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卖鸡的老板看着我说:“原来是只没出息的抱窝鸡。”他对我眨眨眼睛。
他操起刀子,一刀就把鸡的头剁了下来。血溅了我一鞋子,有几滴滴到我袜子上,那血象火星一样烫。
回到家,煮那只买来的鸡,却怎么煮也煮不烂,捞起来那鸡还滴着血。我把鸡放回锅里继续煮,然后我给老总打了个电话问了问,那天那变魔术的人是谁。
可是老总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他说:“嗯!的确有这么个人,在聚会上表演魔术,但是是哪一个。。。想不起来了。”
我跟老总说:“那个人很特别,有一个假胳膊。”
老总说:“我记得这个,但他们好象是我从什么地方请来的。”
“那你为什么请他来记得吗?”我说。
“好象是一个合作驿站的吧,记不太清楚了,和他不熟。哎!别说这个了,说说你自己怎么回事。你是老司机了,怎么出这样的差错啊,要不是即时发现可能会造成重大的声誉损失的。”
“我知道!”我说。
“你当心点,现在快递行业竞争越来越残酷了,容不得差错啊。”他说。
我还想再问问,但老总那边有事,只得作罢。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总感觉这些怪事和表演魔术的那个人有关,可是我只不过是拆穿了他的一次魔术表演而已。
到了晚上,我去厨房看了,那只鸡还没有煮熟,捞起来看,一直在淌血,鸡的眼睛好象还睁开了一下,我心里害怕,只得把它扔了。
我饿着肚子躺在黑暗中,思考着这些事的前前后后。
我看到阳台上有一个人,我躺着一动也不敢动,那阳台上的人也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那人悄无声息地推开玻璃门,他一脚跨进我的房间,然后就无影无踪了,他似乎是象气泡一样消失在我的房间里,无影无踪了。躺在床上我仍然不敢动一下,但身下的床单已经被的汗湿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下定决心从床上起来。
我坐起来,准备先到卫生间里清洗一下,因为我吓出了好多汗,已经浑身湿漉漉的了。但刚到卫生间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还有什么硬物‘嘭’的一声落到地上的声音。
我僵在门外不敢进去了,最后我决定去公司,那里是日夜都有人值班的,至少不会是我一个人。
我到公司后去了老总办公室,我想先给老总认个错,然后争取马上上班。但是我一到老总办公室就看见那个变魔术的,他正在一份文件上签名。
老总一看见我就说:“你说的就是这位吧?他是我们这里一个菜鸟合作站的驿站长。”
“哦!”我高兴地看着他,这至少可以把事情弄到阳光下了,在阳光一下一切都好处理了。
我问,“是不是有什么合作合同啊?”
老总却尴尬地笑了笑,那个人却怨毒仇恨地瞪了我一眼,我当时就僵在那里了,这眼神就是我一直在找寻的。
我只听见他说:“不!我把菜鸟驿站卖给你们公司了。”
“啊!”我吃了一惊。
这种菜鸟快递驿站如果不算车子的话其实不值几个钱的。
他折叠起那份合同就匆匆地出了办公室,临出门,他又用恶毒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
他走后我一问老总,果然没多少钱。
我改了主意,我只是对老总一般性的说了几句,然后就匆匆回去了。
我对这个人有了了解,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其它的事可能只是我神经紧张时产生的错觉而已,我还是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保持良好的精神上班才是最重要的。
我走上阳台,想再看一下刚才认为很诡异的地方,现在看看一定觉得刚才的恐惧很可笑。
但是当我拉开阳台的玻璃门,门外已经站着一个人了。这人很高,他穿着长风衣,戴着一个大墨镜,这打扮使人看不清他的脸,但凭感觉我还是认出了他。这人就是那个变魔术的人,刚才在公司碰上了他,现在怎么又跑到我家里来了。
我说:“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可以随便闯进别人家?”我又问他,“你叫什么?来我这里有事吗?”这时我又感到了一种诡异恐惧的气氛压了过来。
他怒气匆匆地说:“我叫什么重要吗?”他继续怒斥道。“你们这些钻进了大公司的人,当然不会知道,我们这些小业主的艰难。”他掏出刚才在公司签字的文件在我眼前挥着,“我拿什么还贷款?我拿什么给老婆买礼物?我拿什么给家里支付生活费?我拿什么养活自己?”
我一边听他叨唠,一边往后躲闪,我看着他的脸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他怒匆匆地把一份合同扔在我脸上,然后恶毒地说:“现在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他用那只假肢胳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往阳台外面推,我害怕得要死。
我拼命挣扎,大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说说清楚啊。”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要不是你把我的魔术破坏了,我就可以争取到和你们老总的合作合同,那样我的菜鸟驿站也就可以生存下去了。那样我就有机会还贷款了,那样我就有机会给老婆买礼物了,那样我就有机会付生活费了。现在只能拿到一点卖掉驿站的钱,这点钱能干什么?这全是你破坏我的魔术导致的后果。”
我终于听明白了,我说:“即使你表演很成功,那也不见得能签到合同。连我们和上级公司的合作都困难,我们公司自己也要生存不下去了。现在快递行业竞争太激烈,生存都很困难。”
他不听,继续用他那只假肢推我,我已经被他推到阳台外面了,只靠手抓住阳台的栏杆。
他跳到阳台的栏杆上,象搬什么闸门一样搬我的手。我的手被他从阳台栏杆上搬了下来,但是由于他用力过猛,他的假肢从他肩上脱落了。他整个身体向后猛的倾斜了,为了保持平衡他又猛然向前,结果,和我一起从六楼掉了下去。
我们同时掉到了楼下,我掉在一个篷子上,他则直接掉在地上,摔得脑浆迸裂。
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在医院里观察了一天,到第二天的晚上就出院了。
我对别人说那个变魔术的跑来是和我商量,想再开一个快递驿站,我们两个不当心从阳台上掉了下去,没有人怀疑我。
回到家,本来想洗沭一下,早早入睡休息。
但我刚靠近卫生间,又听到了有人在小声讨论什么,又听到了硬物‘嘭’的一声落到地上的声音,我确定那是他的假肢落到地上的声音。
我彻底吓呆了了,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等我逃走,那个表演魔术的人已经从我卫生间出来了,他和昨天夜里我看见时完全一样,好象根本没有从六楼摔下去的事,他的假肢拿在他另一个手里。
这时,我的身体奇怪地无法自已控制了,我不由自主地走到桌子边上。
他也走过来坐在桌边,他把假肢放在桌子上。那只手象一条巨大的虫子一样在桌子上竖立起来,五个手指在桌子上象脚一样走来走去。
那只假手对我说:“上次是他表演的,被你揭穿了,这次我来表演,你们都当观众!”
于是,那个变魔术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扑克牌。
那只假手又对我说:“本来我和这位一起一直很好,全让你给毁了,使我们生存不下去了,你必须偿还。现在玩牌,输了你就得跟我走。”
那个变魔术的在边上说:“规则是这样的:你盯着一张牌,收拢后再摊开看还有没有,连续五次没有你就得跟我们走。”他说话时表情木呆,感觉他象是被那只手控制着的一个假人。
那只假手在桌子上跳来跳去,随机抽出四张牌,我心里盯着一张草花9,它收拢后又摊开,果然没有了草花9。
我心想这是和上次一样的把戏,另外还有四张牌,但这次我错了。
假手表演的魔术没有另外偷藏起来的四张牌,是真的牌全变了。这不是变魔术的那种手法把戏,这是人类无法理解的超自然能力把四张牌全换了。
那只假手继续表演着魔术,每一次我没有看到我盯住的牌出现时,我的意识就模糊一点,而我盯的牌每次都不出现。
我猛然醒悟,这样下去,一会儿就会死,死大概就是他们说的,跟他们走。
我急中生智,按住扑克说:“为了防止你作弊,由我来翻牌。”
我同时,偷了一张牌在自己的袖子里,这是魔术爱好者都会的把戏。我偷看了一眼,我偷到的牌是红心4。
他随机抽出四张牌:草花5、黑桃3、红桃6、黑桃7。
这个没法做手脚,我只能忍住。我不盯任何一张牌,但没用,那只手重新摊开牌时,所有的牌都变了。我的意识又模糊了许多,我努力控制着自己。
又一次翻出四张牌,运气真好,这次是黑桃3、草花5、红心4、红桃K。
我盯着红心4,那只假手收拢牌,我又用手按住那准备翻开的牌。
说:“我来翻。”
我知道翻过来没有那张红心4,但我在翻的时候,把我袖子里的红心4放了进去,同时又偷出了一张。
翻开四张牌分别是黑桃3、草花5、红心4、红桃K。那张本来应该消失的红心4是我偷偷放进去的。
那只假手和那个变魔术的都傻了,我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许多。
那个变魔术的说:“再来!”
于是再来,我偷偷看了一下刚才偷出来的那张牌,那张牌是黑桃2。
那只手发牌,牌里没有黑桃2。我只能忍着,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感觉要死了。
运气真好,第三把是:红心5、红心8、草花4、黑桃2。
我又用手按住那四张准备翻开的牌说:“我来翻。”
我翻牌时把黑桃2放进去,同时换出一张。
一翻翻出来的四张是:红心5、红心8、草花4、黑桃2。
本来应该消失的黑桃2还在里面,同时,我的意识又恢复了清醒。
我偷偷看了一下,这次偷出来的牌是方块5。
我以为他们还要这样继续,我准备着就这样跟他们磨下去,然后再想办法。
但是当我抬头看他们时,他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的意识完全恢复了清醒。
我靠着偷牌作弊赢了,他们没想到观众也会作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