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残月喝了药后就睡了。赵启遐来给她换绷带的时候,她正睡得香。赵启遐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喊醒她时,霜莲进来了。r
霜莲和善地问道:“赵太医是来给东方小姐换绷带的吧?”r
赵启遐微微地笑了,“是。”r
霜莲看了看残月,略显为难,“可是东方小姐刚睡下,若现在就把他喊醒有些不妥吧…万一惹得东方小姐不高兴,王爷那边恐怕不好交差。”r
赵启遐听她那么说,只得微笑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东方小姐醒来。”r
“那哪行啊。”霜莲觉得十分不妥,忙道:“赵太医,您还是不要在这里干等,无方院还有很多事等着您去处理呢。您在这里干等只能算白白浪费时间。您还是先回无方院吧,等东方小姐醒了,霜莲再去叫您也不迟啊!”r
赵启遐觉赞同她的说法,于是便道:“那我就先回无方院。等东方小姐醒了,你就来找我,我马上就来。”r
“嗯,有劳赵太医。”霜莲点头微笑道,然后将赵启遐送出了门。r
于此同时,月无觞和月无忧同时并肩从金殿出来,两人不由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就正视前方,互不理会对方,形如陌路人。r
下坡时,月无忧故意加快了步伐,走在了月无觞的前面。r
月无觞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微微扬起。他懒散地开口道:“这似乎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吧,九弟?”r
月无忧停了下来,但没有转过身来看他。月无忧说道:“不,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它在我想要的结果之列。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感到有什么不称心的,所以你不用说这样的话来让我难堪。”r
月无觞敛起笑容,走到他面前,冷冷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到时候看谁哭得惨。”月无觞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对了,二哥一定没告诉你月儿受伤的事吧…”他话未说完,转身就走了。r
“月儿…”月无忧站在原地,脸上满是惊讶和愤怒,胸口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r
忽然,他意识到什么,马上去追月无觞,拦住他的去路,一把抓揪起月无觞胸前的衣襟,问道:“你把月儿怎么了?她怎么了?月无觞,月儿怎么了?她怎么受伤了,她怎么会受伤?”r
月无觞冷着脸看着他,狠劲将月无忧的手拿开,怒道:“不要乱动你的爪子,我会让它变成你身体上的装饰品!”r
月无忧心里一惊,怔怔地看着他。r
月无觞冷道:“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月儿的事从此以后都不在与你有任何关系,她受不受伤从今以后也轮不到你来管。你要管的事是进军浑洁,接无痕回国,其他任何事都与你无关。如果你不能把无痕带回来,你也就别回来了,否则让我看到你,一定将你碎尸万段。我不希望我用过的军队被你白白牺牲掉!”r
“你…”r
月无觞冷哼了一声就甩袖而去。他走着,走着,脸色就变成了铁青色。r
月无忧听到他那么说,完全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宛若石像…r
赵启遐小心翼翼地拆下残月手上的绷带,尽可能地不弄疼她,可是还是不可避免地弄疼了她。她皱着眉,痛得直咬牙,她不想喊疼。r
“赵太医,您轻点!”霜莲在一旁看得直着急,又不知如何是好。r
赵启遐也皱起了眉,显然觉得有些棘手。他说道:“疼痛是不可避免的,我只能尽可能的不去弄疼东方小姐。”r
霜莲听了,心里更加着急。r
残月忍着痛,微微地笑了,“霜莲你别着急,其实也不是那么痛。赵太医,你就安心地给我拆吧。”r
赵太医微微地笑了,“好,那您忍着点。”r
“好。”残月笑道。r
赵启遐开始全力给残月拆绷带,残月痛得几乎要哭了,可是她一直咬着牙,压根就没让自己掉下眼泪来。r
霜莲看着心里直心疼。r
拆了绷带后,赵启遐给残月的手指上重新抹了一层药膏,然后用干净的绷带将残月的十指一根一根的包扎好。这个过程中残月不免又痛苦一次。r
“好了。”赵启遐微笑道。r
“谢谢你!”残月无力地笑道,显然是痛出来的。r
“东方小姐实在太客气了,这只是我的分内工作,不必言谢。”赵启遐笑道。r
残月为微微地笑了。r
霜莲倒了杯茶过来,递给赵启遐,“赵太医,谢谢您。”r
“哦,谢谢。”赵启遐接过茶杯,感谢道。r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浅绿色长裙的少女气喘吁吁地来到无方院,刚进门就急切地问道:“赵太医在吗?我家小姐病重,请赵太医去给我家小姐诊治!”r
里面的人都看向她,其中一个人过来问道:“你家小姐是谁?”r
少女气气喘道:“我家小姐是妍妃。请问赵太医在吗?我家小姐的病是赵太医负责的,请问他现在在哪?”r
“哦,妍妃…”那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说道:“赵太医去给东方小姐换绷带了,你去东方小姐那里去找他吧,他准在那里。”r
“好,谢谢你了,我马上就去。”说着,少女迫不及待地转身跑走了。r
无方院的人感到一阵奇怪。r
“咦,不是赵太医负责妍妃的病,我们负责东方小姐的吗?赵太医怎么去给东方小姐换绷带了呢?”r
“我也感到奇怪…”r
正当霜莲要说什么时,门外跌跌撞撞跑进一个人来,那人还未进门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赵太医,赵太医…”r
赵启遐听到有人喊自己,连忙朝声源望去。残月和霜莲不约而同也朝声源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绿色长裙的少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而那个人赵启遐和霜莲都认识。r
“秋姑娘…”r
“秋夕?”r
秋夕进门就直奔赵启遐,她喘道:“赵太医,我家小姐病重,请您马上去一趟我家小姐那里。”r
“好!”赵启遐马上就答应了,起身就要跟她走。可猛然间他想到了残月,感到为难起来,“东方小姐…这…”r
残月并不认识秋夕,也不知道她家小姐就是同妍。她微微地笑了,“赵太医,她家小姐病重,你就去看看吧,不用管我,我这里还有霜莲。”r
“好。”赵启遐心舒地笑了。r
“谢谢东方小姐,谢谢!”秋夕感激不已。r
“你家小姐病重就不要再在这里耽搁了,赶快带着赵太医去吧。”残月急道。r
“是,是。”r
秋夕马上带着赵启遐走了。r
残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出了神。r
东方残月居然没有为难妍妃的侍女,霜莲感到万分惊讶。同时她也很佩服东方残月,喜欢东方残月。虽然她被王爷那样宠着,却丝毫没有主子的架子,也许这就是王爷宠她的原因吧。r
霜莲看着残月,神思起来…r
日中时,天气真热,残月躺在床上感到十分的不舒服,被绷带裹得一层又一层的手指现在好像在发胀,特别难受。r
“东方小姐,您不舒服吗?”霜莲关心地问道。r
残月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热,其他都还好。”r
“那要不要霜莲帮您把被子拿开?那样或许会凉快点。”霜莲说着就来摞被子。r
残月淡淡地笑了笑,“谢谢你啊,霜莲。”r
“东方小姐不用谢霜莲什么。就像赵太医说的那样,这只是霜莲分内的事,并没有什么好谢的。”霜莲笑道。r
残月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r
过了一会儿,月无觞就回来了。月无觞一进门,目光就投向残月。残月见他又回来了,不觉将眼睑垂了下去,似乎有点不愿意看到他。r
月无觞并没有生气,他转而看向霜莲,问道:“月儿的药吃了吗?”r
“早上吃过了。赵太医说,东方小姐的药一天吃两次,早晚各一次,中午不用吃。”霜莲答道。r
月无觞微微点了点头,目光瞟向残月。而残月依然低垂着眼睑,不看月无觞。r
月无觞接着问霜莲:“午饭吃过了吗?”r
“会王爷,还没呢,我们在等您回来一起吃午饭呢。”霜莲不知为何笑起来。r
月无觞的目光不由再次瞟向残月。此时残月正好再看他,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两个人就那样大眼瞪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r
霜莲抿嘴笑了起来,“王爷,您吃过了吗?如果您还么用膳,是不是要在这里进膳?”r
月无觞看着残月,想了一下,然后说道:“不了,我去书房。”r
“呃…”霜莲愣了一下,不知这时怎么了。r
残月收回了眼,再一次将眼睑垂下,不去看月无觞。r
月无觞看着残月一会,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r
“东方小姐,这是为什么呀?王爷他怎么就走了呢?”霜莲十分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r
残月盯着自己的手,淡淡地说道:“我不是很了解他,我也不知道。虽然我在半勺山庄呆了三年,可是和他接触的时间仅仅两三个月而已。”r
“这样啊…”霜莲感叹起来。r
吃完饭后,残月又睡了。月无觞过来时,她睡得正熟。月无觞见她睡的正香,就没有打搅她了,只是看了她一会就走了。r
霜莲则一直坐在残月的床边,痴痴地看着残月熟睡的样子,有时还微微地笑着。r
此时,秋夕正在一课大树下纳凉。她坐在大树下,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拿着水壶喝水,好不惬意的样子。r
赵启遐老远就看到了她,不由微微地笑了,朝她走过来。r
秋夕觉得前面突然暗了,马上睁开了眼,却见是赵启遐,愣了,“赵太医…”r
赵启遐淡淡地笑着,“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小姐不需要你照顾吗?”r
“呃…赵太医…”秋夕被他说得脸红,连忙站了起来,“小姐刚刚睡下了,我怕打扰到小姐午休,就到这里纳凉了…”r
赵启遐看着她,微微地笑了,“我没有说你偷懒,您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和你开玩笑。”r
“开玩笑?”秋夕显得很吃惊的样子。r
“嗯。”赵启遐应了一下,就自顾地在大树下坐了下来,说道:“确实是个纳凉的好地方,我在王府这么多年,怎么都么发现这个好地方!呵呵…”r
秋夕怔怔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为好。r
赵启遐见她还是一副痴呆地样子,便笑道:“怎么,你打算把这个好地方让给我?”r
说着,赵启遐将秋夕拉到身边坐着。r
“啊…”秋夕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后根。她显得后些不知所措,把头低了下来。r
赵启遐偏过头来看她,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r
月无觞望着前方的大树下的两个人,不禁眯起了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r
过了一会,霜莲走过来,站在月无觞的身后看着月无觞的后背,一声不吭。r
月无觞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于是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想不通…”r
“想不通就不要想。”月无觞凉凉地说道。r
“王爷,霜莲想见一个人,不知王爷能否让霜莲见到她?”r
“你说的那个人是…”月无觞微微皱起了眉,“你们有几年没见过面了?好像有九年了吧…”r
“王爷记得不错,是九年。霜莲已经有九年没有见到她了,霜莲很像她,很想见到她。”r
“放心吧,你很快就能见到她。”r
“霜莲谢过王爷!”霜莲感激地跪了下来,满脸的喜悦。r
“起来,你不用谢我什么,我并不是为了你才让她来京城的!”月无觞冷言道。r
“是。”霜莲依然很开心地样子。r
黄昏时分,残月醒了。她睁开眼,却没有见到霜莲,不知霜莲去了哪,她想起身却根本没有办法。r
此时窗外斜阳正浓,雄浑地照进屋里来。一个身影走进来,挡住了门外的光线。残月不由将眼睛瞟向那个身影,然后就一直看着那个人走进来。r
“醒了?”那个人淡淡地问道。r
残月没有出声,依然看着他。r
“今天二哥对月无忧下了一道圣旨,要他后天起程,发兵浑洁接无痕回国。”月无觞双目注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来。r
残月一愣,激动起来,“发兵浑洁…会不会有危险?他行吗?皇上怎么会让他去呢?怎么会让他去呢?他根本就没有领过兵,打过仗啊…”r
月无觞依然注视着她,眉心微微锁起,“打战都有危险,没有谁打战不会受伤,也没有谁天生就会打战。身为金渊的王爷,为金渊征战那是他的天职。”r
“可是…”残月忽然停顿下来,双目紧紧地盯着月无觞,“为什么你没有去?你不也是金渊的王爷吗?你拥有强大的军队,为什么你不去而要他去?为什么金源那么多王爷,偏偏要他去?为什么不是你去?为什么?”r
“你的意思是就该我去浑洁打战,就该我去受伤,就该我去送死?是不是?是不是?”月无觞揪起她的衣领,冲他低吼起来。r
“难道不是吗?不是吗?你拥有全国最好的军队,你是金渊最有实力的王爷,你的实力比当今圣上还要强大,为什么你不该去?为什么偏偏要一个连刀都拿不稳的月无忧去?那不是让他白白去送死吗?也许你去根本就不会有事,可是他去了就等于去了鬼门关!”残月气得双目湿红。r
月无觞心里生起一股无法排解的压抑感,他咬着牙,气狠狠地盯着残月湿红的双眼,寒森森地说道:“是他自己向二哥所要兵权的,怨不得谁。如果他死在了浑洁的战场上,那也是他自找的!他向二哥要去了我的兵权,我的手里已经没有了兵权,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浑洁!”r
“你骗人!你撒谎!”残月完全不信,“你说你手上没有了兵权,可是我们来京城路上跟在我们后面的那些人是什么?他们不是你的将士吗?你怎么能说你手里没有兵权呢?”r
“那不是将士!”月无觞冲残月吼起来,“那是我的三千子弟兵,他们不属于朝廷,不属于月无寒,也不属于月无忧,他们是致死都跟随我的子弟兵。任何人都不能将他们从我身边拿走,任何时候,无论我在何方他们都跟随在我的身后。我不会让他们身陷战场,我不允许他们有任何死伤,你懂吗?”r
“呃…”残月被他吓呆了,眼泪怔怔地往下流。r
月无觞接着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去浑洁吗?你以为我不想去救无痕吗?你以为我怕死吗?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怕死,我比任何人都想去浑洁,我比任何人都想去救无痕。可是,月无忧他疯了,他居然向二哥所要我的兵权,打算把你从我的手里就走。这点他没有错,除了这个方法,恐怕他再也没有其他法子救你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二哥迫不及待地想要接无痕回来,不该二哥比任何人都要在乎无痕,不该二哥不能没有无痕,不该月无忧也想去救无痕…你说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r
“啊…”残月愣愣地看着他,根本不知如何是好,眼泪一直簌簌地往下流。r
月无觞看到她呆呆地样子,看到她流泪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松开了她的衣领。他调整了一下心情,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伸手轻轻地抹去她脸上泪水,淡淡地地说道:“别哭了,老是哭,把眼睛都哭坏了。”r
“哭坏了是我的事,与你何干?”残月赌气道。r
月无觞好脾气地说道:“对,与我无关,与我无关…”r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残月放平,将她安置好。r
“我…不想睡,我想起来…”残月咬着下唇说道,好像很不情愿和他说这个。r
月无觞若有似无地笑了,又将她扶了起来,“待会要吃药了,这样也好。”r
残月奇怪地看着他,一副看不懂他的样子。r
“好了…”月无觞又去给她擦脸上残留的泪水,“吃完药就要进餐了…”r
“吃完饭再吃药,赵太医说的。”残月凉凉地说道。r
月无觞笑了起来,“嗯,太医怎么说就怎么做。”r
残月愈加迷茫起来,双眼一直奇怪地看着月无觞。r
月无觞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似乎笑了,又似乎没有笑,表情很暧昧。r
霜莲在门外看了多时,愈加弄不清她家王爷和东方小姐是怎么回事了,奇奇怪怪的。同时,她也为难起来,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r
这时,月无觞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霜莲,准备晚膳。”r
“啊!”霜莲猛然惊醒,连忙道:“是,霜莲就去准备。”r
她转身走了一步,忍不住问道:“王爷,你在这儿就餐吗?”r
“是。”r
霜莲一听,高兴地去了。r
残月此时已对饭菜不感兴趣,没有胃口吃东西了。她看着月无觞,问道:“无忧后天就要走了吗?一定是后天吗?到时候文武百官都会去为他送行吧,那个场面一定很壮观,很气派!”r
“这皇令,更是军令。如果他推迟一天,哪怕是仅仅一个时辰都算违背皇令,违背军令。那是要处以极刑的。”r
残月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r
月无觞看到她那样看自己,心里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于是,他说道:“你身体还在复原中,不能去给他送行,我也不允许你去城楼上吹风。要是染上了风寒怎么办?”r
残月看了他一会,慢慢将眼睑垂了下来,悠悠地说道:“要是染上了风寒死掉了就好了…”r
“我不允许!”月无觞马上硬声道,他双手扶着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眸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允许!”r
“不允许又怎样?反正我是好不了了。就算好了,还是会受伤,还会再次生病,反正我是永远也好不了了。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r
“不会了,不会再受伤了,不会了。我向你保证,等你好了,就再也不会受伤了。”r
“你的保证管用吗?你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了,你又怎么能向我保证不会再让我受伤?我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的保证。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有义务去在乎你的好坏,没有谁有义务去保护你的安全,没有谁有义务去满足你的任何需求,没有谁是真正靠得住的。我不相信你的保证,因为我不相信你的保证能给我带来任何希望和未来!”残月抬起头,微微地看着他,皱着眉说道。r
月无觞表情复杂起来,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看着她,“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你是从哪里听来这样的话的?告诉我,我要知道!”r
“没有谁告诉我,是我自己说的。就算是别人叫我说的,我也不会告诉你,不会告诉你这个杀人魔头!”残月冷冰冰地说道。r
月无觞没有生气,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松开了残月的双肩,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就将面转了过去,“你是怕我会对那个人不利,怕我会用那个人来威胁你,怕我对你做更过分的事,对不对?”r
残月不语,她心里早就回答了他千万遍的“是”。r
月无觞没有听到她回答,就当她是默认了。他闷闷地说了一句:“晚膳你自己吃吧。”r
“呃?”残月微愣。r
月无觞补充了一句:“我去书房。”r
说完,月无觞头也不回地就走了。r
他刚走到门口就撞到了霜莲。霜莲抬头一看他脸色不好,心就一下子沉了下来,“唉…王爷…”r
月无觞不理她,就那样走了。r
“王爷,你不在这里进膳了吗?”霜莲忍不住问道。r
月无觞没有回答,快步地走了。r
“王爷…”霜莲不知这是怎么了,就打算进去问残月,“东方…”r
可是当她看到残月的眼眶红红的,就不敢问了,硬是把话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