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子夜在想些什么一样凤若在子夜的耳边低低的笑，搅扰着她的念头：“我会这么赌，只是因为你不是别人，因为你是子夜啊！”
“我们子夜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我的心意，我也只是个凡人罢了，又怎么可能做到真的从容赴死。”垂眸看着子夜飞扬的发丝，凤若微微抿唇。
事实上，从子夜冲着他大声嘶吼的一瞬间，他就知道子夜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凭着子夜的个性，若真是心里受了伤，大概只会找一个静悄悄的地方独自舔舐，在面对他这个罪魁祸首的时候纵使明知前路是死路，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半分失态。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的自尊不允许。
她或许会噤着笑意嘲讽自己，却绝对不会喊出类似“你怎么会这么残忍，如此狠心”这样的话。
这太不是她的性格了。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已经知道了子夜已经明白了他的心。
也因此在子夜出掌击向他的时候才那般不躲不避，他的子夜又怎么会真的伤害他呢？！
“若我不懂你呢……”听着凤若的话，子夜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身影快速的在山林中穿梭着：“凤若，你这个大骗子！”
骗死人不偿命的骗子！
闻言，凤若不置可否的笑笑，脑袋却是不由思考起子夜方才问的问题。
若是她不懂他呢，他会不会从容赴死……
秀美的容颜上缓缓地漾出一抹笑意，凤若看着前方的道路漆黑的眸子里忽然闪现出一抹璀璨的光辉，比之生命更为耀眼。
大概也是会的！
那座山林中没有退路，只有死路。如果他注定要死，那么用他的命换子夜的命也未尝不可啊……
还没等凤若将思绪整理好，子夜的脚步便忽然停住，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身前的方向。
在她身前不远处赫然站着十六个身着银白色衣袍的少年，看上去岁数跟凤若差不多大，但是实力比起方才凤凌天的那些人却是不知道高明了多少，竟然清一色的全是灵皇以上的人！
看着这样的阵仗，纵使见惯了大场面的子夜也不由有些心底发憷。
如果说刚才在面对凤凌天的时候她还能智取的话，那现在她背着一个身负重伤的凤若大概就只能是慷慨赴死了。
再来一招烟雾弹？！
她不确定眼前的灵皇级别的人们吃不吃她这一套……
只是，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办，便见着那十六人中走出一人，冲着子夜的方向便是一跪：“属下来迟，让主子深陷困境实乃该死，还请主子责罚！”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站在他身后的十五人也跟着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虽然跪拜的是她这个方向，但是那声“主子”却绝对不是在喊自己的，子夜当下了然，这……这是凤若的救兵到了？！
不及侧头询问，便感受到凤若轻轻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肩膀，子夜登时心下一松，连忙将凤若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