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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们家二毛真威武(2)


  那画师柳眉轻轻一挑,凝眸望着她眼前的红男绿女,静寂无声,似看山看水般淡然。她放笔,画已挥就。

  被画者兴致勃勃得过来瞧画,立马脸色就变了,似乎很不满意,怏怏道:“你怎么把我脸上的麻子也给画进去了?哎哎哎,你怎么还把我娘子画得这么……圆,她不就是多肉了一点点吗?”

  “嫌我画得丑,那你为什么不自己长得好看一点?”

  那画师的口吻有些冷淡,同样一句话落到林亦如口中就有些咄咄逼人了,不过在画师的口中却只是一种不近人情的清冷,一种是伤他人不浅,一种是独守内心的荒凉。

  “那样粗俗无礼的女子画得好吗?”

  李伶儿蹙眉,手挽着的郁铭玦对他娇声娇气得嗔道,“我不要她画,一旦她画得乱七八糟的,岂不是毁了我的名声?女儿家的名声比金还贵,比玉还洁。”

  李伶儿第一眼就不喜欢那画师,因为那画师长得比她好看。既然是画师,那说明她还比琴棋书画都是半吊子的李伶儿有才,尚未搭一言,李伶儿就把她恨得入骨了。

  林亦如看穿了她的心思,拍拍她的肩,“要安心自己的丑,欣赏别人的美,就算没有她,下虞县的第一美人也轮不到你。你不知道你摘下面纱到底有多丑!”林亦如肆意用她能想出的最刻薄尖锐的话嘲讽。

  面对自己自己不喜欢的人,林亦如嘴上可是从来都不留情的,她最喜欢逞口舌之快了,因为她可以。

  “下虞县竟还有如此美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郁铭玦万分得遗憾,那副神情俨然是叶绍翁看见了隔壁红杏的情状,巴不得出墙来。

  李伶儿听了,瞬间就变了脸色,神情不屑得道:“想必那女子不会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女子,出身必定低下。若是清白家世的女儿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呢?”才貌不行,她只能标榜标榜自己的出身了。

  “李小姐,你不要乱说!”

  赢宕忿忿不平,“沈姑娘自小就没有父亲,和她母亲相依为命,靠替人写家书和画画为生,从不肯赚取不义之财。她怎么就不清白了?你说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那你还和这郁公子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呢!”

  赢宕一说完,林亦如就投去赞赏的目光,她还从没见过闷葫芦木头人的赢宕有如此伶牙俐齿的时刻。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说她可能画艺不精而已。”李伶儿心中气恼,平生还没有被任何一个男人如此抢白过呢。

  “谁说的?”赢宕语出若落珠,滔滔不绝,“我敢说沈姑娘在我们下虞县画画水平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她什么都能画,花草树木、神佛鬼魅都不在话下。她对着阿花都能画出体态婀娜的天仙呢?……”

  赢宕说得意犹未尽,李伶儿已听得怒火中烧,脸色越来越冷,欲上前打得赢宕四肢不全,又想着当着郁铭玦的面不好发作只能隐忍不发了。她把冷眸瞥向林亦如,毕竟赢宕是林亦如招来的。

  林亦如回敬她一个不屑的眼眸,意寓你活该。她转头问赢宕道:“阿花是谁?”

  “我医馆里的一只母鸡。”赢宕答道。

  林亦如勉强忍住了自己的笑意,心中对那画师佩服不已。她走上前对那画师恭敬得道:“敢问画师尊姓大名,是否有空,为我们画一幅画?”

  “沈梦。”那画师略微抬头看了林亦如一眼,又低下头去顾着自己的纸笔,面无表情得道:“画以人头计价,男的一个头五钱银子,女的一个头六钱银子。你们要画多少?”

  “为什么男的比女的便宜?”李伶儿好奇得问道。

  沈梦一脸严肃得道:“因为男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沈姑娘若说话好听一点,生意可能还会再好一点。”郁铭玦凑上来,多嘴多舌得道。他显然也不满沈梦的态度。

  “价钱可以商量,话我却是听不起的。”沈梦抬眸睥睨着郁铭玦,“公子,你若也要画你的头,算这位姑娘的饶头,免费。”

  郁铭玦呆若木鸡得看着那画师,转头愣愣得对林亦如道:“她说话比你还不留口德呢!”林亦如安慰似得给了他一个亲切的眼眸,“有饶头做你就知足吧,你本来就是不值钱的。”

  郁铭玦长长得叹了一口气,“看来下虞县的女子都不读《女则》、《女戒》,都是女张飞。”

  铺纸研墨,沈梦审视了一番她眼前的人。

  李伶儿拼了命得挤到了众人面前,完全站在了林亦如的面前,引起了她的不满。林亦如看着她衣服故意蹙起眉毛。

  李伶儿一愣,问,”我这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林亦如装腔作势得道:“我刚才在那里看到有一个人穿着跟你一模一样的衣服。”

  “嗯?”李伶儿有些震惊,急急道:“我这衣服可是请万芳绸缎庄定制的,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她叹了口气,心想也许不是一模一样,只是有点像而已。可这有点像也足以让她烧心了,她迫切得问道:“她穿得好看吗?”

  “她穿得难看死了。”林亦如厌恶得回答。

  李伶儿心花怒放,就知道衣服只有穿在她这样的窈窕淑女身上才会好看。正当她自恋之时,林亦如又道:“见她穿得那样难看就知道穿在你身上也不会好看了。简直是夹在好看与难看之间,是好难看呢!”

  女人一谈到自己衣服,智商立马降为负数。李伶儿愣愣得站在那里,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脸红得似抹了好几层胭脂,她手足无措直挺挺得站着。

  林亦如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哈,赶紧回家换一件哈。我们会等你的。”

  赶走了李伶儿,地方就宽敞了。林亦如忽然发现空地里就她和郁铭玦了,赢宕似乎害羞得溜一边去了。她和郁铭玦大眼瞪小眼,都希望对方滚开,自己占整一张篇幅。彼此当仁不让,便一起站着了,郁铭玦持着他的宝贝折扇,眉眼微展,保持着俊逸风仪。

  林亦如没他那么不安分,时不时得问一句,“喂喂喂,你拿着扇子装蒜累不累?”“喂喂喂,你保持着风骚的笑容醉不醉?”

  郁铭玦拿起扇子怒敲她的头,“安静点,你丑没关系,我是一定要英俊的。”

  林亦如与郁铭玦站了大半个时辰,沈梦才画好了,时间花费颇长,看来一定是煞费了心思。郁铭玦正要掏腰包,可是沈梦理好了她的笔墨,背起书箱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连润笔费都未要。

  郁铭玦觉得她简直比林亦如还不知好歹。

  林亦如看到了画作,神情开始有些严肃,过后爆发出一阵赞许般的笑声,“好画啊好画。”郁铭玦不明所以,上前一看,画作中央只有一条油光发亮的土狗,扬着头,吐着鲜红的舌头,一对小眼睛睁得溜圆。

  他哀痛得捂着自己的胸口,白站这一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