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强子、东子、小文,坐在离我们很远的一张桌子。r
“怎么样,那天自己没事吧。”我给了大昌一只烟。r
“我这不好好的。”大昌点着烟,笑呵呵的跟我说。r
“哪条道上的？”我微笑着问。r
“打听了,好像是财源道上新开的娱乐城的几个伙计。”r
“有时间,叫几个生面孔过去看看。”r
现在的没有物质基础而盛开的爱情之花。r
亦如昙花。r
美极一时,瞬间凋谢。r
不同的社会有不同的原则。r
我们都没错。r
繁华惹的祸。r
胡玉婵最近很少出现我的世界里。r
不清不楚的关系。r
我们不清不楚的维持着。r
大清早,一切都好,差的只有心情。r
张薇说我最近脸色不好。r
师姐说我印堂发黑。r
女人的观点。r
多半仅供参考。r
秘书小孙的微笑。r
像她的咖啡一样醇香。r
她把自己的工作。r
做成了领导的一种习惯。r
她的优点着实令我佩服。r
不像胡玉婵。r
让我习惯有她的日子后。r
又让我习惯若即若离的思念。r
我用力晃晃脑袋。r
再没有听见水声后。r
专心工作。r
胡总叫我。r
我垫垫的以最快速度跑到他面前。r
“老爷子,找我有事。”我从口袋里掏出中华烟,微笑着,谄媚着给他老人家点燃。r
快到年底了,无论是为公为私,我都不能得罪他,就算我们有血缘关系,但是我清楚,血缘关系,也是关系。是关系就要经营,这是王道。r
老胡被我点着了烟,没有正眼看我,一直盯着他手里的文件。r
有一种挫败,叫做被忽视。r
有一种办法,叫做装笑脸。r
几分钟过去了。r
老胡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正在微笑的站着的我。r
“坐,今天你小子怎么这么规矩。”r
“嘿嘿,规矩是我的本性,不规矩只是为了给您一点对我的新鲜感。”r
“臭小子,给你个好活。”我就知道,今天没有白来。r
我赶紧坐下,迎接好活。r
“市里主管经济的李副市长,要召开个青年企业家的年会,要各个国字号的企业选派青年骨干参加,你去吧……”r
这确实是个放松的机会。r
感觉更好的是公司委派的骨干是我,多少有些成就感。r
第二天一大早,我开车前往市委。r
会议厅里都是些认识的各企业的青年才俊,大家彼此寒暄,握手。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座位落座。r
交谈正欢,市领导走进会议厅,会议厅里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r
走在第一个的似曾相识。我想起了胡玉婵家的那张照片,他,就是那个男的。r
这就是传说中的Q市李副市长,当下正红的市委领导。r
身后那些领导,我只认识经贸委田主任,还有她的助理胡玉婵。r
各位领导前排落座,掌声继续。r
李市长微笑挥手,示意各位落座。r
会议室里出奇的安静。r
“立刻要到新年了,我在这里代表市委给各位拜个早年,祝愿大家新的一年里前程似锦,财源广进。”r
掌声如期而至。r
“这次市委、经贸委,把诸位青年才俊邀请过来,主要是跟大家分享一下全球经济危机下,通过在座各位不懈努力,我市经济增长逆势上扬的成果。以及跟大家共同探讨一下我们下一步经济工作。我希望各位能畅所欲言,群策群力,为建设和谐社会的新局面,添砖加瓦。作为服务型的政府,我们就是要倾听来自各方的声音,来更好的为大家服务,跟大家一起谱写属于我们自己的新篇章……”r
我必须承认,李市长的风度不同凡响。r
他征服胡玉婵的或者不光是他手里的权利。r
热情的讲话,不落俗套。r
四散的魅力,让来自各企业的精英都露出佩服的神色。r
人群中,我跟主席台上的胡玉婵目光相接。r
她迅速的躲避,轻轻变化着坐姿。r
我微微一笑。r
难为她了,尴尬的位置,尴尬的场景。r
三个角度,错落着两种不同的关系。r
两个在台上,一个我,在台下。r
李市长句句点到实处的讲话,赢得了很多次掌声。r
我这才明白,开会睡觉的主要责任不是听众,而是发言者。r
其他几位领导的讲话相形逊色,田主任的收尾讲话,倒是让我们觉得很愉快,他带给了我们很多新的优惠政策,虽然当下只是个大家吹吹口风,但是我们知道明年会是个不错的政策年。r
田主任讲话时候,更多人的目光落在田主任身边的助理身上,经贸委很多年没有那么漂亮的“小领导”了,看来领导层也在美女牌上开始做起了文章,r
底下很多人轻声议论。r
这样的会议,除了李市长的精彩演说,多半沉闷,有那样的美女吸引眼球,给这年会平添了几分亮色,或者还有一些话题。r
中午吃饭的时候,颇为热闹。r
大家互相敬酒,尤其是给诸位领导敬酒,被敬的对象最多的是李市长,田主任,胡玉婵排在第三位。r
这大概跟她坐在李市长和田主任中间有关系。r
我也走到了他们那桌,跟几位一起敬酒,田主任端起酒杯的同时跟李市长介绍。r
“这几位都是新近崛起的青春派,尤其是这个小伙子张兴国,是老胡的爱将,老胡跟我喝酒的时候多次提及,这小子身上有点您当年的风范……”r
“呵呵,我老了,将来还是要看他们的。”李市长笑着跟田主任说,然后看着我,“小张,你跟这几位小伙子干了,我们两个老头尽力,小胡你也陪一口吧……”r
嘘寒问暖。r
胡玉婵尴尬的站起来,红红的脸上,让我分不清是刚才敬酒的人太多了。r
还是她太“害羞”了。r
“那我就代表我们这哥几个,祝李市长、田主任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事业顺心,祝胡助理永远青春漂亮。”大家嘻嘻哈哈,干了酒。r
我们回到了我们那张桌。r
回首间,看到李市长关切的问着胡玉婵,大概是担心她喝多了吧。r
我笑着。r
闹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只觉得那时的酒,些许苦涩,些许凄凉……r
喝多了,老胡的司机小蒋接我回到了家。r
忘记了几点,一直在沉睡。r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弄醒了我。r
开门看去,胡玉婵。r
确切的说,是个酒醉的胡玉婵。r
她冲进了我的房屋,直奔洗手间。r
我点燃一支烟,四下打量,我在思考这里是我家,还是她家。r
如果是以前我会关切的走进洗手间,嘘寒问暖。r
但是现在,我无法说服我的脚。r
冲水声。r
胡玉婵走出了洗手间。r
脸上挂着水珠。r
也许还有泪珠。r
“好受点了吗？”我想还是该问候她一下。r
至少她现在是客人。r
她倚着门,迷离的眼睛注视着我。r
我靠着墙,酒醉的嘴唇轻咬着烟。r
“你不该来我这。尤其是我们都不清醒的时间。”我掐灭了烟。r
“我不知道该去哪……”胡玉婵眼泪拼命在眼眶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