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再把眼睛放亮一点,曾新塘只怕要攻入王宫,将皇帝自龙椅拖下地来。
“我不需要旁人帮助,你马上离开春楼宫。”曾婉儿冷冷地说道,趁着他略微松手,抽回了软刃长剑。
“别这么不领情,这可是会伤了我的心呐!再说,这是主人的命令,你我都不好违背吧?好在你生得这么一张花容月貌,我待在春楼宫里,倒也是心甘情愿的。”他轻轻摇着软剑,看着她收回软刃长剑的俐落模样。这美人儿的武功不弱,只是脾气爆得很,像是五月天里的一锅爆姜,呛极了!
“我习惯独自行动。再说,潜伏于春楼宫的这几天来,对于主人交代的任务,也不曾有过任何失手纪录,不需你来插手。”曾婉儿走往木门,看也不看他一眼,怕自己的心虑的表情会显露出来。
“所以我说,会不会是主人存心凑合我们两个?”他笑着说道,以逗弄她为乐。
她冷笑一声,懒得回应他荒谬的猜测。
“我会询问主人,这次的安排究竟有什么用意。这段时间里,你若想待在春楼宫里,就到附属的厨房楼里去打杂,把你那些调戏姑娘的精神,都用在洗锅碗上。”她存心给他难堪。
谁知道,城中宜耸了耸肩,全然不当一回事。“当然是乐于从命。只是,曾婉儿姑娘,打杂的工作,是否也包括替你洗涤罗袜?您索性连贴身兜儿一块解下,让我效劳如何?”
回答他的,是一记飞刀,惊险地削过了他的肩头,钉入墙上。
宝清坐在软榻上,专心地以棉布擦拭着一张琴。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抬起头来,映入眼中的是曾婉儿僵硬的怒容。
“小姐,您怎么了?”宝清错愕地站起身来,连忙接过曾婉儿手中的琵琶。
宝清不敢多问,奉上一碗香茗,偷瞧着曾婉儿僵凝的表情。跟在她身边多年,早知道自家主人沈静的性子,还不曾见姑娘发这么大的脾气,柔软的红唇紧抿着,那双秋水瞳眸像是要喷出火来。
曾婉儿坐了下来,喝了几口茶,胸间的火气才慢慢散了去。放下茶杯,白嫩纤细的手仍有些微抖。
那个下流男人是彻底击毁了她的自制,她第一次这么想把某个人大卸八块。
“是主人派人来,那个人是花墨蝶。”她徐缓地说道,在呼吸吐纳间拾回理智。她从小就被训练该要冷静理智,怎么能够轻易地被激怒?
“花墨蝶?那个采花大盗?”宝清脸色一白,手抚着胸口。
“他会留在春楼宫一阵子,这段时日,你提醒楼内的一些丫环,记得离他远一些。”那男人的下流德行,她可是体认得一清二楚。
“宝清知道。只是,主人为何会派花墨蝶来咱们这儿?”宝清困惑地问道,心中想起那男人的笑容。
那人真是恶名昭彰的花墨蝶吗?总觉得那男人的笑容虽然有几分邪气,能让姑娘家心儿狂跳,却不像是为非作歹之徒。有着那种笑容的男人,看来只会逗女人,却不会伤了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