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已经过了3天了。但仍未找到字画的下落。这几天追来追去，都不过是赝品。我一定是忽视了什么。”凌云想起了一句老古话：游着水的鸭子看不见鸭蹼。r
“我是不是只看见了鸭子呢?鸭蹼到底在哪里呢？”凌云反复咀嚼着这句古语。r
要把做过的事情重新思考一遍是很困难的。凌云重新回忆了他被万象将军叫去以后的行动。从一开始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凌云一举归纳了自己所采取的行动。r
“先是从调查田中阳被杀案件开始的。但在尚未找出这一案件与字画失踪的联系时，就把这个杀人案置于脑后了。”r
“是不是我的调查不对呢?也许我忽视了什么东西。我看到的只是田中阳现在的情况，而没有看到他的过去，正如看到鸭子而没有看到鸭蹼一样。问题就在于他的过去。田中阳的过去一定有名堂，跟皇陵出土字画有什么联系……而我忽视了这一点。”r
“为了找出一条路来，不妨从了解田中阳的过去人手，重新调查田中阳一案。我先要去见见高警官。”r
凌云到了市公安局。r
高警官往小茶壶里拈了一撮茶叶，然后提起热水瓶干净俐落地沏了一壶茶。他取来两个杯子，默默地往碗里斟上茶。r
“今天请你喝好茶。这是黄山云雾茶。”r
凌云好久未闻到这种香味了。两个人就默默地喝起茶来。r
高警官先开了口：“关于田中阳，我了解到，他是个文物贩子。”r
“哦，文物贩子？”凌云不禁脱口一句。r
“是的，的确是文物贩子。”r
“请说详细情况。”r
“田中阳中专还没毕业就跟人四处奔走做文物生意，尤其是收购古字画。他对古字画鉴别很在行就是那时练出来的。”高警官接着说道，“正因为他对古字画鉴定有一手，文物店才聘用了他。工作之余，他常常私自帮人鉴别古字画赚外块。我以为他的死与文物方面的纠纷有关。”r
“哦，我忽视了这一点！”凌云懊丧一阵后，又问：“当时跟田中阳一起干的人现在怎么样了？”r
“在沈阳，有一个人叫吴广。听说他曾跟田中阳合伙干过。”r
凌云就暗杀夏天一案，说明了旺中旺公司所干的可能性。r
高警官边听边记。听完之后，他连连点头，“今后你打算怎么办?”r
“先调查一下田中阳的过去，去沈阳找吴广。”凌云起身告辞。r
凌云按照高警官给的地址去沈阳找到了吴广r
“90年代，我跟田中阳一起去过青岛一次。”吴广是个直性子人。r
“当时做的什么生意？”凌云问。r
“是去收购古字画。”r
“当时在青岛是否发生过异常情况？”r
“什么也没发生。因为田中阳对青岛的地理情况很熟悉，事情办得挺顺利。”r
“田中阳对青岛很熟悉吗?”r
“是的。他小时候在那儿生活过10多年。”r
“有无见过什么熟人?”r
“对了，逛市场时，有个女人喊他‘医生’，我问他当过医生吗，他苦笑了一下。”r
“他说了‘当过医生’的话了吗?”r
“具体的什么也没说。对了，他说那是过去的外号。”r
“说了‘医生’是过去的外号吗?”r
“是的，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么说的。田中阳在青岛卫生学校学习过一年，也许外号就是这么来的。”r
“有人知道田中阳在青岛的情况吗？”r
“有啊，在你们省嵩城市。”r
接着，吴广若无其事地道出了此人的名字：“兴旺集团的老板的曾荣根。”r
凌云大吃一惊。r
吴广说：“听说田中阳到嵩城文物店工作，就是曾荣根帮的忙。我想，田中阳是会把他过去在青岛期间的情况告诉曾荣根的。哦，还有一件事，田中阳今年6月份来沈阳见我时说，他在嵩城碰到了多年不见的初恋情人。”r
回到嵩城，凌云同薛参谋联系上了。r
薛参在电话里说：“你求我办的那件事，我从各个角度进行了调查，但都没有什么线索。先说说弄清楚了的事情吧。杨欣是1993年底调嵩城市博物馆当秘书的，但并不知是通过什么关系调来的。她对自己的过去几乎守口如瓶。她只埋头于工作，跟馆里的同事们几乎没有来往。谁也不知道她以前的情况。只是她的一个同事听她漏过一句，说她曾在山东呆过。另外，关于杨欣现在是否被控制在兴旺集团手里一事，也不清楚。非常抱歉，我所了解的只有这些。”r
“明白了，这些情况很有参考价值。”凌云说。r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薛参谋问他。r
凌云不假思索地说：“去见曾荣根。”r
凌云打手机与曾荣根联系。r
“哦，姓凌的，是你！”r
“想见你，我可以马上到你的公馆去。”r
“什么事?”r
“关于夏天尸体跟前的字画赝品的情报。”r
“要什么代价?”r
“想知道田中阳在青岛期间的情况。”r
曾根沉默片刻之后，问道：“听谁说我知道田中阳的情况?”r
“沈阳的吴广。过去与田中阳同做过文物生意。”r
“好吧，一刻钟后到我本部来吧。提醒你，要一个人来。如果找麻烦，当场就做了你。”曾荣根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