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秋练合租的头三天还好,没有多少人来。第四天晚上下班回来的时侯,我在楼下看见了一辆奔驰。是的,那个年代看到辆大奔。白秋练,就从大奔上下来。开车的西装革履,亲自下车给他开的车门。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面前人,一口一个的老师,大师之类的倒是很受用,可我在他脸上也没看到有欣喜。
第六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过来找到了他,上来就是给他磕了三个头。而他向我征用单独使用客厅的权利。出于考量,其实也不只一次了,我答应了他。
可我却生出了疑问:这个人倒底是做什么的?
隔天,我吃完早饭。老实讲,大男人做的东西真不好吃,所以我买的面包。咬着面包的我,无聊的时侯打开了电视,放的电视剧是老版本的《聊斋》,演的是阿宝一节。正到孙子楚因为想念阿宝,变成鹦鹉。
我也想起了当初我的女友。
电视里那个傻傻的孙子楚,看了一眼阿宝,便成了鹦鹉,这种剧情简直脑残的要命,尤其是对我这种不相信爱情的人来讲。我忍不住破口骂着孙子楚的痴傻,和编剧的脑残。没想到白秋练却从门中走了出来。
“怎么了?”他问着。
“你看这电视里,这人不是傻的吧!编剧也是脑残怎么想出人变鹦鹉的?”
“嗯?这个出自《聊斋志异》原著里,孙子楚就是变成鹦鹉。编剧没有瞎编。”他一本正经的回复着。
我却像个杠精,和他抬起了杠:“要我看,蒲松龄也是个傻子,他一辈子都没见过鬼神,却写了一辈子鬼故事。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神之类的。”
“谁说没有的?”白秋练答复着我。
“那你能给我找一个吗?我受的教育可没教我有鬼神这种东西。”
“我还真能。”他认真的答复着我。
我一联想这几天找他的人的样子,就像是许多年前海灯法师(一个有名的骗子)的信徒。
“你该不会是跳大神的骗子吧?”我问着他。
“不是,我不跳大神。我只给人看风水,测字。”白秋练说出了自己的工作,当然这个放到今天也不算什么正经活。
“那还不是骗子?”我这么说着。
“不是!江湖骗子得下套要你话,我是真的会。”他答复的很是认真,不过我也能听出他有些急躁了。
真好玩,来这里一周多了,第一次看他着急的样子。还好他不是个女人,要不然自己就像个色狼一样每天都来挑逗他了。
“那你给我测一下啊。”我向他挑衅着。
“好!”他走回房间,拿出了一张黄纸,整整齐齐的铺展开。给我一只笔,让我心里想着要问的东西,开始写字————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准啊!
我在纸上象征性的写了一个“梅”字。他看了看。
“你要问什么?”他问着我。
“前程!”我答复着。其实我想问的是姻缘,这么说只是为了骗骗他。
“哼,前程?不可能吧,左短又长,你想问的是姻缘吧?”
“啊?那你给我解啊。”我看着他,想不通,他是怎么知道的。
“梅,自冬来,分木,每,问前程的话说明你以后也就现在这样了,没多大起色。不过要是问姻缘,就不这么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