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妍!”月无觞突然睁开眼,紧紧地瞪着同妍。他握了一夜的手为什么不是月儿的?月儿哪去了?他走了吗?r
“王爷!”同妍欣喜起来。r
尹雨和伊掠风闻声也都围了过来,“王爷,你醒了!”r
“月儿呢?”月无觞甩开同妍的手,瞪着他们,紧张地问道:“月儿呢?”r
“月儿…她…”同妍看到他的眼神就怕了,不敢说出来。r
尹雨和伊掠风互相看了看就把头低了下来。r
“我问你们,月儿呢?”月无觞想用力冲他们吼,可是肩上的伤扯痛了他,令他没有力气去对他们吼。r
“她…在地牢…”同妍强忍着泪水,胆怯地说道。r
“你…你们…”月无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狠狠地瞪了尹雨和伊掠风一眼,便不想再与他们多说什么,忍着伤痛掀开被子,下了床。r
“王爷,你的伤…”尹雨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拦住他。r
“王爷!”伊掠风也拦住他。r
“你们…都给本王滚!滚开!”月无觞气得都快么力气说话了,眼眶像血一样的红。r
“王爷…”r
“滚开!”r
“王爷…”尹雨和伊掠风没办法,只好让开了。r
月无觞冷冰冰地瞟了他们一眼,就开始往外走。r
“王爷,月无觞,你不能走…”同妍在他身后哭喊。但他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捂着伤口出去了。r
他心里从来没有她,只有他的月儿,月儿!r
月无觞是不会让他的月儿受一点伤害的,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他来到地牢,艰难地从地上把缩成一团的她抱起来。r
这时,她就醒了,“月无觞…”r
月无觞的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好像是痛的,“不要说话,睡你的。”他咬牙,勉强地说话。r
“月无觞…”残月愣愣地看着他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心里突然有点过意不去,是她害他受伤的,要不是她,受伤的人肯定是无忧。r
他放过了无忧…r
月无觞将她抱上床,转身离开之际,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右肩上一片血红。r
“月无觞!”残月感到一丝异样,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跑到他面前,怔住了,“月无觞…”她皱起眉看着他眼里的冰冷。r
“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月无觞无力地冷笑道。r
残月不相信这个时候他还能笑得出来,便十分诧异地凝视着他。r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讨厌。”月无觞厌恶道,“你以为我虚弱得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是吗?那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潇南王的天下永远也不会碎!你既然选择回来了就别再妄想着有走出去的日子!”r
“月无觞…”残月愣愣地看着他,心里感到有点酸,很想哭,但又哭不出来,非常压抑。她伸手去拉月无觞的衣袖,试图安抚他。r
不料月无觞推开了她,“不要可怜我。”r
“我没有…”r
“有没有不是由你来决定。”说完,他捂着右肩上的伤口,头也不回地走了。r
不一会,门外就传来下人们的惊慌声:“王爷…”r
“王爷…你醒醒…”r
“月无觞…”残月站在原地,眼眶一遍又一遍地红着。r
三月末,桃花几乎落尽了。月无忧被月无寒派到边境征讨夜狼国。这是月无寒唯一能帮到月无觞的,他不希望月无忧和月无觞之间再起冲突,他只有把月无忧派去打战,最好打个七八年才回来。也许到那时,东方残月就不会那样对月无觞了。r
“二哥…”红衣少年依进月无寒的怀里,看着几乎落尽的桃花,心里隐隐作痛。r
“叫寒。”r
“是,寒。真希望东方残月去死…”r
“你说什么?”月无寒以为自己听错了。r
“好想那个女孩去死…”红衣少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那样,无觞就不会难过了…好想她马上死掉…”r
“无痕…无痕…”r
转眼,夏天到了。r
邺水朱华,一夜之间,王府内荷花满池。微风拂过池面,送来淡淡的优雅的芬芳。侍女们说,今年的夏天可能会很特别。有人说,自从那个叫月儿的女孩儿后,王府的一切都变的很特别。r
人们在欣赏荷花时,似乎忘了这里曾经死过一个很重要的人,人们好像把她淡忘了。r
残月站在池边,伸手去够那朵唯一的红莲,但却怎么也过不着,心里十分失落。这时,一只手伸来,轻而易举地摘下了红莲,送给了她。r
“月无觞?”残月愣愣地看着他,不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这时候他为她所做的让她想起了她的神,那个满足她第一个心愿的白衣少年。r
“跟我来。”月无觞牵起她的手,快步带她离开了这里,去了后院,不容她有半句话。r
“月儿!”月无觞松开她的手,她抬起头就看到漫天的纸鸢,白色的纸鸢。r
“好漂亮!”残月惊奇地笑了。r
月无觞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暗自离去了。总有一天,她也会这样为他笑;总有一天她会像喊月无忧那样的喊他:r
无觞;r
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他;总有一天,她会属于他;总有一天…r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他等她!r
尹雨绵绵,荷花池边荷花莲叶轻浮,杨柳飞,雨推烟。r
月无觞上完早朝,带来一只小白兔送给残月,残月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得并不开。r
“你不喜欢?”月无觞微微皱起眉。r
“还好。”残月随便应付了一下就低头去逗小兔子,不再看他。r
“喜欢就好…”月无觞淡淡的话语飘散在空气里。r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会,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他,然后轻轻地在她如花般的双唇上吻了一下,无奈道:“月儿,我要拿你如何是好?”r
“你已经问过了。我的答案永远都只一个:给我自由。”r
“除了这个呢?真的没有别的了吗?”月无觞没有生气,平平静静地问她。r
“你为什么非要绑着我?我很累!”残月忧伤怨恨地看着他。r
月无觞放下手,看着她,不温不火地说道:“月无忧去打战了,三月末的时候去的。”r
“三月末就去了…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r
“你可能十年八载也见不到他,也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他。因为这次的敌人是夜狼国,很强大!”r
“我可以等!”她毫不犹豫地说出来。r
月无觞的脸顿时失去了颜色,眼里冷光四射,似乎要冻结周围的一切,“以后我们之间不要再提他。”r
“不行!”残月十分坚定地看着他。r
“不行也得行,否则…”他欲言又止。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去控制她的行为,就算控制了,也控制不了她的心。r
“否则什么?”残月扬起头问他。r
月无觞没有回答,只是再次轻轻吻了她一下,转身离开了。r
残月缓缓低下头,看着膝盖上的小白兔,呆呆的。r
无忧,她很想无忧。当初她不应该松开他的手回头的,她应该和他一起离开,去找他们的幸福。如今,他上阵杀敌去了,她会更想他,希望他能凯旋归来,平平安安。r
月无忧,保重!r
残月将一封厚厚的信交到月无觞的手里,说道:“帮我送给他。”r
月无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r
“你不帮?”残月疑问。r
“当然不帮。我不仅不帮,还要毁了它!”说完,月无觞就将信夺了过去。r
“还给我,你不可以这么做,还给我…”残月害怕地去抢属于她的东西。她写给月无忧的信不能就这样被他给毁了,要知道这封信她可整整写了一晚。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能力把那封信抢回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无觞拿着那封信走了。她感到好失败,嘤嘤地哭了。r
他不让他们见面,为什么连信也不让通?他非要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吗?r
她恨他,恨他,恨得软弱、无力和悲哀。r
她连一封写给月无忧的信也保护不了,她还能做什么?r
月无觞走出房门,直径去了伊掠风那里,将那封信丢到伊掠风的手里。r
“王爷?”伊掠风不解地看着他。r
“把这封信送到边关,交到月无忧的手里。”r
“王爷,清河王爷他…”伊掠风感到十分震惊。r
“快点,马上!”月无觞强行命令道,不容反对和质疑。r
“是。”伊掠风带着信,十分无奈地走了。这封信一定是那个女孩子写给清河王爷的。可是清河王爷现在在打战,还在千里之外,什么时候他才能到达清河王爷的营帐,什么时候他才能回来?r
伊掠风的房里传来一个自嘲地叹息声:“你是吃定我了,月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