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别说我威胁你,今天你要是不帮他们,我就不给你做焖熊掌吃,我看你怎么办?”飞燕愤怒的声音从竹屋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是一道不肯屈服的声音,“哼,不吃就不吃,这都一年多没吃了,早就忘记了是什么味道,也必要要去尝一尝,你休想用这个来威胁我,你爷爷不吃你这一套。”
“你.好,你不帮他们,我帮还不行吗,反正他们又没有进这个屋,也不碍你什么事。”飞燕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赌气的意思。
“是吗?”老人冷哼了一声,又道:“你有几斤几两重自己不知道,我难道不知道吗,论武的话你还可以,谈到医术,你除了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外,你还会做什么?”
“好,你瞧不起我是吧,我就偏偏治好给你看。”说完,飞燕夺门而出,看到张凌微心里十分的愧疚,走过去低下了头。
“凌微姐姐,不好意思啊,我那该死的爷爷不同意。”飞燕咬牙切齿,但却又无可奈何地说道。
竹屋里霎时传出来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只听到里面的老人说:“你个小妮子,亏我把你养这么大,教你这,教你那,这会竟然当着我的命咒我去死,真是凉透了我的心啊!”
“哼,你这样冷血的人死了才好。”飞燕嘴硬地说道。
“飞燕,不要再说了。”张凌微出声阻止了飞燕,拍了拍飞燕的肩膀。
紧接着,张凌微走到竹屋旁,恭敬地作了个揖,道:“晚辈打扰,破坏了前辈的规矩,心中深感歉意,请前辈原谅,只因晚辈的朋友危在旦夕,所以晚辈才会请求飞燕带我来求医,既然前辈不答应,那么晚辈也不好再打扰了,还请前辈看在一条人命的份上,不要赶我们走。”
竹屋内安静了片刻,随即传来了一道轻哼声,“算了,算了,我也不赶你们走,但是你们也不能进屋,我也不会帮你治疗。”
话应刚落,飞燕就忍不住要说话了,“爷爷,你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飞燕,不要为难前辈了,我学过了几年医术,只要给我需要的医具,我想我可以救活我的朋友。”张凌微及时制止住了她。
竹屋里面的老人说道:“借你医具算的上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救死救活,与我无关,到时你把他医死了,自己拖远一点,别放在这里发霉生臭。”
张凌微又拱手作了个揖,道:“谢谢前辈!”
一旁的飞燕听不下去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指着竹屋表情愤怒地说道:“凌微姐姐,我爷爷这样对你,你居然还可以对他说谢谢。”
张凌微勉强笑了笑,道:“不管怎么样,始终都是我打扰了前辈,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不对,像前辈道歉是应该的。”
飞燕努了努嘴,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前辈,什么前辈,就只是一个整天躲着抽烟的糟老头子。”
“飞燕,你怎么能够这样说你爷爷呢?”张凌微皱着眉头看了看飞燕,飞燕无奈地耸了耸肩。
张凌微走到张天面前把他扶了起来,二指探脉,脉搏细而无力,极其虚弱。
“飞燕,你这里有没有金针?”张凌微转头问道,不过问完后就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废话,金针这样的东西谁家会像自己张家和针家一样随身携带,人手一套,普通人家顶多就有一套绣花针而已。
飞燕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是长短不一的那种金针?”
张凌微愣了一下,道:“难道你有那种金针?”
飞燕点了点头,道:“我爷爷有一个布囊,里面装的都是你说的那种金针,曾经他就是用金针教过我针法,只不过我对于医术方面没什么悟性,怎么学都学不会,我爷爷无奈之下就没再教我了。”
听到飞燕这么一说,张凌微大喜过望,“麻烦你快拿过来,我要用。”
“哦,好的。”飞燕立刻跑到了竹屋里,翻箱捣柜一顿好找,找到了用油纸密封的布囊,赶忙跑出去给张凌微。
竹屋里面的老人虽然没有露面,却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张凌微需要金针之后,他吃了一惊,悄悄透过窗户间的缝隙去看张凌微。
张凌微对于飞燕的爷爷会使用金针也赶到十分惊讶,整个龙国也只有针家和自家会使用金针,其余的人玩金针那都是装逼,这飞燕的爷爷是真的会用金针,还是拿着金针当银针用?
接过飞燕递过来耳朵金针后,张凌微没在想这些,排出脑海里面的杂念,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就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平静了下来。
张天目前是身体虚弱,真气外泄,那泄口就是腹部上的伤口,在没有输血条件的情况下,张凌微要做的就是堵住泄口,充实张天体内的真气,帮助他恢复身体机能。
脑海里将整个施针的顺序都想了一遍,张凌微这才敢下针,只见她首先拿出了一根约莫有十五厘米长的金针,单手握住,插在了张天伤口附近的一处主穴上,紧接着,体内真气运行,顺着金针直入张天的体内。
长金针可以让真气更多的进入体内,但是下针的力道不怎么好把握,稍有不甚就用力过了,那不但没有任何的效果,还会有副作用。
一般来说,长金针正是因为有种种弊端,所以才之能够用做副针去辅助,像张凌微这样直接把长金针当主针使,完全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的破斧沉舟之举,不过结果还好,张凌微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真气顺着长金针由穴位扩散开来,直达伤口的位置。
“回燕式!”张凌微心里暗道一声,用手指捏着长金针,做出了特别的手法,陡然之间,张凌微感到真气顺畅,雄厚了许多。
为了保住张天的性命,张凌微算是拼了,这一连串的施救下来,她感到呼吸急促,体内本来就所剩不多的真气更是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再这么下去,张凌微非要昏迷过去不可。
“张家针法,她居然会张家针法!”老人透过间缝看到这一切后,简直就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早年前的经历使他对张家的针法十分熟悉,他认得张凌微刚才的手法是回燕式,他也可以看出张凌微达到了气随针行的境界。
“居然是张家人,我这样袖手旁观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老人心里想道,可是再一想,自己对于张家的针法只是知道个皮毛,上前去帮忙那只能是添乱,只能够先等张凌微医治完了再说。
随着张凌微真气的输入,张天的身体明显产生了一些变化,刚才冰冷的四肢恢复了温度,气色看起来也比之前好一些,仅仅只是变得有些苍白,要知道刚才张天的面色和一张白纸几乎就没有什么区别。
一旁的飞燕突然紧张了起来,但是她不敢大声喊叫,她记得爷爷曾经说过,医治病人的过程之中千万不能够打扰,不然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但是她眼前所看到的又令她担心不已,她只能够一脸紧张地咬着衣袖,希望张凌微没事。
只见张凌微鼻腔里流出了两道鼻血,这是真气使用过多而导致的,可以这样说,张凌微目前体内的真气根本就难以再输送出去了,但是她仍然强自控制真气源源不断输向张天。
张凌微觉得头晕眼花,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样,她咬了咬舌尖,尽可能控制自己不要晕过去,可是这两天来她实在是太虚弱了,真气不及顶峰时期的一半,这样拼了命的去救张天,她无疑就是再透支自己的生命。
终于,张凌微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一边,昏迷了过去,一旁的飞燕再也看不下去了,连忙抱起张凌微,大声喊道:“凌微姐姐,凌微姐姐。”
“飞燕,你快把她扶着盘坐起来。”老人突然出现在了飞燕的身后。
飞燕连忙按照老人所说的那样做,她不放心地问道:“爷爷,凌微姐姐她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她只是虚脱了过去,疗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说完,老人一掌贴在了飞燕的背上,体内真气运行,输送到张凌微的体内。
老人的真气纯粹就是通过练武积累而来的,与针家和张家治病救人的真气有着一些区别,再加上张凌微是女人,属阴,老人的真气又是至强至刚的阳,要是输送多了不但没有好处,反而还会给张凌微造成不小的伤害。
老人对于这一点有着非常清晰地认识,他只有输送了一部分的真气就没再输送了,他对飞燕说道:“你把她抱进屋去,给她喂三颗添元丹。”
飞燕点了点头,连忙照做,抱着张凌微就是跑进了竹屋。
老人随即将注意力放在了张天身上的金针上,刚才张凌微昏迷了过去,金针没有拔出来,这样插着时间一长会对被施针者造成严重的伤害,这金针必须要拔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