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南淡定地摇头，吊儿郎当回他，“陈老板，别装了。”
“真要买！”
“哦。”程晓南从随身包里迅速掏出昨天准备的资料递给他。鑫崽默默地看向对面淡定的于凯，于凯刚好也看向他，两人眼神交汇，心照不宣地想：这丫头是故意的。
陈老板一条一条细看合同内容，看完后在下面潇洒地签上大名，并且从身边的公文包掏出一叠叠的人民币，“这是昨天的十万，用来交订金，你让验钞机过下，看是不是假钞。”
这突然的逆转让方经理吃惊地睁大了眼。
程晓南再次鞠躬，“会的。”
陈老板站起身，看着程晓南郑重说明，“我一次性付清。”
“好。”
“打骚扰电话，只是想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可没想到你这丫头挺会刺激人的。实话告诉你吧，我纵横商场多年，当然知道你这些小伎俩，但现在爷乐意让你赚钱。因为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而且你这房子吧，说句良心话，我之前已经看上了，外人说什么坟地，可爷从小打这长大，当然知道这里并不是什么坟地。这种靠个大水库的房子，本来就是个宝地。昨天约你去宾馆，是实实在在想把你睡了再买房，可小姑娘你这么犀利，谁敢睡你呀？！我本来是想来这里把你骂一顿，然后找你的同事买房，就是不给你赚钱，把你活活气死。可没有想到你竟然质疑我的经济实力。”陈老板扯了扯裤腰带，“我会显摆显摆我到底有多少银子。”
“欢迎显摆。”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陈老板刚走两步，又忍不住说明，“说句良心话呼死你是我下面的人干的，真不是我干的！照片能不能删了。”
程晓南掏出手机，立刻当他的面删了照片。
陈老板心满意足地走了。
程晓南看着走出的陈老板，终于松了口气，揩了揩手掌的冷汗。
方经理忍不住拍手掌，“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程晓南看着方经理忍不住笑了，这句话形容得好。其实进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如果自己一味卑躬屈膝，陈老板只会得寸进尺。与其被炒鱿鱼还挨骂，不如在炒鱿鱼之前先报了陈老板的骚扰之仇。
没想到歪打正着。
方经理说，“晓南，别光顾着笑，这事你得谢谢总监，要不是总监把联系资料给你，你怎么能做成我们鼎鑫龙园第一单。”
程晓南看向于凯，“谢谢总监。”
于凯双手插在裤兜，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我为你挨了半天的骂，你准备怎么谢我？”
她笑着问，“那请你吃饭好吗？”
于凯径直往外走，经过她身边时停下脚步，斜斜看向她，挑眉问，“你觉得，光吃饭就够了吗？”
她错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却不再说话，面无表情走了出去。于凯下电梯走到自己车里，才掏出手机打给陈老板，说，“陈老板，谢谢你帮忙。”
陈老板在电话那头笑道，“兄弟，如果不是你昨天晚上舍命陪我喝酒，喝到胃疼进了医院，我真不想原谅她。不过那房子嘛，得按你说的折扣价给我。”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