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温柔倾洒,宋薇薇的眼底都是沈暮专注深情的样子。
一如过去,清俊风雅,风姿绰约。
真是妖孽般的容貌!
宋薇薇有些心神恍惚,只觉眼前的一切恍如梦中。如春风含笑的沈暮,只存在过去的记忆里。如今却是真似假的占据着她所有的目光。
面对这样的沈暮,宋薇薇还是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就算沈暮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那也是她曾用整个青春爱过的那个少年啊!
“宋小姐这是欲擒故纵?”沈暮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满脸的笑意亦是愈发明显。
宋薇薇怔住,呆萌的看着沈暮,唇色嫣润泛着绮丽的光泽。时光凝静,气氛透着丝旖旎的味道。宋薇薇想要躲开,被沈暮伸手一带,柔软的身子直往沈暮身上扑去。
沈暮一身都是精瘦的肌肉,软硬适中的触感,真是让人无限羞耻。宋薇薇挣扎了两下,无奈的发现她的腰被沈暮的手箍的十分紧,根本就挣脱不开。
“别动!”沈暮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不过还是一贯好听的低沉着,“宋小姐即知人事,又何必假装清纯!”
宋薇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暮,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说她知人事,是觉得璞玉已经蒙尘,不再洁净之意?
宋薇薇有些心灰意冷的望进他一汪碧波般的眼中。她努力寻些什么,可终究还是徒劳,他眼中的那抹剪影,有些摇摇欲坠。
三分绝望,二分惊惧,一分无力。
身若雨打浮萍,心似枝上柳絮,终究不过一腔痴念付了东流。
她动了动唇,并未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觉唇舌干涩,喉间似梗了巨大一根刺,戳的她满身伤痛。她就这样凝望着沈暮,眼中不觉蒙上了一层不甘的水雾。
“沈先生爱怎样想便怎样想吧,我已是满身风月,任君随意的轻薄人了。”宋薇薇蓦地笑了,她仰着头把要溢出的眼泪生生逼回了眼眶,“原来在你眼里,不过是那样厌恶我。也罢,只是沈先生,何苦要捡别人剩下了不要的。”
最后一个嗯字,拖得又娇又嗲,似磨人的靡靡之音,轻缓缠|绵的撞进沈暮的耳中。
不过就是背本子,飙演技,谁不会呢!这样的事,对她宋薇薇来说信手拈来。可为何心中还是这样郁郁不快?
沈暮的脸色自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可他偏就是那样镇定自若的沉默着,眼神里却透露了太多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他的手终于松开,宋薇薇挣了一下,便恢复了自由。
“沈先生开个价,究竟要我怎样,才能给我我想要的。”宋薇薇退开两步,已是神色俱疲。
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过了十几分钟,沈暮才清了清嗓子,没有任何讨价的余地的口吻说道,“我沈暮从来不缺女人,我缺一位能容忍我万花丛中过的太太。”
沈暮突然这样说,宋薇薇有些惊讶。据她所知的情况,沈家当家的沈太太中意的小沈太太应该是林雪,换了任何人都将会是沈太太的敌人。
这是进退两难,宋薇薇蹙眉深思。
“我不至于连个女人也保护不了。”沈暮又开口说,“不过是配合演场戏给那个人看,协议夫妻,宋小姐也不吃亏。顶着宋太太的旗号,好处不用我说,你我都是明白人。”
你唱罢方我登台,攻本行,也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原也是要站队,既然沈暮愿意组团,没有再比这更好的了。
这样的反转真是千回百转,绞的人肝肠寸断。
“我没有别的要求,既然是假的,我必须告诉姐姐,免得她担心。”宋薇薇算是应下,不过也提了要求。对于家人,她必须坦白,毕竟知道内情,才会伤害更小。
“我会亲自通知宋大小姐。”沈暮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容人拒绝。
宋薇薇斟酌了一番,还是没忍住,小心叮嘱,“姐姐性子急,你要慢慢说。”
“约个时间把事情办了。”沈暮拿出手机,翻开万年历,随意看了两眼,戳进了一个适宜嫁娶的黄道吉日,拿给宋薇薇看,“下个星期一日子不错,就定那天,我去接你。”
“做什么?”宋薇薇一时没转过弯来。
“民政局登记。”沈暮略带怒意,抑扬顿挫的一字一字吐出。
不是演戏吗?不是假的吗?为什么要去民政局?
宋薇薇疑惑的看向沈暮,结果只看见沈暮开门离去的背影。脚步匆匆,丝毫没有多做停留解释一下的样子。
宋薇薇几乎是垂着脑袋,慢慢挪出包厢的。
“太太,先生让我送您回去。”刚一出门,沈暮的司机就迎了上来,“先生还吩咐,太太这几天不用去公司,让您安心准备婚礼。对了以后,太太的安全由我负责。”
这个司机宋薇薇以前也见过,好像是沈暮专用,现在拨来给她,除了保护她,应该也算是变相的监视。
宋薇薇只开口问,“你叫什么。”
司机也是毕恭毕敬的回答,“太太可以叫我小方。”
宋薇薇没有拒绝小方的热忱,出了咖啡厅上了小方开来的车子。招摇的劳斯莱斯,车头立着一个醒目的小金人。
香车美人,这是要昭告天下的节奏?
不远处三五成群的娱记,频频举着长枪短炮,指尖飞快的按下快门。咔擦咔嚓的快门声,莫名扰人心烦。
“去城郊园艺苗圃。”宋薇薇给了地址,让小方开车。
小方并没有急着甩开跟着的娱记,宋薇薇了然,一定是沈暮的意思,既然这样,不如免费帮姐姐的苗圃打打广告。
如是想,宋薇薇心下倒也没有那么烦闷了。
沈太太,从来没有妄想过的身份,就这样不真实的落在身上,宋薇薇只觉整个人都有些晕眩。她以为沈暮会提出各种条件刁难折磨她,可是她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即便那张纸只是契约而已,她心里也是欢喜的。
她曾想过披上白纱嫁给那个记忆里温暖沉默的少年。可她也知道,已经没有可能。这样奢侈的念想,无异于企盼失去的母亲重生。
这样难的事,如今却这样轻而易举的实现了。
真像在做梦!
太虚幻了!
宋薇薇还在回忆那时的场景,放在包里的手机,却兀自震动起来。掏出一看,握着手机的手指,抽动了几下。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底升腾起来,宋薇薇蹙眉盯着手机屏幕,愣愣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