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有这样的顶撞,才会让他厌恶她。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与她,才是最好的结局。
沈暮果然被激怒,即便他竭力的压制着熊熊燃烧的怒火,握紧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平静无波冷峻的神色。
“滚!”
宋薇薇暗自叹了口气,挺直了腰背,绕开沈暮,扬长而去。
路过Amanda就职的位置,她似乎听到一些不太真切的对话,Amanda对着电话条理清晰的说,“把准备好的双人套餐送到总裁办,还有大师傅做的生煎。对……马上。总裁早上到现在还没有进食,估计早就饿坏了。”
沈暮是为了等她,所以,才几乎一天没有吃饭吗?
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拽了一把,宋薇薇几乎是逃着进了电梯,她怕忍不住转身回去,所以她只能咬着牙,大步大步的向前走。
不过就是一纸合约,不过就是一场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只有演的不在乎,只有演的让沈暮相信,她就是个自私自利玩弄感情的坏女人,沈暮才会厌恶的放手。
宋薇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爱情算什么,人生还有大把大把时光可以挥霍,即便没有沈暮,她也会坚强的笑着活下去。
电话还没有挂断,Amanda的余光已经扫到跌跌撞撞跑进电梯的宋薇薇,她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对着那边说,“不必送过来了,我想总裁现在已经没有心情享用。送到白总办公室去,我想他会有心情享用这一切。”
果不其然,餐点刚送过去,白榆风就适时的出现在路边等车的宋薇薇面前。
“上车。”白榆风缓缓的开着车子,跟在不耐烦的宋薇薇身边。车窗大开,便于交谈。
“我为什么非要听你的?”宋薇薇冷笑,沈暮对她呼来喝去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他身边的人说话也是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这让她很困扰。
“在你十点和十二点的位置有娱记,如果你不怕他们乱写的话,我也不介意。”白榆风又捏着她的命脉威胁她。
“好,如你所愿。”白榆风刚把车子停稳,宋薇薇就利落的拉开车门,上车,关门。
白榆风的车技很好,过了几个红绿灯,穿过两条弄堂,身后跟着娱记早已不见踪影。
“去哪里?”
“我还能去哪里,回居住的酒店。”
“又和他吵架了?”白榆风的目光注视着前面的车况。
宋薇薇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天幕,晚霞瑰丽浓艳,饱满的似乎要流下来一般,“知道了还问,你觉得两个久别重逢的故人就应该破镜重圆才算正常?”
白榆风哑然,她说的没错,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沈暮和宋薇薇也逃不开这个定律。
“你这样惹怒他,他却没有真的对你怎样,你不觉得奇怪?”循循善诱是白榆风的惯有的风格。
“白总,你对别人的隐私就这么的感兴趣?”宋薇薇睡了一天,整个人都有些迷糊,对于此刻还要应付白榆风,她的内心是抗拒又不得不敷衍的。
“沈暮未必是你想的那样,旁边放着的餐盒是沈暮准备的,你要是饿了现在就可以吃。”白榆风的余光撇了后视镜里的宋薇薇。
她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又挣扎又渴望的复杂表情,最终还是战胜了饥饿感。
就在宋薇薇犹豫着咬下一口生煎的时候,白榆风偷着笑,补着刀,“你不必感觉羞耻,我不会告诉沈暮,你是多么迫不及待的把他的心意吃进肚子里。”
“无……”宋薇薇被生煎呛到,捂着唇不住的咳嗽。
白榆风掰回了一局,心情大好的把她送回了剧组的酒店附近。
在间隔酒店还有两条马路的地方,宋薇薇就要求下车,“白总的频繁出现,对我来说也是困扰,被同事看见了,只会谣言平地起。下次,如果沈大总裁有约,我会亲自前往,不劳费心。”
宋薇薇的话说的很清楚,简而言之,就是不必再见。
她这样的干脆利落,反倒让白榆风有些欣赏,那些围在沈暮身边的莺莺燕燕哪个不是见缝就钻,哪像宋薇薇,是有机会就表达她的不愿意。
是啊!她不愿意和沈暮在一起。
到底,那年沈太太对她做了什么,她才会这样抗拒曾经爱过的沈暮?
宋薇薇刚踏进剧组包下的酒店,制片人迎面过来握住她的手,絮叨又热络的和她攀谈,“小宋,我们可就等你了。资方更换了酒店,其他人都搬过去了。打你电话是经纪人接的,我只好在这里等你回来。”
Andy和助理在这时推着行李从电梯里出来,向他们走过来。一切恰到好处,却让宋薇薇起了疑心。
剧组包下酒店都是提早定好的合约,翻来覆去算好的时间,又没有临时更换拍摄地点,根本就没有换酒店必要,而且这样的调剂对拍摄的保密没有半点好处。可是就算疑心,她也不能明着反驳。
“好,我这就搬过去。”宋薇薇只能应下,匆匆拖着Andy往大堂的角落里去。
“我的大小姐,注意仪态。”Andy奋力反抗,还是被宋薇薇顺利拖到角落里。
宋薇薇把Andy咚在过道的墙壁上,困的Andy无法动弹,“资方从来只会压缩成本,这种大规模的集体迁徙,你说没有鬼,我可不相信。”
“你还不许别人的金主,给我们这个大集体发福利吗?”Andy翘着兰花指,把宋薇薇推开,“我的大小姐,这个烈火烹油的圈子,多的是人锦上添花,有钱任性的人不止沈总一个,但能有钱成沈总那样的人确实少有,但也不是绝无仅有。”
确实,Y市是个龙盘虎踞的祥瑞之地,而这个圈子里也多的是不能说的秘密。这个道理是她入行的第二天,就被迫的灌输进她的世界里。
“好啦!我也只是神经敏感。”宋薇薇背靠着墙壁,身上的衣服早就睡得皱巴巴的,此刻低头看来,连自己都别扭难受。她深吸了口气,才缓缓的说,“曾经我以为决绝的不辞而别是多么高明的手段,我以为就此能一辈子摆脱他。可我的世界里无时无刻都是他的影子,小安子,未来太不确定,我能把握的只有我自己。你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