临幸者更是数不胜数。r
她们没有尊严，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能任由旁人玩弄。百名女奴，能回去的只有二三十名，其余的几乎以各种残忍的方式当场残杀。然而回去的人也会被发配军中，充当最为下贱的军妓。r
想到这些，林如虹不禁愤然起身，刚一回头便见秦阳站在身后，一脸平静地说道：“姑娘，王爷请您进去。”r
“做什么？”女子眉头一蹙，俨然没想到什么好事。r
秦阳却毫不顾忌地凑到她耳边道：“那小女奴怕急了王爷，王爷说得请姑娘进去照料着。咱们王爷和那些人不一样，从不伤害这些女奴的。”r
林如虹郁结的心情总算得到些许疏解，掀开帐帘后，只见小女奴远远地躲在夏烨，手中还紧紧抱着林如虹带来的狐裘。r
见她进来，夏烨连忙低声说道：“我是拿她没办法了，你看着办吧。”r
林如虹缓缓一笑，没想到堂堂六王爷居然被一个小女孩折腾得垂头懊恼，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温和下来。r
她俯下身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小女奴，温婉和气地说道：“别怕，哥哥和姐姐都不是坏人，不会欺负你的。”r
夏烨已然坐至远处，见他不再有任何动作，小女奴总算放下戒备，支支吾吾地指着自己的嗓子，又指指林如虹。r
“我知道你不会说话，”林如虹耐心地上前说道，“但你的衣服都湿透了，随姐姐换件干净衣裳好吗？”r
小女奴依旧有些犹豫，黑溜溜的大眼睛不断打量着夏烨。林如虹总算会意，狠狠撇过头去低斥道：“你就不能先出去么？”r
“留你们两个女子在帐中？”夏烨戏谑一笑，好看的眉毛上挑着，“旁人瞧见了会怎么会想？我亲手捉回来的小女奴，是弄给你玩儿的？”r
一听这话，林如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小女奴更是扑进她怀里，吓得浑身发抖。r
“你这人怎么尽添乱呢？”r
说罢，林如虹便抱着小女奴走到屏风后，利索地将自己带来的衣物用利刀割短，给她穿上。r
冬游持续三日，小菊为她准备的衣物不少，即便割短了，穿在小女奴身上也显得十分怪异。林如虹拉着她的手走出屏风，坐在炭盆旁一个劲儿地帮她措手暖身，夏烨也端了杯热茶过来，毫不客气地灌小女奴喝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