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前那短暂的一瞬间,他拥抱到她的狂喜,彻底地掩盖了复仇的急切。人该是有隐藏最爱的本能,而他被仇恨蒙蔽得太久,竟看不清他爱她有多深。直到她魂飞魄散,他完全落入失望的深渊,他才发现绝望竟比仇恨更加地可怕!
“逃得还真快,连儿子的尸体都扔下了。”上官羽冷笑一声,低头看着曾智彬的尸首。早知道曾新塘老奸巨猾,却又武艺精纯,德宣能够杀了曾智彬,兼而伤了曾新塘,已经算是十分难得。
“我们先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宽阔的冷府商议厅内,一名深沉的男子坐在椅上,薄唇似笑非笑,黑眸凝住远方某一点。
旁人只看得见,那双黑眸里的慵懒笑意,却看不见其中致命的危险。俊美的容貌,总以漫不经心掩饰真正的情绪,只在精光内敛的黑眸中,稍微泄漏了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猛兽,只在展开狩猎时,才会收敛平日的慵懒。
“解决了曾新塘在宫里的势力,你打算亲自去对付他了?”欧阳晨挑眉。
“时机已到,陪着他玩了这么多年,总该做个了断了。”在幽暗的烛火下,慕容辉那张俊美的容颜浮现的笑容,却让人胆战心惊。
南宫墨点了点头,神情变冷。算起来,曾新塘还是他的媒人,若不是曾新塘,他也遇不着如今的娇妻。“四弟,明晚你去潜进宫里和城兄弟了解下情况后回来再商议。”
“是,大哥。”
“二弟,粮草收购得如何?”
“放心,大哥,那个狗官想要粮草,怕是也买不到了。”
“好,很好。”
“现在,就等城兄弟的消息了,只要和皇帝联手,铲除那个狗官就指日可待了。”
议完会议,南宫墨回到兰阁院,看到美连婷在一旁发呆。
兰阁院这头的美连婷也苦恼不已,冷府即将发生一件枚关存亡的大事,她暗自担心着,却犹豫该不该一吐为快,好让他们预做防范。
“又在想什么?瞧你想得出神,连我来了也没发觉。”一只男人的胳臂随心所欲地环上快要临盘的粗腰,湿润的唇瓣随即落在她皎美的雪白玉颈上。
“别闹我了,我现在很烦,一个头两个大,水深火热的煎熬着呢。”唉,为什么这么难,不过是一句话而己……
南宫墨笑着在她粉颈上偷香一记:“烦什么?说出来听听,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多个人出主意就少点烦心,你这小脑袋瓜子应该空下来多想想才高八斗、俊逸非凡的我。”
“才高八斗、俊逸非凡?”她挑起眉,好好的审视几乎占去她一辈子时间的男人,心口打鼓却故作镇定。“起床后梳洗了没?屋里的铜镜擦得很亮,有空自己去瞧一瞧。”
“你不以为然?”他失笑的问。
“我十六岁就嫁给你,你哪一天不想着怎么欺负我?我可没忘记你欺骗了我。”那时的他最爱装冷天寒,总是躲在阴暗处吓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