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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站着说话不腰疼(2)


  郁铭玦怅然望着那画,神情变得忽而凝重了。他把画放下,郑重其事得问林亦如,“你真当打算嫁给县令的儿子?”

  林亦如整理着书桌上的笔墨,没有回头看他,只是轻描淡写得“嗯”了一声。

  郁铭玦沉默了许久,他才犹豫得从袖中掏出一张眨巴巴的纸来,蹑手蹑脚得走到林亦如面前,尴尬得把纸递给她,“我也有张画要给你看。你看完,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哦”,林亦如觑了一眼那张纸,只见上面画着一个人,明眸善睐,纤腰楚楚,就是表情太过丰富,一副欠揍的样子,和她倒有两三分类似。

  郁铭玦呆愣愣得站在她身旁,一向透着轻浮神采的脸上难得显露着严肃表情,看似很期待。“亦如,这几天我惴惴不安,心情很不好……”郁铭玦欲言又止。

  “你心情不好关我什么事。”林亦如的神情在黯然片刻后,忽然又变得神采奕奕,眼光吝啬得从纸上瞟到郁铭玦身上,“反正我心情不差。”

  “我们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即便不算青梅竹马,但也一定是交心之友。虽然此中有诸多的不愉快,但一想到以后见面就不那么容易了,还是蛮伤感的。”郁铭玦似有万千话语在心头,说话反而显得吞吐了,他酝酿良久,还要再说几句心里话,林亦如霍然打断他,大声道:“你有病看大夫呀!”

  郁铭玦震惊得看着他,一时半刻缓不过神来。

  “我又不是什么传统老中医,治得好你的作死病吗?”林亦如存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还是不懂我是什么意思吗?”郁铭玦掩眉,真当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你再看看这纸,这纸上的这个人是不是你呢?这上面还有我的字呢?‘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题字写的好不好?”

  林亦如看了许久,露出困惑的神情,“你跟我有仇?”

  “什么?”郁铭玦再次皱眉,“没有啊。”

  “没有!没有你把我画得这么丑?”林亦如柳眉倒竖,目光不善,“你说那画师十五个铜板一刀的纸没品,那你这纸又是从那里撕下来的,从闺房秘记还是巫山艳史上?”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我情不自禁得就在纸上画了……”郁铭玦怒吼,他快被林亦如的后知后觉气得天昏地暗了。他怒目圆睁,双手发颤,话不成句,在混乱片刻后,他的神志忽然清了,瞪着林亦如,“你真应该孤独一辈子!”

  咒我?!林亦如正要搭话,春香突然从屋外进来叫林亦如去试嫁衣。

  春香进门,一看见郁铭玦就拿白眼盯他,就没好声气得说道:“郁三少爷,过几天就是我们小姐大婚的日子,您这种扫把星附体的人还是别来串门了。”

  “嗯?”郁铭玦诧异得望着春香,“春香,你今天的话锋不太对呀。你脸那么横作什么,我好歹也是你们家小姐的朋友,你对我是不是也该客气点?”

  “小姐的这门亲事可是拜你所赐,小姐以后要是不幸福就都是你的错。”说着,春香便眼泪汪汪,把托盘重重地砸在桌上。林亦如出嫁,春香可是陪嫁的人,林亦如若不得志,她春香可也得忍气吞声的。

  听此,郁铭玦默然了。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了,林亦如纳闷得望着沉着脸的春香与郁铭玦,这到底是谁要出嫁喲?她自己都不担心,这两个人倒皇帝不急,太监急起来。她挤出一丝笑意,“春香啊,我应该谢郁三公子才是,多亏了他,替我寻得那如意郎君。”

  郁铭玦轻轻得一“哼”,阴阳怪气得道:“亦如啊,我听说县太爷的公子,也就是你的相公是个瘸子。”

  “你见过了他?”林亦如立即紧张起来。

  林亦如一激动,郁铭玦就喜笑颜开,“我听别人说的。”

  林亦如知道了他是故意在捉弄她,便道:“瘸子又如何?你别看现在有些人啊四肢健全的,说不定以后就瘸了呢。这种事谁说得好呢?你觉得说我说的对吧,郁三公子?”林亦如冷笑着觑着郁铭玦的两条腿。

  郁铭玦把腿往后缩了缩,嬉笑连连,“县太爷的公子不仅腿瘸,听说还是个傻子呢。”

  “呵,傻人有傻福呀。这话你没听过吗,郁铭玦!”林亦如咬着牙装作很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中早已天人混战,打得日月不分了。

  “哦,原来亦如你这么想得开呀。”郁铭玦嗤嗤笑着,“听说他还是个麻子,大麻子脸,哎哟,向来喜欢小白脸的亦如妹子不会现在变了口味吧。这相公长得丑,以后生出来的儿子肯定也是麻子脸。”

  林亦如狠狠白了他一眼,用着她所能表现出来的最宽宥的语气道:“没事,我长得好看,儿子会像我的。”

  林亦如这么一说,郁铭玦是彻底没辙了,他直了直腰,道:“林亦如,我从未见过你这样不害臊的姑娘。”

  “我也没见过明明是自己不要脸还说别人不要脸的汉子。”林亦如眯了眯眼,眼中有一丝威胁之意:“你可记着,以后我公公就是县太爷了,想打你多少板子就打多少板子,你就揉好你的屁股吧。上次的四十板子可算是少了的。”

  “笑话,我们郁家跟多少达官贵人有交情,一个知县算得了什么?”郁铭玦满脸的鄙夷。

  “远水救不了近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小心你的皮。”林亦如见郁铭玦脖子上有一根红线,知郁家子嗣皆有挂玉的习惯,便一把扯住了红线,用劲往后拉。郁铭玦被林亦如勒得两眼翻白,双脚不停得颠簸,仰头瞧着林亦如的神色。林亦如咬牙一笑,松了手,警告道:“说话小心点。”

  郁铭玦还想再玩笑一番,但发觉林亦如的神色已大变,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戏谑之意了,郁铭玦心一沉,原来她真的生气了。一时之间,郁铭玦有些愧疚了,欲说几句道歉的话,却又拉不下脸来,只能与林亦如僵持着。她也一言不发。

  “小姐”,春香拉了拉林亦如的袖子,“小姐,你该去试嫁衣了。”林亦如起身,不理睬郁铭玦一下便出门了。在经过郁铭玦身旁时,郁铭玦忽然拉住了他,支吾了一番,道,“以后你若在县令家吃不上饭,就到我这里来。”

  林亦如一把甩开他的手,嘴角扯了一下,“哦,真是谢谢你哦。”

  看着林亦如的背影,郁铭玦忽然百般不是滋味,怎么就不能和她好好说话呢?

  林亦如走出了彤楼时,脚步有些恍惚,郁铭玦的那些玩笑搅得她有些心绪不宁,便对春香道:“我大婚那日记得拿砖头。县太爷的公子若是王麻子,张瘸子,那就是骗婚!我当场打死他,然后自杀!”

  “小姐,其实我觉得今天那郁三公子似乎是来跟你言和的……”春香有些后悔刚才对郁铭玦那恶劣的态度了。

  林亦如叹了口气,“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的,但郁家齐大非偶,我高攀不起。”

  “感情之间也要掺杂这些东西吗?”春香仰头注视着林亦如,望她能直言。

  林亦如面无表情,淡淡道,“谁否认,那么谁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