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曾新塘的瞬间,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地从冯若琼的眼眶滚了出来。”曾大人。”她泪流满面,盈盈一拜,看来让人心疼极了。
只要一想到,曾新塘曾威胁姐姐跳入剑炉,灭她家族,她就哭得格外自然。
曾新塘兴奋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的视线忍不住被那张龙椅吸引,却还要强力地忍住。“琼贵妃,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京城内会敲起警钟?这又是何人的丧礼?”他假意询问着。
四周装饰得如此奢华,连琼贵妃都身穿丧衣,躺在棺木里的绝对只会是他长年的眼中钉、肉中刺——皇帝!
“曾大人,您总算来了,我这些天已经慌得没有主意。”她哀泣地说道,表现得好柔弱。“三天前皇上病倒,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我正急着要再去替他寻访名医,但是今天早晨……”她眼中泪花乱转,哭得无法说话了。
“皇上他……皇上他……”曾新塘兴奋得口齿不清,双手都在颤抖,拖着步伐往前走去。
曾新塘还在后头哭泣着说话,趁着用手绢擦眼泪的时候,扮了个鬼脸。
“今天早晨,皇上竟就驾崩了。曾大人,我一介女流什么事情都无法作主,几位大臣都推举您,说您仁德过人,对国事也万分了解,我才会麻烦您入宫主事。”她迅速地说完连篇谎话。
曾新塘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走到巨大的石棺旁,看见棺木内的年轻男子,安稳地躺在馨白花束间,神色安详地紧闭双眼。他扶着棺木,全身颤抖着,无法相信真的有这么一天。
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如今终于心愿得偿,将这个该死的家伙送下黄泉去。
“终于,你这家伙总算死了,再也没有任何人挡在我面前了。”他喃喃自语着,眼角瞄见一个淡红色的身影。他抬头望去,看见了面无表情的曾婉儿。
在一片雪白中,她的红衣格外耀眼。曾婉儿缓慢地往石棺走来,紧盯着曾新塘。在淡红色的宫装下,她紧握拳,想起这个男人有多么歹毒,而她竟愚昧地认贼作父,心中更加地愤怒。
这样诡计多端、多行不义的男人,怎么能够统御天下江山?她几乎可以想像,曾新塘若是篡位成功,将会将中原化为炼狱。
“婉儿,我的好孩子,你立了大功,我该怎么酬谢你?”曾新塘露出微笑,再也没有掩饰,那表情狰狞无比,完全以为已经胜券在握。”你诱了这家伙上床,让他销魂蚀骨去了,我总算没有白养你。”他的双眼闪着光亮,暗暗将指掌曲成锁喉扣,打算当场除去她。
曾婉儿知道得太多,留下她只会是个祸患。
“你不白养任何人的,只有能为你工作的人,才有存活的价值,其余的都被你扔下山谷去了,对吧?”曾新塘冷冷地看着她,轻灵地滑开一步。
曾新塘微微一愣,最后一丝伪善的神情也消失。“原来,前些月里,夜里杀了几个武师、救走小男孩的人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