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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与其查案不如耍赖(2)


  一番好茶好招待,熊天成终于诚惶诚恐得送走了李老太太。他虽然为了敷衍李老太太,口口声声说立即放沈梦,但心中已经打算好了。承诺怎么比得上官府的公文,到时府台的判决书一来,他就很为难、哀伤、无奈得向李老太太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请她节哀。

  当官很重要,当官有政绩更加重要了。熊天成觉得今年的考核他又能一帆风顺得过了,当即哼着小曲悠悠然得负手回官邸。

  熊宝宝与林亦如连忙提前从屏风后退了出去。

  因则沈梦入狱,其母从未出现过,林亦如便对这个神秘的女人感兴趣起来,猜想着她也许是个行侠仗义的女侠,到时会劫法场或者是个沉静如水的女强人,手指微微一动,就能逼得熊天成放成。

  “自己的女儿入狱都不来看望,撒手不管了吗?”林亦如撑着脸做沉思状。

  “也许沈姑娘的母亲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熊宝宝回答道。他唏嘘连连,有道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他想着沈梦其母说不定是知晓此事后晕厥了,因而不能来探望。

  林亦如目光瞥向熊宝宝,他也正在看她,显然他们是想到一块去了,决心探寻一下沈梦其母。林亦如是闲得非找出点事来,而熊宝宝是鲁秀兰的讼师,很有必要查明真相。

  当街小医馆生意兴隆,东家大爷的大狼狗被马车轧了,西家小女的小兔子被猫咬伤啦,凡此种种,皆得找兽医。赢宕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不过他心中始终放不下对沈梦的牵挂,因而心神有些恍惚,给小狗针灸时,一把就扎在了它主人手上。

  惨绝人寰的叫声在这小医馆里不绝如缕。听得林亦如与熊宝宝都肉痛。

  林亦如每每看看细细的针,就瞪瞪熊宝宝的手,害得熊宝宝不得不把手藏在身后,免得林亦如突发奇想得给他来上那么几针。

  熊宝宝向赢宕问及沈梦其母的行踪,赢宕支吾不言。

  “赢大夫,沈姑娘其母是否卧床在床有所不便?”熊宝宝再次问。

  “唉”赢宕很伤痛得叹了一声,又沉默了。

  熊宝宝问得有些憋屈,以往觉得平心静气,说话慢条斯理的是一种美德,如今发现那就是婆婆妈妈。他粗暴得拉过赢宕,“喂,有什么你倒是直接说呀!你摇头叹气的模样做什么?难道沈姑娘的母亲受不了噩耗,已经过世了?”

  林亦如愣愣得看着熊宝宝,难得见他也有这么不耐烦的时候。她慢悠悠得站起身,装腔作势得对熊宝宝道:“相公啊,凡事欲速则不达。你是读书人,应该斯斯文文的,怎么也可以这样无礼呢!”言罢,她用力拉开熊宝宝的手,善解人意得替赢宕整了整袖子。

  “想必那沈母定是有别的什么紧要事情耽搁而不能亲自探望沈姑娘,或者……”林亦如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也许是沈梦的母亲为了替女儿报仇从而杀了蔡阿四,然后就畏罪潜逃了。沈梦不得不替其母顶罪,怪不得她一副逆来顺受、随遇而安的样子。一定是这样的!”林亦如茅塞顿开,豁然开朗,那神情俨然自己是一个神机妙算的神探。

  听了林亦如的推理,熊宝宝又想起上次她说的谋杀亲夫的事,真是不寒而栗:“没有根据的话你不要乱说。”熊宝宝告诫林亦如。

  “怎么没有根据了?我分析得头头是道呀!”林亦如与熊宝宝争执起来。

  一侧的赢宕无奈得看着他们,最后他有些尴尬得道:“沈伯母是去隔壁小镇打叶子牌去了。”

  林亦如与熊宝宝瞠目结舌。

  万物皆有凋敝之时,可这博彩业似乎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经久不衰的,隐隐然是要成为国粹。

  下虞县大赌坊不多,但小茶馆里下下象棋、打打叶子牌的还真不少。沈梦其母沈苏苏便是此中的常客,这次她来参加三才镇参加叶子牌大赛已数日,尚不知道家中已遭受了那样大的变故。

  在赢宕的指点下,林亦如在三才镇熙熙攘攘的牌友中找到了沈苏苏。

  沈梦穿着打扮一向素洁,但其母沈苏苏浓妆艳抹,明艳动人,颇有徐娘之风。林亦如见到她时还惊艳了一番。

  沈苏苏打叶子牌正忙,即便林亦如在一旁喊了好几声沈伯母,她也未理睬。最后她终于受不了林亦如的唠叨了,侧目一瞧,不仅瞥见了林亦如更看到了低着头有些自卑的赢宕。

  她一边捏着牌,一边啃着大犁头,抽着空说道:“哎哟,赢公子,你这是哪里找来的媒婆呀?这么啰嗦!吵得我都不能安心打牌了,再打几圈呢,我就是这次叶子牌大赛的冠军了呢!别坑害了我那三十两的奖金。”

  沈苏苏以为赢宕是请来媒婆替他和沈梦说媒来了。

  看着沈苏苏这一副大妈范儿,熊宝宝估摸着等林亦如大了,估计也是这副样子的,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凄惨无比的晚年,默默抬头哀伤。

  林亦如瞧了瞧自己,原来自己还长得像媒婆,心下不悦。她手轻轻一挥,推倒了一桌子的牌,厉声对沈苏苏道:“你打完这几圈,你就见不着你女儿了。”

  “那臭丫头怎么了?难不成又得罪什么人了。”沈苏苏似乎觉得沈梦很不争气,摇了摇头,“那丫头我真是教不好了呢!我时常跟她说不要得罪各位大爷,要与人为善,接客时要一团和气,笑脸迎人的……”沈苏苏说话时,余光时不时得斜溜着人。

  林亦如见她眉眼不正,话语也有些不对劲,轻声问道:“您原来所操何业?”

  “我呀!”沈苏苏优雅得拿起一旁的锦帕擦了擦嘴,“我原来是月淮上专门慰藉别人心灵的,卖身不卖艺。”沈苏苏的目光从林亦如脸上浮到熊宝宝身上,她最喜欢看那些有钱的男人了。

  月淮是祈墨的第一条风月河,无边的风月,无边的风情,此中浓缩了锦楚繁华时的剪影,亦见证了锦楚的一朝灭亡。

  锦楚乃是祈墨之前的一个王朝,国祚三百年。锦楚最后一个皇帝时,权臣东陵侯夺权篡位,接受锦楚皇帝的禅让,改国号为祈墨。东陵侯继位为景帝,为教化万民,封锁了风月场地,逼暗门流莺为良,从而月淮和锦楚这个王朝一样,由鼎盛变为一条另作他用的运河了。

  世人盛传景帝高瞻远瞩,逼娼为良乃是万世之举,但这也许只是他私下的仇恨。关闭了风月场,那些富得流油的达官贵人何处去发挥剩余精力?相比而言,与人勾搭成奸可是要沉塘、浸猪笼的,一种是作风问题,另一种可是死生大事了。

  所以沈苏苏一直认为那些朝堂龙座上坐着的人实在是不如她这种市井妇人更能洞悉世事。

  听闻了沈苏苏的身世,熊宝宝别过脸,似乎很想告诉别人,我是身世清白的公子,高风亮节,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不认识那个长得很漂亮,打扮得很妖娆的妇人。

  林亦如叹了口气,失业是一个人最大的痛苦,沈苏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本来她可以展示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如今在场的赌友眼中可只有白生生的银子金灿灿的金子,对她的美艳视而不见。

  尽管林亦如很同情沈苏苏失业,但这并不能减少林亦如对她的微词。“沈伯母,你可知你女儿入狱了?”

  话音甫落,沈苏苏手中的银子“啪嗒”落地,神情出现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