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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们家二毛真威武(1)


  自从熊宝宝被二毛追着满院子跑后,他便再也不准二毛与林亦如进他的书房了,还气呼呼得在门上用着他的簪花小楷写了几个大字——闲人与二毛不得入内,违者放小喵喵咬她,存心给林亦如好看。

  林亦如倒也不跟他计较,毕竟小孩子好对付,打一顿就好。她万事顺心,只是无聊得紧,闷得发慌,天天遛二毛,一遛就遛出了熊府。

  她阔步走在大街上,怅然仰望着苍天,神情有些萧索,自责道:你开心点好不好?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好不好?难道就因为你嫁了一个熊孩子,就因为你夫君的姐姐们是一帮贱人,就因为郁铭玦那个作死的不在自己眼前晃了?

  林亦如忽然哀伤得掩眉,这样一想,果真是开心不起来了,都想死了,苍天啊。

  林亦如失魂落魄得跟着二毛走,出来混,二毛倒是挺高兴的,撒欢儿蹄子勾搭母狗去了。

  二毛摇着尾巴,闯入了清芳院。

  清芳院和沁水园一样,乃是前朝锦楚的皇家林苑,如今物是人非,成为了寻常人家赏花游园之所。今时,落英缤纷,游客鱼贯而出,鱼贯而出,煞是热闹。

  时节正值秋海棠盛开之季,千重万重,簇簇拥拥,开得娉娉袅袅,让人惊艳得眼花缭乱,心神恍惚。

  林亦如想着赏赏花,等会采几朵回去给二毛铺铺窝也是极好的。她正兴致盎然得移步过去,却忽然止步了,眼眸瞥到了这样一幕。

  一棵花冠艳丽的秋海棠树下站着一个韶龄女子,妆容精致,衣衫华丽,和郁铭玦把臂同游,郎情妾意,情意绵绵,看得林亦如心里不舒服。

  她扯了扯狗链子,“二毛,我们上别处玩去。”二毛回头哀怨得望了她一眼,立马躺在地上装死,眼睛瞄着林亦如,见她无动于衷,便霍然爬起来拖着她往前跑,全然不顾林亦如的抗议。

  二毛奔腾着小蹄子扑进了一个人的怀里,翻了个滚,亲昵得把头往那人身上蹭了蹭。那人本是在专心致志得看着研究花瓣,一看见二毛就像是看到了前世的兄弟,欣喜若狂得抱起了它,看来这一人一狗关系非比寻常。

  “赢大夫,你也在这里啊?”林亦如笑容可掬,施施然朝他走去。

  那人仰头一看,见是林亦如,似故友相逢,表情甚是亲切,“哦,林姑娘也来赏花?”

  “不,遛狗呢。”

  “哎呀,姐姐已嫁作他人妇,还如此招摇,出来遛狗,不是有失自己的身份吗?”

  随着甜柔声音而到的就是那个站在海棠花下摆姿态摆了半刻钟的李伶儿以及紧随其后的郁铭玦。她眼若秋水,眉似新月,款款而来,双手交叉向前朝林亦如施了个礼,“姐姐请恕妹妹多嘴了,妹妹这也是为你好。毕竟出了嫁的女人和从前是不一样了的,万事都得规行矩步,莫落人口实。”

  林亦如眯着眼扫了郁铭玦一下,又转眼瞅着李伶儿,道:“怎么着,你是看不起我们家二毛吗?我们家二毛可是要迎娶白母狗,当上巡捕犬,走上狗生巅峰的。你能在这里见到它该是你的荣幸。”

  “我还以为你出嫁了胡言乱语的毛病会改一改呢。”郁铭玦拧眉,“看你这样子在夫家过得不好吧?”

  林亦如头一扬,别过身懒得再瞧郁铭玦一眼,“让你失望了,我很好。”

  “林姑娘出嫁了?”那横抱着二毛的人露出了惊讶表情,他逆毛摸着二毛,“不知哪家公子有幸娶到了林姑娘?”

  有幸?天大的不幸!郁铭玦奇怪得打量着那人,只见那爱狗人士身穿竹青色袍子,脚踏一双寻常人家穿的白靴,衣着普通,容貌也甚是平常,五官端正,算不上清秀,但至少不会让人看着吃不下饭,不过神情有些木讷,大抵脑子不是很灵光。

  这样的一瞧,郁铭玦顿觉得自己是鹤立鸡群,有一种优越感。他正了正衣冠,拱手向那人作揖道:“小生姓郁,名铭玦,草字尚未取,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放下二毛,连忙还礼,“在下姓赢,单名宕,本土人士,世代行医。”

  弯着腰的郁铭玦把眼睛瞟向林亦如,促狭一笑,轻声道:“这名字还真的是挺赢(yin)宕(dang)的。”林亦如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得从其后狠狠得拧了他一把。

  “公子有礼了。”一侧的李伶儿从容得朝赢宕略一下蹲,“小女子乃李家长女,名唤伶儿,官商李高寿正是我父亲。伶儿自小体弱多病,下虞县的名医我都遍访过,这位……赢大夫伶儿还真没见过。但既然是林姐姐认识的,想必一定是再世华佗,哪天赢大夫有空可否替伶儿诊脉,到时一定重金奉上。”

  “哈哈哈”,林亦如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行行行,我一定让赢大夫上你家给你看病去,还给你打八折呢。”

  “小……小姐,我是兽医。”赢宕低着头,表情有些尴尬。一侧的二毛昂首挺胸,难得有如此威武时刻。

  李伶儿的脸顿时青了。郁铭玦与赢宕皆尴尬万分,只有林亦如跟她的二毛坦然自若,表情一样的精彩。

  “这个……这个今天天气不错……”郁铭玦仰头望天,装作没有看到李伶儿脸上的神情,“乐莫乐兮新相知啊,不如我们趁兴留画以作纪念吧。刚才我看见有画师在这里呢!”他抬头去寻那画师。

  “你说的是沈姑娘吗?”赢宕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她就是画师,她正在那里给人画画呢。”

  赢宕把手遥遥得一指,林亦如众人便看到了一位白衣画师。

  于一片艳丽秋海棠中瞥到一抹素洁,于一片浮世喧嚣之中窥得一处静谧,林亦如看到那位画师时便有这样的惊艳之感。

  那画师正凝眸提笔,勾画之间,矫健风姿,墨迹于端正之中带着恣佯汪意,既有飞花摘叶的锋利,也有飘雪凝霜的雅致,看起来极为风流俊逸。她的衣着打扮颇为朴素,一袭素色衣裳,青丝垂耳,只用了一根素色发带拴住了几缕碎发,身上唯一的艳色便是一片不经意间落到她发髻上的秋海棠,衬得她的面容若一朵寥寥几笔却风韵尽显的白描牡丹花。

  除却李伶儿那样装模作样的女子,林亦如还从未见过这样温婉如春,静谧似雪的女子。她不由得上前细看,她也缓缓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