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漆黑一片,偶尔有风吹树叶,雨水滴落的声音。一个粉色身影悄然飘至窗前,狭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现精光。
“妈妈!”梁宇愕然,起身,打开门。
伞尖滴落的水珠冰凉,梁宇接过她手中湿答答的雨伞,放到伞架上,拉过一把椅子,颔首,却终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她弹了弹肩头的水珠,温柔的看向他,那么俊朗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和寂寞。
“小宇,你受苦了!”她的指尖触到他的脸,冰凉!
他淡定一笑,深深低下头。
她苦笑一声,“他还好么?”
他抬头,眼中充满感激,不置可否。
纤细手指伸进红色皮包里,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夹在拇指和食指间,隐约晃着暗色光芒。“给他服下,三日内定然全好!”
狭长眼睛,细眉樱唇,还是那般迷人,却不似最初那般残忍至极,也许,千年的净化,她真的纯净许多。他伸出修长手指,接过那枚药丸,借着幽暗灯光审视一番,“妈妈不恨他了?”
“恨?”她的嘴角上扬,樱花淡放般的神色迷离在脸上,“漫漫人生,相识是缘,何况他救了你一命?!”微波在她脸上泛起,淡定,苦涩,无奈……
“妈妈,你变了很多!”他低头,掩饰眼中凄苦神色。
她悄然坐到檀木椅上,闭上双眼,如水般倾泻的长发披散在胸前,媚惑中带着一丝慵懒。
长身依然伫立床边,扶起沉睡的公孙漠,手中平白多了一杯清水,清澈见底,在白瓷古杯中荡漾出层层微波。
启开公孙漠发白的嘴唇,塞进那颗药丸,认真的将那杯水灌进去,小心翼翼的服侍着,直到确定那枚药丸已然落入公孙漠的喉间。他缓缓放下手中空杯子,长叹一声,眼中波澜不惊,却已然是沉重无比,这么多年,风雨并肩,是疲惫了,还是……
女子幽幽的声音忽然低低的传来,带着半丝疲惫,
“我有办法救活飘雪,只是,计划要等他醒了再说。”她揉着太阳穴,慵懒的朝后靠了靠。
他眼中精光迸射,难耐激动,“妈妈,此话当真?”
她苦笑,“你当真只在乎他在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