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真神。”
“赞美奥尔哈拉。”
这两句是张泽在拜月王国听的最多的两句话。毫无疑问，这个异世界国度的信仰很简单，一神教，宗教哲学最多就是地球文明的西方中世纪。落后、愚昧、甚至有点黑暗。
但对于强者来说，这是一个天堂。
看到当街奴隶主杀死一个奴隶，从不习惯到习惯，只需要一天。
“您真是慷慨，尊敬的老爷。”
酒馆住上一晚上，除了有偷马贼被张泽直接杀死在门外，一切都很安宁。这真是非常平和的一天。
酒保伺候着张泽，恭敬地端茶倒水，当然，这里没有下毒药……但在之前，张泽分明看到狡猾的老板让酒保换走了本该下药的酒壶。
摸不清楚张泽真正实力和背景之前，老板终究不敢冒险。
“客人来自东方？”
“是的，荒原。”
拗口的本地话，但却没有那些部落酋长的糟糕口音。酒店的老板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攥着手中的粗糙金币。
这不是拜月王国的金币，多少让人有些不爽，但……它是金子。
张泽走动的时候，钱囊没有哗啦啦的作响，但看得出来，这个高大威猛的家伙，绝对是个有钱人。
“看来得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国家的风俗和构成。”
他小声地用中文嘟囔了一声，站起身来，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毕竟，昨天晚上这个家伙一招就杀死了著名的盗马贼，外号“跳蚤”的第吉尔。
拜月王国当中有名有姓的盗马贼，战力超群，传说曾经是王族侍卫……但他没有死在对决之中，而死在了张泽的一招螺旋之枪下。
很多人看到，同样，很多人被震撼到。
“红牙”看到了张泽出来，打了个响鼻，离开这个小镇，张泽跟着一支商旅，朝着远方去了。
留下的，不过是一个凶残高手在这里的名声，尽管，还无人得知此人是谁。
商队的人大约是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于是一个大概是奴隶主忠仆的人过来小声地打着招呼：“您好，远方来的尊客。我是阿尔塔家族的管家，很高兴能和您这样的伟大武士一起同行。”
“金币、食宿、女人……保你们一路平安。”
张泽漠然地俯视着跟着铁力马“红牙”小跑的矮子，这个矮子就是名叫阿尔塔家族的管家，一个低等人，当然，在低等人当中，他是高等人。
“好的！好的！这简直太好了！有您这样的强者在，真是什么样的敌人都不用担心，都不用担心啊……我得赶紧去报告老爷，这真是太好了！”
喜不自禁的管家小跑着朝前，队伍中的驮兽喘着粗气，笨重的身躯驮着更加笨重的货物。有香料、皮草、象牙、草药以及一切荒原上能够找到的东西。
当然，最多的货物是漂亮的女奴，装在一辆辆木头车中，双眼散发出恐惧的眼神，麻木的眼神……兴奋的眼神。
“社会阶层固化，动员力下调一个标准。”
张泽小声地记录着这一切，如果新月平原调动力量攻打拜月王国，那么一切都将算计上。
同样，这里有没有极端的强者，谁也说不准，一切小心而已。
当然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拜月王国派出的使者已经前往荒原，他们大概以为只是荒原上的一次部落火并，然后岩石部落的酋长阿赫鲁被杀……仅此而已。
却并不知道的是，整个荒原已经发生了改变，社会的阶层构成都发生了改变。那儿，没有奴隶，尽管有主人……但却更加的让人感觉到公平。
是的，正是公平让人有了希望，于是，才能在这个基础上，却奢望更好的未来，将希望扩大，欲望点燃……然后征服、厮杀、和平、再征服、再厮杀、再和平。
这真是美妙的循环，当然，仅仅对胜利者而言，是这样的。
张泽没心情去料理那糟糕的社会问题，对他而言，提升自己的强大，才是首要的目标，背后绑缚的螺旋之枪，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就算现在粉碎真空，也没办法完全战胜元一世界。
那儿……才是真正的武道世界的开端。百亿的强者，百亿的光芒。而他，连让整个地球世界的数十万武者齐心协力也做不到，仅仅是依靠一种目标，共同的目标，扭曲在了一起。
他需要力量，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别人。
“如果是师傅，他会怎么做？强大到让人无法超越？傲立于世界之巅？还是说，让人跟随着他战斗？”
这种自问自答，心中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答案总是那样的不确定，同样，也让张泽明白，自己还没有完全的大彻大悟，能够和空空道人那样举手投足，都是潇洒磊落。
逍遥啊逍遥，看似简单，其实难如登天。
不多时，来了一个身材修长，气势非凡的年轻人，他有着明亮的双眼，腰间配着一把宝剑，上面有古怪的字符。
“我是多罗·阿尔塔，这支商队的主人，阿尔塔家族的第三子。”
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种骄傲，一种自身地位的骄傲，一种血统上的骄傲。
和地球上的贵族们一样，千万年不变的大约就是这种非常奇特的傲慢，那应该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的血统高贵。俯视着被镇压统治的可怜虫们。
张泽并不愤怒，也不反感，因为那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这些……和武道无关。
“我叫雷，来自荒原新月城。”
“新月城？没听说过。”
“击败岩石部落联军，杀死阿赫鲁的新月城。”
张泽平静地说着，看到多罗·阿尔塔的震惊，他依然没有从铁力马上下来，缓缓道：“不久前的事情。”
“什么？！阿赫鲁被杀了？那……岩石部落呢？”
“消灭了。”
张泽平静地说着这件事情，就仿佛……那是杀了一条狗，杀了一只蝗虫，就是这么简单。
多罗·阿尔塔很想问：新月城到底是什么来历！
但是他没有问，他是奴隶主，是贵族，是受过教育的人，除了武艺高强之外，他有着丰富的知识，现实告诉他，不能够这样傲慢地提问，那大约是最糟糕的方式。
张泽很欣赏地看着多罗·阿尔塔的表情波动，这和地球世界的那些商业大亨如出一辙，算计着一切，绝对不想要有任何利润上的损失，利益的最大化……
“雷，看来你很强。”
“并不强。”
张泽平静地回答着，“至少在拜月王国中，并不强。”
他强调着。
多罗·阿尔塔心中转过一个念头：难道这些人，是贵霜王国培养的？
但是这个念头瞬间就消失了。多罗·阿尔塔更加相信，那些武师们不会前往荒原送死，那除了文明世界需要的物资和奢侈品，似乎什么都没有。
没有足够的粮食……人口也少的可怜，或许整个荒原的人口才和拜月王国差不多。而周围的环境有极其恶劣。东边是海岸，怒海让船只难以靠近。北边和西边是山脉和沼泽，那些比毒气好不了多少的沼泽气体，很容易就让武士们死在那里，更不要说普通的武者。
而南面……那是大沙漠，扔进去数百万人都走不出来的大沙漠。
这样一个糟糕的地方，又有谁会去想要争夺呢？那是一片烂到不能再烂的地方。
但是，新月城？之前听都没听说过。
“雷，您是什么等级的武者？”
“武士。”
张泽随口说着，这让多罗·阿尔塔愣了一下：武士？武士能够杀死“跳蚤”第吉尔？真是一个蹩脚的谎言。
不过这位奴隶主少爷似乎也在猜测，张泽的实力到底是如何。或许会很强，但又会强到什么地步呢？
没人知道。
“啊，这真是令人惊讶，没想到您已经是武士了。不过能够杀死第吉尔，那应该是武师了吧。真是应该在行会注册一下，这样就能更好地在拜月王国中生活。”
“行会？”
张泽一愣。
“武者行会。噢，真是抱歉，我不知道您刚刚从荒原出来，很多事情可能不太清楚。”
多罗·阿尔塔心中暗道：看来，是个不知道外面世界如何的土著蛮子。
听到多罗·阿尔塔的解释，张泽心中判断道：看来这是这个王国中的晋升通道，武力果然是衡量地位的唯一标准。
只是张泽不清楚是不是整个世界整个星球都是如此，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应该是大同小异。
“这儿马上就要到行省首府了。在那儿，会有行会的驻所，您可以在那里评测，当然，如果愿意的话，阿尔塔家族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雷先生。”
多罗·阿尔塔用很诚恳的语气说道。
但是没想到的是，张泽突然将背上的螺旋之枪握在手中，目光冷冽地盯着多罗后方，然后沉声道：“那真是万分感谢，多罗少爷。”
前方，轰鸣声传达过来的，是咆哮的呼吼声，那是任何一个位面世界中都会发生的场面，强盗们的欢呼，面对猎物时候的兴奋，以及各种跑调的歌声，那真是最糟糕不过的罪恶。
不过，张泽很喜欢，这种可以理所当然贯彻武道的机会，真是不多啊。
咧嘴狞笑，让多罗·阿尔塔毛骨悚然，但看到张泽策动铁力马“红牙”一骑绝尘，这个小少爷还是很惊讶很佩服，等不到感慨一声的时候，张泽的螺旋之枪，已经出手。
暴力一刺，光华一闪，噗嗤一声脆响，就是人头炸裂，整个骑士化作一道明亮的线路，让后面的商队护卫们都是看的目瞪口呆。
多罗·阿尔塔更是尖叫：“我们一定要聘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