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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郁铭玦要走了(2)


  日暮时分,梳洗罢,林亦如便倚在菱花窗边望着空空的庭院。

  彤楼庭院里花木扶疏,青石板上苍苔点点,景色荒凉而冷寂。晚风袭来,略有些凉意,不知为何林亦如很想念二毛,往常它总是在院落里追着自己的尾巴玩,转圈圈,傻里傻气得可爱。今时今日,它又在干什么呢?郁铭玦是否把它照顾好了?这样一念,她又想起郁铭玦来,昨天白日里被熊宝宝那样凶狠得撞进湖里,不知他是否着了凉?自己拂袖离去,他又是否生气?

  林亦如正在出神,春香忽然急急走进来对她道:“小姐,赢大夫求见。”

  “赢大夫?哎哟,这倒是稀客。我还未答谢过他替我拔刀的恩情呢!”林亦如连忙披上外衣去中堂会客。

  中堂里,赢宕正局促不安得在林宝山面前走来走去,晃得林宝山眼睛都快晕了。

  “赢大夫,别急别急,坐下来喝杯茶吧。”林宝山劝道。赢宕就业于林宝山名下的医馆,时常会过来免费照管一下林府里的牲口,林宝山很看好这个勤快的小伙子,忠厚老实,又温和有礼,懂得知恩必报,自己膝下无子,便有意想收他为义子,可是没什么机会开口。

  赢宕回头感激得望了一眼林宝山,长叹一声,然后以更快的频率迈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一丝他心中的焦虑。

  跨进中堂的林亦如见他是如此急迫样子,料必是有要事相商,便收敛起平素嬉笑的模样,也严肃起来。

  “赢大夫,有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林亦如问道。

  “林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沈姑娘——”赢宕未说几句话,便哽咽得说不出什么话来,唯有用焦急的目光注视着林亦如。

  林亦如宽慰他坐下来慢慢说,赢宕停顿了多时,才换出气来娓娓道:“沈姑娘被县衙里的捕快抓起来了。”

  “嗯?”林亦如蹙了蹙眉,“就因为她画了几幅春画?浮生浮世,食色性也,偶尔画画又何妨?”林亦如觉得她那公公下虞县令有些小题大做了。

  林亦如已经知晓那些生花妙笔的春画正是出自沈梦之手,原先是想去拜访讨教,但终究没有那样的洒脱与固执,顾及到那道德作风,便作罢了。如今再提起这档子的事,林亦如依旧没有低看沈梦。

  “不是这事。”赢宕愣了许久,才道。他没想到林亦如想得这样通达,一旁的林宝山正睁大了一只小迷糊眼瞧着林亦如,被她折服了。

  “沈姑娘是杀人了!”

  赢宕一语若石破天惊把林亦如与林宝山都震惊了。

  “好厉害好厉害。”林亦如直挺挺得坐到了椅子上,喝光了一杯茶,才缓过神来。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中堂之中,唯有林宝山的神色还算镇定。林宝山能坐稳下虞县首富的第一把交椅,绝非浪得虚名之辈,遇事不惊,处事不乱乃是其一贯立身之宗旨。

  “前日沈姑娘与东市菜场口卖猪肉的蔡阿四起了争执,结果昨日蔡阿四被人发现死在了湖里,人人都说此事是沈姑娘做的,所以县太爷把沈姑娘抓到牢里去了。我左打听右打听的,知晓林小姐的夫君正是县太爷家的少爷。希望林小姐能施与援手,救沈姑娘一场。”赢宕打躬作揖不迭。

  林亦如正忙着要应允,林宝山却按按手示意林亦如稍安勿躁。

  林宝山气定神闲,喝了一盏茶,思忖片刻道:“这沈姑娘平素为人如何?照实说,否则我们也无能为力,毕竟不能包容罪犯。”

  赢宕本还想替沈梦隐瞒什么,可看到林宝山洞悉世事的模样知道瞒不过,只能全盘托出。

  下虞县画师沈梦画技出众,便有些恃才放旷,性格乖戾尖刻,又清高孤傲,不善与人相处,因而时常得罪人。其母本是月淮歌姬,早年时遇书生误终生,从良后却遭抛弃,自此母女相依为命,但赢宕阐述,沈梦与她的母亲关系并不好。

  赢宕住在她们对面,时常能听到从她们屋中传出的争吵之声,母女大战,天翻地覆。

  “这么说,你口中的那位沈姑娘确实极有可能是杀害蔡阿四的凶手。”林宝山一边正儿八经得跟赢宕说话,一边埋怨:蔡阿四没了,怪不得这几日没猪肉吃,我的小姨太都清减了。

  赢宕听林宝山似乎已断定沈梦就是杀人凶手,连忙替她辩解道,“沈姑娘虽然说话尖刻无礼,但我赢宕能打保票,她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杀得了五大三粗的蔡阿四啊。”赢宕走到林亦如面前,哀声求道:“林小姐,你一定要救沈姑娘一命啊,她自小孤苦伶仃,所以性格才会这样孤僻的。”

  林宝山还想说什么,林亦如已经拿起一个酥油饼塞到他嘴里,“爹,你多吃饭少说话。你再磨叽下去,沈画师就要变成鬼来给我们画画了。”

  当即,林亦如就和赢宕出门直奔县衙而去,县太爷熊天成在连夜审案。

  从朱雀巷到县衙本要路过十里长亭,但林亦如与赢宕为了尽快到达便抄了近路,从十里长亭竹林后的小径饶了过去。

  十里长亭前,郁铭玦在跟熊侍书说话,十里长亭后,林亦如匆匆而过。

  走过涛涛竹声的十里长亭,迈过林亦如曾经命悬一线的小巷,像一场时光倒流,涂抹掉过去的点点滴滴。

  林亦如与赢宕快步走到县太爷府邸,见算得上雄伟壮丽的大宅前面,二毛不管不顾得箕坐于大门口。二毛一只小土狗,神情哀伤,心情低落,把狗头枕在狗腿上,一双溜圆的眼睛明晃晃得望着林亦如,似有什么话想对她说。林亦如一愣,难道是郁铭玦出了什么事了吗?林亦如心里就那么一念,也没有再细想下去,生生错过了郁铭玦与她的道别。

  郁铭玦那么大个人,那么雄厚的实力,想也该是一生无风无浪的,林亦如心中姑且放下了他,和赢宕穿过府邸,往公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