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乘车赶到四百公里外的嵩城市。r
嵩城市公安局经济犯罪侦查支队警官高原，是负责调查文物店职工被杀一案的。r
高原介绍说：“凶器是淘汰了的五四式手枪，是在很近的地方从背后开枪的，很可能是枪口挨着背开的枪。否则，衣服不会烧得那么焦。”r
高原边翻着笔记本边说，“子弹穿透了心脏，当场死亡的。发现尸体的是清洁工，在早晨5点多钟。尸体与老公园大门平行，头朝西倒在地上。在他5米远的前方，扔着一只黑色的保险箱和几幅字画。是被害者带来的，还是罪犯扔下的，尚不清楚。”r
“被害者是什么人?”凌云问。r
高原又翻开了笔记本，“叫田中阳，41岁，市文物店独身职工。”接着，他拿出死者的照片给凌云看。r
“据一年轻的店员说，他最后一次见田中阳是昨天晚10点。我已经搜查了文物店和他的居室，但未发现线索。”高原指着旁边的卷宗说：“解剖结果表明，死亡时间在午夜到凌晨l点之间。从胃里检查出大量啤酒，还有土豆、洋白菜和腊肠。从消化的情况看，像是昨天晚上11点左右吃的。但是，由于人手不足，被害者离开家之后的行踪还没查出来。”r
“谁可能是嫌疑人?”凌云问。r
高原慢条斯理地说着，“还不知道。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干的。因为田中阳把背朝向罪犯，能让罪犯挨他那么近。而且，身上也都好好的。装有900块钱的钱包仍在死者怀里揣着。看来不是谋财害命。”r
“有什么人恨他吗?”r
“眼下还找不出，只有那些字画是个线索。但是，我想迟早能把罪犯找出来。”r
高原又忠告凌云：“东陵出土字画追踪的确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弄不好可能危及自家的性命，你要有充分的准备才是啊！”r
凌云点点头，诚恳地表示：“高原同志，多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多一个心眼。”r
薛参谋电话里对凌云叙说了在市博物馆馆接收东陵出土字画的情况：r
“打开保险库时，在场的有我、值班的馆藏室主任闻名和秘书杨欣3个人。大家都大吃一惊。钥匙是特殊的，按常识说，只有杨欣才会开。杨欣一口咬定，她从前天的12月2日开过以后，再没有开过。这天上午9点光景，在闻名和夏天在场的情况下，她开过保险库，说是因为省博物馆新建的地下文物库已落成，省局指示将这批东陵字画移送省博物馆保管，须检查字画情况。清点了数目以后，门马上就关上了，说是打算下午再装箱。这时，夏天被告之省文物局来电话，他就去接电话了。稍后，闻名也被家里来的电话叫走了。大概就是这些情况。”r
“钥匙的保管情况如何?”凌云问道。r
薛参谋说：“杨欣，39岁。她是从德国回国谋生的海归人士，还是独身。作为一个秘书，她整理公务和管理的才能出类拔萃，主持博物馆行政的副馆长夏天把所有事情都委托给她。因她与夏天的祖籍同是云南，两个人配合得似乎也很好，可谓深得夏天的信任。保险库钥匙是特别订做的，一直由杨欣保管，迄今从未发生过差错和疏忽。所以，博物馆的任何人开保险库。也都非找杨欣不可。”r
凌云又问：“夏天其人呢?”r
薛参谋回答：“夏天40岁出头，仗着自己有实际经验，很难对付。”r
“失踪事件的关键看来在夏天和杨欣身上了。这两个人是怎样跑的?”r
“老实说，这是我的错误，说起来真感到惭愧。发现字画柜空了之后，我便让战士们进博物馆里彻底地搜查了一遍。当时，我满以为还能搜出来，可结果却什么也没找到。其后，我为了向万象将军报告，就匆匆离开去了驻地武警营地打保密电话。本来应该留战士站岗，却只在大门口留了两个哨兵。这是个错误。当我从将军那里接受了新命令返回时，夏天和杨欣不在了。”r
凌云听高警官介了田中阳胃里的食物之后，联想到沪菜。他认为，土豆、洋白菜、腊肠这些都是欧美人爱吃的西菜。但转了5家西菜馆，都白跑了腿。r
第6家西菜馆在老公园附近的一条小街上，店名叫“柏林”。r
凌云推开门而进，屋里的暖气迎面扑来。他在外面跑了半天，喉咙干得要命，要了啤酒和腊肠。r
当服务员端来啤酒时，凌云拿出田中阳的照片给她看，并问：“昨晚11点左右，这个人来过吗?”r
“来过。正像你说的，这人昨晚11点来后，在这儿坐了将尽一小时。就坐在这张桌子跟前。”服务员指了一下凌云坐的桌子。r
“带着人来的吗?”r
“一个妇女。”r
“什么样的女人?”r
“是个中年人。”r
田中阳深夜里带着一个女人在西菜馆“柏林”吃了饭。两人离开菜馆20分钟乃至1小时20分后这段时间里，田中阳在老公园门前被人从后面枪杀了。但凌云并不认为田中阳与东陵字画的失踪有特殊联系。r
接着，凌云把在家休息的博物馆老门卫找来，进了一家小饭店吃饭。r
喝了几杯酒后，老门卫的情绪上来了，话也着多起来了。r
凌云见机问他，“老师傅，是否注意到12有2日你们博物馆发生的事情。”r
门卫说：“12月2日那天是我当白班。对了，中午过后，我看见副馆长夏天自己开着尼桑车出去了。”r
“请讲具体些。”r
“记得夏副馆长从办公楼出来走到车旁，他打开车后门，我看见座位上装了3个保险箱，箱子的提手上挂了标签，除了箱子原有锁之外还上了一把带链子的锁把3只箱子串在一起。因为我离车不远，所以看得很清楚。”门卫回忆说。r
“他去哪里啦?”r
“他好象很急。发动车子时，我随口问他去哪，他先说去凤凰山，又改口说去省城，然后就开车走了。”r
凌云笑着道谢，“老师傅，谢谢您啦。”r
“如果夏天去了凤凰山？他去干什么呢？哦，省博物馆在凤凰山新建了一座先进的地下文物库，据说12有2日省文物局来电指示嵩城市博物馆，将东陵字画移送省博物馆保管，难道车上的箱子里面装的是东陵字画？”r
想着，凌云情不自禁地双手一拍，猛击了一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