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想什么大政方针呢,那么入神。”张薇来到我的门前。r
“我再想,我有几个月没请你吃饭了,是不是该冒着被你老公打成重伤的危险,私下里跟你再约一次会呢？”我皱着眉头看着集团大美女,人力资源专家,我的小薇薇。r
“边去,你要是再不请我,我可真找我们家那口子出手了。”边说边找位置坐下来。她老公是拳击教练,靠一双拳头征服女人,还是这么漂亮的女金领。r
小孙端了杯张薇最喜欢的碧螺春进来了,“张姐,喝点茶再给我们头训话。”r
“小丫头,就你体贴,也就你们张总领导的属下才敢喊我姐。”张薇看着我笑。小孙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记性好,这么大的集团,哪个领导同事过生日,喜欢吃什么,喝什么记得门清。r
“你可是他们的再生父母,没你他们能有这个机会在我们这里效力吗,现在不定在哪个招聘会跟人挤来挤去呢。”我笑着,找离张薇最近的沙发坐下来。r
“集团又要评选金牌业务员了,胡头的意思是,今年你们部门就不报了,把机会留给那两个部,要不你大师兄,二师姐又该到老胡那里闹了。”张薇小心的喝着茶,也小心的看着我。r
我点燃了烟,没有做声,抽起来。大师兄,二师姐,是业务二部和三部的经理。r
“老胡的意思是,当年你们一个部门工作的时候,你还是个新人,你师兄师姐可没少帮你……”r
“可我新成立这个部门的时候,也没人说分给我几个小客户让我垫底,我饿的时候,他们就躲在一边看笑话,碍于一个师傅的面子,我忍。现在我们做大了,我还得忍？”我微笑着看着张薇。r
“要说也是的,你拉旗干这个一部的时候,除了老胡大力支持,根本没人帮忙,他们给了一个业务一部的头衔,其实是想看你第一个倒下的笑话,你说大家一个师门出来的,至于吗？”r
张薇低头喝了口茶。r
“钱闹的,我们几个一起当伙计的时候,大家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彼此抱在一块取暖,等师傅说有肉吃的时候,当然谁都想多吃一口啊。我敬他们长,所有很多事情能忍就忍,但你也看到了,程菁、李阳、宋明是我们部门乃至整个集团的三驾马车,任劳任怨,业绩斐然,你不给他们金牌也就算了,不能让他们争的机会都没有吧。他们是年年都是候选人,可是人家创造的利润不也是年年首屈一指吗？”我没有生气,一点也没有,始终微笑着看着张薇,我已经有了办法,但有些话必须说出口,要不人家会把哑巴当要饭的,其实不是所有哑巴都是穷人。r
“行啦,我这里就是给你打个招呼,估计你们师傅要给你们开会了,你有个准备吧。”张薇放下了杯子,甜甜的冲我笑。r
“关心收到。”我暗昧的用眼睛感谢她。r
有的朋友就是这样,明明双方都知道有可能,但是如果你想大家还能做朋友的话,就别用你的贱手戳那层纸。友谊万岁的基础是,控制暗昧。r
“死样,走了,别忘记了请我吃饭。”张薇用人事行政经理的走姿跺出了我的办公室。r
我把那忙碌的三驾马车,牵进我的办公室“喂草”。r
“别老想着干活,一个个看上去比我还老？”我一只手摸着我不算细滑的脸,一只手掏出烟扔给李阳和宋明。他们一边笑着,一边接过我的中华烟,开心的点着。r
他们在这个城市,已经算是年轻人的高薪阶层了。我要给他们的是,工作带给他们的成功喜悦,和随之而来的更高的收入。r
“程菁,哥想给你介绍个对象,省的你那个大房子一个人住空的慌。”程菁是全集团第一个靠自己收入买房子的业务员。程菁笑着低下头。r
抽烟那两个小子,如果不是在我“配得上才能上”的现代观念和“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传统观念束缚下,恐怕早就为我这个丫头打的头破血流了。他们两个的目光,都移到了程菁的身上,看着程菁羞红的脸,他们的烟头也一明一暗的配合着那节奏。r
“头,这个月单子一直比较顺利,唯独有一个单子,需要您出肖。意大利的KENNY那十个柜的纺织品该出货了,我们现在除了他10%的预付款,什么都没有,当初您说是您的朋友,我们才勉强给他操作的。可是现在已经拖了一个月了,始终联系不上他……”程菁试图用工作逃避一个让她很尴尬的话题。她不愿说,我也就不要说了。r
“我搞定。说什么这小子也是我们一部的第一个客户,第一年里,他和他几个哥们可没少帮我们,给他点时间。”KENNY是意大利黑社会的QONY介绍给我的,我不怕他不给我钱,除非QONY肯舍弃我老大给他在Q市买的1幢豪华别墅和3个年年等候他宠幸的女孩。r
她嘲笑着工仔的穷酸。明知道无力应付高企的房价,却还要挤破脑袋的往大城市进。如果说利益驱使下的房子是个陷阱,要怪就只能怪那些跳进陷阱,还说没有跳的人是傻子的傻子。r
唯一值得可怜的是他们的父母,积攒一辈子的血汗钱投资了子女收益率最低的大学教育后,还要投资风险更高的,与他们无关的房子上来。r
她说她最近心情不好,总想买醉度过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r
我说我最近心情不错,但还是需要酒精提振夜里的男人士气。r
我们相拥入眠,伴随着那么开心的话题。r
清晨的阳光死命的撕扯我的眼,我闻到了久违的鸡蛋香。r
妈,那是我的第一反应。r
我迅速走到厨房,想确认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回到爸妈的家中。r
胡玉婵,有条不紊的做着早餐。r
她看见我,大眼睛眨呀眨,我这才意识到,我什么都没穿。我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下半身。还好不是我妈,要不飞过来的除了香味之外,还有可能是菜刀。r
“呵呵,赶紧刷牙洗脸,五分钟后开饭。”r
“得令。”我捂着下面,以最快的速度,穿衣,刷牙,洗脸。军人的是。r
看着镜子里,收拾的基本完美的我,走出了洗手间。r
皮蛋瘦肉粥。面包,牛奶。我都不知道我家里还有这么多好吃的,谁知道是哪个女的留下的。r
开心的吃之前,我送给她一份礼物,一个银制的精致的小同心锁,锁的中央刻着一个有些模糊的雪字,珍藏了十几年了,是时候该给它个主人了。我从胡玉婵背后帮她带上,趁机轻轻地吻了她白皙的玉颈。r
她很喜欢。不停地把玩着,忽然被那个雪字吸引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r
“昨天晚上梦见的。”事实上当时我准备了无数个解释那个雪的理由,但现在看来不用了。r
“我本来叫胡雪婵,后来办身份证的时候,不知道谁给添错了,我就被社会公认为胡玉婵了。”她说完开心的摸着那个锁。r
我真他妈是天才。今天又是个好日子。r
吃完早饭下楼,临别前她送给我一句温暖的话“再出去鬼混,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破洞。”r
“我的心锁都给你了,他们都没有钥匙。”我回答的让她满意的打车走掉。r
我开心的开车到了公司,今天我是第一名。r
“哦,今天睡昏了吧,这么早就到了？”张薇就会拿我调侃。r
我拿出KiQQy 娘给我准备饿了再吃的煮鸡蛋堵住了她那张小嘴。r
“昨天夜里梦见你了,迫不及待的就来公司了。鸡蛋有些凉了吧,不过我的心是热的,要不我给你捂捂先……”张薇怔住在那里。r
我怀疑我的话有点超越道德的边缘了。r
“早干什么去了……”她说的很小声,我听的很无心。r
看着她走开的背影,我有些愧疚。r
“呦,你小子今天发的什么疯,怎么来这么早。”我生父胡头来了。r
“我这不是觉得好久没尽孝了,良心发现,特有给你送来我用真心煮好的孝子鸡蛋。”我拿出仅剩的两个鸡蛋。r
“就今天没吃早点,你小子嘴就够甜,不过这次行动还是很及时的,口头表扬一次,不过今天拒签字一天啊。”生怕我图谋不轨,没良心,“为父”不仁啊。r
“看您说的,哪能给您个鸡蛋就找你签字啊,要签也是下星期的事啊。”r
“下星期啊,看情况吧,不过没煮鸡蛋,情况也好也不签。”r
我必须承认,有的时候人是斗不过鸡的。r
我目送胡副总走进办公室。r
大家都陆续走在最后一分钟前面跑进了那条张薇设置好的线。有几个由于家远,公交车地铁没挤上,打车又遭遇塞车的倒霉蛋,在张薇的门童小妹电脑里清晰地显示着,他们全勤奖是没了,我不禁叼起我的烟,冥思着那样一个永恒的话题,春霄值千金,那晨光岂不值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