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啊!好痛啊!”
这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了他人?她感到两颊像有什么东西从里头往外推挤一般,越来越热,也越来越疼痛,仿佛要被撕裂般,令她惊恐不已。
她像一只惊弓之鸟,绕着场子跑,不知要找谁求救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仿佛脚底有千万只蚂蚁在叮咬一般,又跳又叫,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主子走远了,大伙儿才纷纷从树上爬下,从屋顶跳下,或从石头后走出来,将美连婷团团围住,同情的看着她。
老七安慰道:“放心,死不了,不过你暂时得顶着这张脸过活就是了。”
那张肿成肉瘤的面孔闪着惊恐的泪光,连颤抖着唇都像两条挂着风干的大香肠,她的脸越来越肿,她的心也越来越慌,欲哭无泪的哀号。
“我的脸,我的脸——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放心,你的脸虽然变丑了,还是比咱们好看一点。”
这算是安慰吗?好像更让人难过吧!
她抖颤地问:“我一辈子都会这样吗?”
“当然不会。”老八以过来人的经验安抚她。“主子只是要教训你,等他气消了,自然会给你解药啦。”
其它人也好言劝慰,有人拍拍她的肩,有人摸摸她的头,都很同情这小老弟的遭遇,也很佩服她的勇气,大伙儿向她打包票,这张猪头脸绝对只是暂时的。
听大伙儿这么说之后,美连婷被吓跑的三魂七魄才终于又回来。
她不怕刀光剑影,不怕危险,在她被朝廷通缉时,,她好几次死里逃生,就算死,她也不怕。
可好歹她是个姑娘啊,脸蛋对姑娘家比命还重要,变成这副德行,让她难过死了,打从娘胎出生到现在,她从未如此害怕过。
幸好只是暂时的,她才稍加宽慰,不然真想死了算了,在德宣气消之前,她都得用这张脸过日子。
问题是,德宣什么时候才会气消啊?
呜呜呜——她变成了丑八怪,南宫墨会不会连她也不认得了?
每日晨起后,美连婷对着铜镜梳洗,看着铜镜里那张陌生又丑陋的面孔,她的眼泪就一颗颗的掉下来,而她哭的样子,又让那张猪头脸更加难看几分。
摸着微隆起来的肚子,想起南宫墨只要看到她哭了都会心疼到不得了,她现在好想南宫墨。
她总算明白大伙儿为何那么怕德宣了,现在就算大伙儿不对她殷殷叮咛,她也不敢再造次了。
德宣何时会给她解药?大伙儿的说法不一。
有人说一个月,有人说不止,因为从没人敢向主子顶嘴,她却开了例,而爱面子的主子,恐怕会罚她三个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这猪头脸是当定了。
为了让德宣尽快气消,她得有些表现才行,幸好,她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大叔,给您泡了壶上好的铁观音,您歇息歇息,喝杯茶吧。”
美连婷毕恭毕敬的端上茶盘,殷勤的将茶斟了七分满,然后谦卑的立在一旁,讨好的陪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