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不敢抬头，一抬头就会穿帮了。
光听到那一声声低沉悦耳的男中音，她就知道挡她去女卫生间的金主是谁。
她清了清嗓子，“哦！谢谢！”
她捧着保洁服装，低着头进了男卫生间。
男卫生间里有七个隔断的空间，那从第一个，推到第六个，竟然都是锁着的。
于念走到第七个隔断的小卫生间门前，刚要推开小卫生间的门，一只大手先她一步推开了。
“让开下。”
是他，又是他，他阴魂不散啊！
于念忍不住喊了一声，“大哥，你刚才不是来过卫生间了吗？怎么尿频还是拉肚子，又来了？”
“你是女人吗？说话娘娘腔。”
霍振华把小卫生间的门推开，走进去反锁上。
于念朝着他的卫生间门用力捶了两下，“你才是女的！那么多卫生间，偏偏喜欢跟我抢，蛇精病吧！”
卫生间里传来了男人冷冷的声音，“你没看到前面几个门上，贴着维修标志吗？”
于念抬眼望去，竟然每个小卫生间隔断的门上，都贴着‘正在维修’标志。
她彻底被打败了，这标志是谁贴的，那么高，还要她抬头才能看到？
门口传来了急凑的脚步声，有三两个男人谈笑声也越来越近。
于念捧着保洁服，准备冲出去，谈话的几个男人已经走进来，他们动作倒是麻利，拉开裤拉链，对着便池方便。
于念赶紧背对着他们，非礼勿视。
门口又陆续有男人走进，她现在头不敢抬，脚不能动，真怕被人看成了女色狼，那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最近上火，瞧我尿尿都是黄的。”
“你是人品不好，才会什么都黄吧？还是看***看多了，上火啊？”
“去你的，你的倒是器粗，没少用吧，小心伟哥了，以后不好治啊！”
“你才骚呢，别晚上泡夜店，换女人如换衣服。”
——男人，果然够骚、够色。
于念在心里咒骂几声，第七个卫生间的门终于推开了。
于念离它最近，捧着保洁服要钻进去。
霍振华抬起下巴看她，“我没用完呢！”
于念不敢抬头，怕被他识破了身份，她现在真想拿条绳子把他给绑了，拿鞭子抽死他算了，怎么就和他过不去。
她讨好的说：“大哥，我内急，麻烦行个方便。”
“霍总好！”
“霍总您也来了！”
“霍总！”
上厕所的男人陆续向他打招呼，这是什么鬼礼节，上厕所，也要跟他们老总打招呼。
霍振华淡淡‘嗯’了一声，一把拉住于念的手，一起进了卫生间。
于念差点尖叫出声，被霍振华摁在了卫生间隔断的板子上，有点透不过气了。
还好，按住的是肩膀，不是她的胸。
“这就是你打扫的卫生？地上、墙上和隔断板上都是污渍，让人上厕所也没了兴致。你这个月的月薪扣一半，等会儿我来检查，要是没打扫干净卫生间，明天就不要来了。”
他抬手拍了下于念的头，于念头伤未好，被拍疼了，忍不住痛叫一声。
她的叫声，让霍振华顿时惊住。
小卫生间外也传来了一阵唏嘘声和哗然，“怎么厕所里有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