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细细的绳子,打一个活结,然后从车门的缝隙当中滑进去,左右牵扯着,直到绳节落到了车锁上,用力一拽,再一提,车门锁被打开,机械锁虽然简单耐用,但是在防盗性能上,却比不了电子锁子。
打开车门坐进去,从车底拉出一溜电线,找到两根电线一搭,车子启动,之所以选这种老式车,就是因为解码器一时半会找不到,新型车采用的防盗手段,用这种老式手法根本就偷不走。
况天生启动了车子,滑出了小区,在街道上行进去,按着老金的指点,直奔佟家,路上给佟升打了个电话,佟升很是为难,但是听到况天生冰冷的语气,还有暗藏的杀气,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二环以内的四合院,现在这种房子都快要绝迹了,能住在这一片的,光有钱已经没有资格了,还要有钱才行,而佟家在京城势力不小,大约处于二线位置,但是比那些所谓的京城几少之类的小屁孩后头的家族高出不止一线了。
佟升等在门口,见况天生开这么一辆破车的时候,忍不住一声苦笑,他倒没什么,关键是他的母亲那人势力得很。
但是看到副驾驶位置那个长条形的包,还有身后明显鼓起的一块,这小子是带枪来的!
“况先生,况大哥,况爷!”佟升苦笑着不停做揖,可是况天生却拎着他的脖领子将他向前一拽,冷冰冰地道:“前头带路!”
佟升怎么也不肯向前走,宁可被况天生捏得脸红脖子粗,愤怒地挣扎着,低吼道:“姓况的,我可告诉你,想要小幽好过,你就别闹得太过份,别以为只有你关心她,从小到大,我这个做哥哥的为她打过多少架,流了多少血,从来就没让她吃过任何苦头!”
“没吃过苦头?那现在算什么!”况天生怒道,“如果你真不想让她吃苦头,还不如不救她,安安静静的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说的是屁话!生在这种环境下,就由不得自己,现在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佟、龙两家的联姻!面子,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谁都丢不起那个面子,而且背后的利益纠缠,就算两家老爷子都没法说个不字!”佟升怒道,却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况天生冷哼了一声,“拿女人来当筹码,你们佟家,还真没什么好说的,想要什么自己拿去,拿女人当货物卖来卖去的,你还有脸说佟家,我呸!”况天生喷了佟升一脸的唾沫,佟升擦都没擦,况天生这一番话,把他的脸面都扯了下来放到地上踩了好几脚,脸色羞红,不自然之极。
“况大爷,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们,你是有本事的人,可以不在乎,但是小幽……还在这个家里生活,如果你想她过得好,就忍着点,至少现在忍着点!”佟升低语道。
“哼,我去看看她死了没有!”况天生冷冷地道。
“那行,你一切听我安排!”佟升道,况天生这才松开了差点被捏死的佟升,由他领着,向四合院内走去。
刚刚一进大门,就听到一个中年女人尖利的声音,“你是想气死我吗?死死死,一天到晚就想着死,你怎么不想想咱们佟家,你这么做,让佟家丢尽了脸面,本来龙家答应好的利益也不肯再让出来,就算是为了佟家,你同意也要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由不得你,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到龙家!你们都给我看住了她,不肯吃饭就打针,无论如何,都给我坚持到结婚那一天!”
随着尖利声音的落下,一名打扮得极为华丽的中年妇女愤怒地从厢房里走了出来,看到佟升,指着他又要骂,却看到了况天生,强忍着才没有发火。
中年妇女虽然看起来很温雅很华贵,可是那一番话,让况天生对她的印象恶劣之极,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这个妇人,宁可女儿死到别人家,也要把利益拿到手,在来之前就听金财说过了,佟家的这个媳妇本是个小户人家出身,很善钻营,在大****结束之后,已经是文工团的顶梁柱了。
后来嫁入到了佟家,却改不了小门小户的眼界,做人做事都很不受待见,而且贪财如命,甚至在欧美两地都有不少海外财产,最少也有两个亿,都是她的私房钱,至于老佟,八几年的时候因为赴南疆征战,不小心伤到了蛋蛋,那方面很不如意,所以对女人有愧,也就由得她了。
所以这个女人越发变本加厉起来,在京城妇人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又贪财,很不受待见,不过她却有着一张厚脸皮,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就是形容这个妇人的。
妇人指了指院子里的几个家中保姆恶声恶气地道:“给我看住了她,要是再出了什么事,你们几个也别活了!”说完,披上一件没有商标的外款出门,坐进了一辆定制般的红旗旗舰轿车当中一溜烟地远去。
况天生有些怜悯地看了佟升一眼,怪不得这小子要躲到滨海去,怪不得小幽到到滨海去读书,本来以他家的实力,想进京城的名牌大学不过就是举手之劳,摊上了这么一个娘,谁都头疼。
佟升苦笑了一声,引着况天生就向里走,两名小保姆赶紧跟了上来,看着佟升想说话却又不敢说,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她们可真的没什么活路了,不过是乡下姑娘,如何能逃得过京城贵妇的一怒追杀,孤身一人,死在这个城市里,甚至还不如一条名贵些的狗有价值。
佟升怒了,想赶她们走,况天生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头,他一向认为,男人有火也不能冲这些服务的人发火,那样的男人太没品了,真正的男人,敢于不畏强权,却又怜悯弱者,不弱强权的可能只是有一腔热血的匹夫,但是欺负弱小的,肯定是没本事的软蛋,比如佟升,况天生怎么看都像一个软蛋。
两名保姆刚刚跟进了厢房当中,额头就各有一根金针在颤动着,眯着眼睛,随着金针的颤动微微地晃着身子,如不倒翁一样怎么也不肯倒下,看起来怪异之极。
佟升微微一愣,这种本事对况天生来说似乎很平常,只是这手法变得越来越诡异了,甚至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息。
况天生却没空理会他,大步走到了佟小幽的身边,佟小幽脸色青白,依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原本有些婴儿肥,还有两个漂亮的脸蛋变得很削弱,看起来我见犹怜。
这会正笑眯眯地看着况天生,哪怕况天生虎着脸,一脸的阴沉也不怕,冲他伸出了双手,要抱抱的样子。
况天生啪地一声打开了她的手,一把扯下了手背上的针头,再将被子掀开,很粗暴地把佟小幽拎了起来,如同翻看一个布娃娃似的左右翻转着,全身上下都如同电影丧尸一般的青白,然后一把又将她扔回到了床上。
“胆子挺大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敢往身体里弄,怎么就没毒死你!”况天生怒道。
“到最后没舍得死,怕看不见你!”佟小幽笑眯眯地道,然后缩了缩身子,似乎有些很冷的样子,一扭身子,干呕了几声,却只吐出了几口清水混着黄绿色的胃液。
“就该让你多吃些苦头,活该受到这么大的苦!”况天生嘴上不停恶毒地骂着,可这样一骂,反倒是让佟小幽的心里好受了很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况天生伸手在她的身上拍击了几下,这会的小幽虚弱得很,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甚至比上次锁魂症都要严重几分,空有一身神奇的针法,却不敢用在她的身上,只能以手法暂时活动她身上的气血,激活本身的潜力来恢复身体,化解残余的毒素。
况天生的双手在佟小幽的身上抚动着,就当着佟升的面,不但那一双不小的凶器被揉得变形,就算是双腿间的要害处都隔着衣服摸得凹陷了下去,佟小幽伸展着四肢,嘴里发出轻微的,让人心中乱颤的轻喃声。
佟升翻了翻白眼,扭过身去,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等了一小会,况天生就已经收手,佟小幽还紧紧地拉着况天生的袖子不肯松手,哪怕被他这么一弄,困得恨不得睡死过去才好,可是她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况天生就会永远消失在眼前,就像自己自杀濒死的那一刻。
“记住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不许死,我来了,天就算是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况天生道。
“嗯!嗯!”佟小幽点着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哪怕已经睡着了,仍然在不停地点着头,既然况天生给了她承诺,这个承诺就一定有效,因为平时他固执得很,打死都不肯说出一句承诺来,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乱发誓乱承诺,不是男人所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