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台就像是一个路口，无数个可能存在。这是我的遭遇，全身而退也算是万幸。你可知道叶无悔为什么会选择离开？”
秦镇山手中握着一把全新的制式手枪，看着张泽。
张泽自然是不解，疑惑地看着秦镇山：“他得到消息就离开，难道对他来说特别重要吗？”
“不。”
秦镇山摇摇头，手中的枪瞄准了自己的眉心，仿佛要自杀一般，但是扣动扳机的瞬间，那惊动张泽几乎要跳起来的疯狂，却在眉心的一团元气包容之下，消弭于无形。
“你看，这就是纳气境界的特别之处。已经逐渐抛离了人类的气劲，而是操控着影响自己的元气，来制造种种不可思议。”
秦镇山并没有直接回答张泽，他把玩着能量手枪的那团能量，然后猛然手向下一扣，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平静无比。
“科学的解释，或许是无数中离子流或者未知的微子组合。武者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称呼为元气。”
特科情报头子看着远处：“蒙万一你是知道的，战争大臣。他果然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能够不利用任何巧妙手段，达到丹劲。蒙家的积累，也着实是一种恐怖的力量。但是到了末武时代，没有人可以超越毁灭的极限，所以都想要做到粉碎。而八卦台这种和科学机器十分相似的东西，就是救命稻草。它把强大的武者领到了一个路口，通往哪里，没人知道。”
“蒙万一……”
张泽喃喃自语，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还差的多。尽管已经见识到了秦镇山和叶无悔的惊天手段，但这些人也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后面的路，比想象的要长，且更加的艰苦艰难。
“蒙万一是叶无悔的死对头。曾经都是惊才绝艳，但是最后蒙万一做到了凝气成丹，而叶无悔没有做到。这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分，两人已经不是一个层面的敌人。对于蒙万一来说，没有必要去理会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因为他是狮子是猛虎。”
秦镇山将制式手枪放在了桌上，然后看着张泽道：“如果不出意外，一个丹劲高手的突飞猛进，将远远地超越内劲第九重。叶无悔想要追上蒙万一，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如果时间停止，那么他就有机会。”
张泽终于明白了过来：“秦主任的意思，是蒙万一被困在了八卦台中？”
“对，他遁入的通道之中，是一个迷茫的次元。要知道，如果我们找到别的宇宙，找到别的空间，或许只是一片狼藉，什么都没有，连时间的概念都不会有。”
八卦台就相当于一个传送的通道，站在那里的人，最后的道路通往哪里，谁也不会很清楚。
“我早就听说粉碎真空的人都被封锁在了其中，丹劲高手蒙万一也没有例外，那么，秦主任你是如何脱身的？”
“脱身？”
秦镇山笑了笑，“我还不至于不知道天高地厚。丹劲高手有勇气深入，粉碎真空自然更加的厉害。而我？不过是厮杀了一下，浅薄的很。但却也受益良多。”
“八卦台还分层次？”
“这世上有不分层次的东西么？”
秦镇山看着张泽，沉声道：“想要脱离地球世界的末武时代桎梏，唯有闯过那些磨难，才能够让自己无忧无虑地逍遥下去。否则，一切努力最后都会和世界上的任何一样东西化作齑粉，身体重新解构成了元素，融入大自然之中。”
“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苟延残喘，不如冒险一搏，这是武者的觉悟。”
秦镇山沉着说道。
“武道前路，不论是你我还是蒙万一还是说叶无悔还是说其他什么人，只要有那半分资格，就只有奋力一搏了。”
这个特科头子难得这般感慨，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为朝廷效死多年，特科沉浮也不知道多少个年月。但是自从一窥武道前路的门径，就再也没有一如往昔的赤子之心。人要逍遥，无忧无虑，不要和万千的蝼蚁猪狗一样毁于生老病死，那么只有抗争，只有不断地进化……”
“我们都是走在进化道路前面的人。但是这个世界的桎梏，已经让我们无法再继续使用武学这种方式存在。所以，这就是末武时代。”
秦镇山难得话多：“我帮你，其实也是帮我自己。空空儿不同别人，他掌握的武学秘密多不胜数，收你这样一个徒弟，也是看得出来眼光独到，你的天赋你的资质都是远超常人，或许他也是想要让你求证一些他无法求证的道路，最后再达到应有的境界。”
“家师也不知道有没有突破丹劲。”
“他定然是已经突破了。武道的前路就是这样不可思议，有些人明明突飞猛进，但是突然有一天，就在门槛上停留不前。而有的人十年愚钝，突然就一朝顿悟，然后立刻达到了无人企及的境界。这就是变化莫测，不可思议的前路。空空儿也是在和命运抗争，如此而已。”
秦镇山站了起来，负手而立，看着地上的灰尘，有些蚂蚁虫豸在扭动爬走，便指着那些可怜的小生灵道：“你看，这些生物是这样的忙碌。我们看它们，就是一种好奇，一种俯视。但如果有一天，这些生物膨胀到了几十倍，拥有一个全新的让它们可以适应的环境，那么它们还是孱弱虚弱的吗？这就是进化。”
张泽感慨万千：“弱小和强大，都是如此……”
“孺子可教。”
秦镇山点点头，然后笑道：“我所熟知的人当中，你是突破最快速的一个。现在你不断积累，看来也是要一举冲向聚纳之境。到了巅峰状态，或许你可以突破凝气成丹的极限，和蒙万一一样，不依靠任何外力，达到丹劲。”
他看着西北方向：“到了那个时侯，或许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张泽知道他隐瞒了不少事情，但能感觉出来，秦镇山没有恶意，他的确是为了最后的巅峰状态在等待着，哪怕让许多荣耀移交在了张泽手上，也是在所不惜。
到了聚纳之气的境界，内劲的巅峰，那些虚荣已经不重要。
一旦做到了永恒的进化巅峰，一切逍遥唾手可得，现在的不过是迷幻的泡影，不能够长存，终究是有消亡的那一刻。
“所以你要抓紧时间。留给你的时间不算多，八卦台你是没机会了。但是新月之门你还有机会，阿布扎手上的次元构件，是新月之门钥匙的一个组件。如果将三十六块碎片找到，加上最大的十二块构件，就能够让新月之门的钥匙发挥作用。”
秦镇山看着张泽，认真道：“那些宗教徒应该也会寻找，像爱因克斯这些老牌家族，会对你下手的，这是一个好机会。”
为什么说这是一个好机会呢？
张泽很清楚，因为他知道，只要这些宗教徒前赴后继地来寻找他，那么他不断的厮杀，就足以让自己的积累达到一个临界点。
这个临界点极为重要，是他一举突破的最好机会和手段。
“可惜叶无悔还有菩提台这个后路，否则，有他在，新月之门要到手，还不是什么难题。”
秦镇山略有可惜：“我还要尽快返回西北，岐山之中属于各种纷乱。现如今我也不能够提供更多的便利和机会，老钟这里，算是欠你人情吧。”
说着，秦镇山拿出一副图纸，这图纸很薄，铺开之后，秦镇山对张泽说道：“这是一份名单，以及新月之门钥匙的组合图纸。名单上的人，就是手头有新月之门钥匙组件的人。你之前杀了两个圣战海军小头目，他们手上也有。”
张泽一愣，然后道：“是这种和黑曜石差不过质地的东西吗？”
说着，从怀中拿出了那两枚黑曜石。
秦镇山也是一愣，讶异道：“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拿到了。还真是天随人愿，果然和新月之门，有些缘分。”
“秦主任有要事吗？”
张泽问他。
秦镇山不瞒张泽，诚恳道：“想要在八卦台外浑水摸鱼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对头们，可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更何况，几位大臣都会前往那里，许多事情，只有平衡才能够让人放心。”
张泽并不清楚秦镇山的情况，但大约能够猜测，到了秦镇山这个境界，已经没有什么世俗上的追求，唯一让他们动容的，唯有武道巅峰的执着。
那么很显然，必然是有人会威胁到他们的前路，才会让秦镇山无暇兼顾。
张泽转念一想，暗道：看来短期之内，需要更加淬炼合击之力，否则遇上内劲巅峰的高手，没有胜算。
“这次来了，马上就要走的。记住，你的时间不多，东正教的几个家族也在蠢蠢欲动，他们也在搜集新月之门钥匙的次元构件碎片。你要赶在他们前面，才有机会掌握新月之门的通道。”
说罢，秦镇山站了起来，拱拱手道：“告辞了。”
也不废话，飘然而去，瞬间就消弭于无形。
张泽惊诧的同时，更是暗暗道：“看来，只有尽快让她们几个的境界拔升，才有机会立足海外一争雌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