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今天我还真就治了,伸出手来!”况天生将酒盅一放,向老团长一伸手。
老团长也不含糊,伸出一只尽显苍桑的手掌来,况天生搂到了他的脉门上,一边夹着菜,一边细听着气血,过了半分钟,放开了手。
“都是一些陈年旧伤导致的气血淤堵,体内还有残留的异物伤了气血经脉,若是一般人的话,只怕早就见阎王爷了!”况天生道。
见这老团长不啃声,知道还不肯信服,况天生也不生气,接着道,“平时在四季交替的时候,总是会有胸闷气短、还有便秘等毛病,吃上几副中药会有所缓解,但是随后带来的是全身剧痛,还真有点饮鸠止喝的意思!”
这回老团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毛病困扰他长达几十年了,每天季节交替的时候,都恨不得立刻去死才好。
“这样吧,我先帮你把体内的异物取出来,这样也好催动气血!”况天生道。
老团长这回一瞪眼睛,上下地打量着况天生,“小伙子,不是我不信,多少医科圣手都说了,我这体内的弹片不宜取出来,若是取出来的话,反倒是加重身体负担的!”
“那是我们的医术不对路子,我懂得一门很特别的技巧,专门从体内取外侵异物的,比如你肚子里的这块小铁片!”况天生说着指了指他的腹部。
老团长一撩衣襟,果然,在小腹左侧有一个很明显的伤疤,“我这弹片已经伤进了……”
“我可不管它伤在哪里,只要在你身体里,就能取出来,大脑里就没办法了,脑壳太硬,我爷爷也很勉强!”况天生自信十足地道。
“好,我这都活成老不死了,还怕什么!”老团长一挥手大声笑道。
“首长!”那名冷峻年青人不由得一愣,赶紧上前来制止。
“你不用管!取一块弹片,又死不了!”老团长一挥手,气势十足地道,这名冷峻青年也不敢再说话,只是用狼一样的目光瞪着况天生。
况天生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就知道,给你们这种人物看病最讨厌了,出死力,冒生命危险,最后还捞不到好处!怪不得我家老头子说这辈子宁可坑蒙拐骗,也不当御医给大官看病,都是惯的臭毛病,真以为没了你们地球就不转了!”况天生毫不客气地用毒舌攻击着老团长,听得旁边的老王都埋着脑袋喝酒不吭声了。
这老团长倒底有涵养,竟也不怒,“小子说得有道理,但是没本事充名医,就算是普通人也要教训你一顿,来来来,有本事尽管在我身上使出来,要是把老子治坏了,咱也当一把医闹,不赔个百十来万,咱就不算完!”
旁边的老王这会干脆就一脑袋扎进了菜盘子里头,到了老团长这个身份地位,百十来万也好意思说出来,传出去还不笑掉人的大牙。
“哼,看在你能帮人升官的份上,要不然的话,我才懒得出手!”况天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道,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没什么地位之类的区别。
伸手将老狐狸拉到了自己旁边的沙发上,什么也不用,就这么撩起他的衣服,让他自己用手抓着,然后双手一前一手,抵在了他的身体上,老团长似乎觉得有一团热气十分霸道地冲进了体内,这种感觉让老团长不由得一惊,这小伙子,身手不凡呐。
况天生很快就找到了那枚指甲盖大小的弹片位置,然后双手微微动作了起来,位于腰后的手更加用力一些,前面像是在吸引,老团长只觉得肚子里突然变得乱糟糟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一样,最怪异的是,除了初时刺痛了那么一下,让他的身体一抖之外,剩下的就是异物移动挤压的异样爽快感,就像是把刺进体内的东西拔出一样,有一种释放的快感。
老团长只懂得一点粗浅的战场救护知识,并不太懂医,若是被中医圣手见到的话,非要惊呼出声不可,因为况天生完全是催动了本身的气血,硬是压住了对方气血的流动,类似于麻醉一般,然后再以自身强大的气血鼓动对方的肌肉和内蒂组织,硬生生地把体内的异物挤出了脏器之内,然后沿着肠膜之间移动了起来,一直移到表皮之下。
甚至老团长低头,都可以看到右腹处的皮肤鼓了起来,似乎要被锋利的东西割开,噗的一声极轻的破开皮肉的声响当中,一块残破不堪,甚至带着比比血锈的弹片从皮肤下钻了出来,更怪异的是,皮肤下只流出了几丝血水就止住了。
况天生将这块弹片扔到了桌子上,双手仍然按着原处,轻微地揉动着,这回分明感觉到了一股柔和的温暖热气钻进了体内,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皮肉正在愈合的错觉。
十几分钟之后,况天生收手,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老团长赶紧低头看着小腹处的伤口,竟然只有一条细微的红色印痕,虽没有完全愈合,用手一拔,还能拔开半公分的深痕,但是不疼不痒,再没有血水流出。
“小子,好手艺!”老团长竖起了一根大姆指头高声叫道,中气十足,体内的滞物一去,整个腹部似乎都有一种畅快感。
“当然是好艺,这个用不着你夸!”况天生哼了一声,他的医术本就用不着任何人夸奖,或许老头子活过来夸自己一句,才能让自己高兴得三天睡不着觉。
况天生稍做休息,点了点老团长的胸口,“这里这个才要命呢!”
老团长点了点头,“这里的弹片太接近心脏了,医生也不敢做手术!”
“你的命倒是挺大的!一般人早就挺不住了,你带着伤还能活这么大的岁数,嘿,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呢!”况天生毫不客气地嘲笑着他。
“我呸,老子……老子还真是个千年大祸害,脸皮不厚,又哪能走到今天!”老团长的声音变得低了下去,想起陈年旧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借着他叹气这一会,况天生突然曲起右手的食中二指来,以指节重重在点了在他的胸前,而且正是心脏的位置。
这指节点得极重,一股极强的鬼灵气冲体而入,手上再一抹,三根金针现在了指缝当中,深深地刺入到了他的胸膛当中,而这老团长也如同木偶一般,瞪着眼睛,张着嘴,保持着刚刚叹完气之后的模样。
“你干什么!”身后的冷峻年青人怒喝了一声,伸手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你敢乱动,这老家伙就死定了!”况天生冷冷地道,当真像是一个协持人质的罪犯一样,让这冷峻年青人摸不着底细,枪指着况天生,曲手到了嘴边,发出两句暗号。
况天生摇了摇头,给这些所谓的大人物治病就是麻烦得要命呐,不过既然已经出手了,又哪里有停止的道理,何况现在老团长的心脏在他的鬼灵气还有三根金针的封锁之下,已经停止了跳动,这破心针之下,哪怕是一头牛的心脏也要暂时停跳一分钟。
这个关键位置上,况天生也不敢太大意,面孔被气血催得通红,在血气的催动之下,心脏位置的碎片缓缓地移动了起来,直到从胸前的骨缝中钻了出来,在骨缝当中,还顺带飙射出一蓬黑乎乎,腥臭难闻的血水来。
砰……冷峻年青人等不及了,终于开枪了,况天生微微地歪了一下头,子弹从耳边擦过,这个硬气功炼得颇为高明的冷峻年青人没有再把第二枪打出来,因为那个从老团长身上拔出来的弹片,被况天生曲指一弹,正中这年青人的右胸下三寸的位置,这正是他一身硬气的罩门。
这军中硬气功,见效极快,威力也丝毫不弱,但缺点就是为了过度追求威力,使得它没有将罩门炼化,而在军中,一向是以强大的集团武力取胜,相比之下,用上三五年就抵得上一般武林中人修行十几年了,这点缺点可以接受,但是在况天生的眼中,无疑像宇宙黑洞那样显眼。
况天生没理会这个一时僵住的年青人,一伸手,扣住了老团长的肩头,伸手一拉,以一股柔劲将他拉得转动了起来,把小桌上的酒菜全都掀了下去,跟着双手一探,指缝当中夹着八根金针,姆指扣着食指侧还夹着两支,一共十支金针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地刺向老团长的身上,每刺一下,金针都发出嗡嗡的颤响声,老团长的全身都变得火红了起来,像是刚刚在开水里煮过捞出来的一样。
况天生的手一缩,金针消失不见,然后挥手一掌重重地拍在了他的后背上,胸侧、腹侧的伤口迸裂,涌出汩汩的紫黑的血水来,同时心脏也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老团长立刻就瞪开了眼睛,喉头耸动着,终于连咳带吐起来,有刚刚吃下去的酒水食物,还有肺里积压的紫黑淤血块。
咣……一声闷响,硝烟当中,大门被硬生生地轰开,三名冷峻的西装男一人纵跳进来,一人翻滚进来,还有一人依在门口探出来手枪。
况天生摇了摇头,脚下一踢,扫落在地上的筷子飞射了起来,带着呼啸声向门口的三人飞射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