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Yoyo他们要去广西阳朔旅游的事情,其实也是偷偷去的,是东莞总部的范先生自己掏钱请秘书去的,看来范先生也不是说十分坏的人,对秘书挺好的,之前一直都是听着他对待营业员各种苛刻的要求,我觉得就像暴君一样!不过关于范先生,流传着这样的一个故事。
十几年前,范先生刚踏进房地产行业,当时做的是一手楼的买卖,作为新人,没什么前辈愿意教他,但是他自己很认真对待这份工作,每天上班都西装领带的,有一天,楼盘来了一位衣着打扮都十分普通的老太太,大家都不愿意去搭理,只有范先生一人上前热情服务,最后老太太一下子就买了五套房子,那是范先生人生的第一桶金,于是他的准则就是:一,衣着得体是种职业道德,二,不能挑选客人。我想如今他能有那么好的成绩,大概就是跟他的工作准则分不开的,所以他也以这样的要求公司上下的人员!
话说Yoyo要去旅游的事情,我也没有很紧张,因为首先我不用开票据的,因为秘书去旅行了,实习生没有开票的资格,于是只能是统一由总部的财务负责开票。我们收取款项之后,会给客户开收据,然后当天营业员上去总部领取发票回来,再联系客户,把发票给对方,收据拿回来。再说成交报告,我们目前都是只能登陆Yoyo的ID来操作的,这部分主要交给琪琪,我的主要任务是做每天的数据表格,营业部的日常事务打理。
就在我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其实又有事情朝着我来发生了。
那天我登陆公司网页,查看营业员的自我简介资料填写是否正确,偏偏就在一个营业员的房源介绍页面下面,看到游客留言,都是在骂人的,后来我又点击了好几个营业员的房源页面,发现里面也有不少同样的留言,矛头都是指向一个人的,那就是Diana!骂人的字眼十分难听,不得不说这个Diana果真是平时得罪人不少,竟然被人在公司网页上骂了,要是有客户来看我们的网页,估计影响不好,我再看看留言的日期,原来有一段时间了。而在这个时候,我在公司除了Yoyo之外,能商量的人就是静雅跟斯斯了,Yoyo不在,我只好在OA上联系静雅跟斯斯说这个事情,看我们要不要告诉总部,怎么去把留言删除掉。天真的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事情,再次把自己推向去了风口浪尖。
接到Diana电话的那天,她们还在旅游没有回来,但是她在电话那头尖锐的喊叫声,分贝有多高,我无法估计!虽然我听不懂粤语,但是我完全明白她骂我所用的那些三字经,粗俗程度,感觉很多男人都讲不出口,这使我无法理解像明诚这样的大公司,为何会有素质这样低下的员工。Diana的意思是,我发现那种事情的时候,首先应该告诉的人是她本人,而不是到处找人去看热闹,看她的笑话。
我脑子一下子空白了,我根本没有到处找人来看热闹,这个时候,我想到了静雅跟斯斯,于是在Diana骂完我挂了电话之后,我拨打给静雅。
“她是我师父,我当然得告诉她啊,我要是不说,她知道之后,会骂我的。”静雅很坦然地跟我说。
“好吧。”我强忍住自己的情绪说。
但是我依旧心里难过,躲到小会议室哭。就在我走进去里面的时候,碰到了美美跟上次帮她说话的营业员,只见他们都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我,这使我心里更加难受,跑得更快了。
我心里好一顿的委屈。我长那么大了,从来没有被人骂得如此没有尊严过,其次我根本就没有像Diana所说的到处找人来看她的笑话。另外,我觉得是静雅出卖了我,她告诉Diana之前应该跟我说一声的,但是她为了自保,啥都没说,这使我好生难过,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就怪我自己蠢,怪自己不懂得为人处世。如果冯铮在我身边,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可以问他怎么处理,也才明白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那么依赖他了。想到他不在自己身边,所有的难过更加是汹涌而至,我哭得就更加伤心了。
“别哭啦,等下走出去眼睛肿的,秘书。”一个声音在自己不远处说着,我抬起头,才发现原来小会议室一直坐着一个人,我知道他,他是小团队的老大,高级经理,叫秦超然。
“你都哭得我没有办法给客户打电话了!”他烦躁地说,却递给我一盒纸巾,他自己也抽了一张,擤了擤鼻涕。
“你感冒了?”我擦着眼泪,问他。
“是啊,病了两个星期了。”他说。
“那你看医生没有啊?”
“没有,没空,还得找客户。”
“你这么拼命不行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小样,没有钱,这身体就没有存在意义了。”
说罢,他又抽了张纸巾,把自己鼻孔塞住,然后走出了会议室。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秦超然年纪很小,还是个90后,从大山里出来的,一整个人就是黑黝黝的肤色,但是长得挺拔高大,做起事情来很拼命很疯狂。这使我很惭愧,作为一个年纪比他大,书念得比他多的所谓城里人,我没有他一半的毅力,而且十分容易被打败,人家都已经混到高级经理了,我才是个出来社会两年不到的小喽啰!
所以我认为Diana的事件,我不能太介怀,只是不知道这对我转正考核会不会造成影响了。想到这,我还是挺心灰意冷的。小彩又说我做人天真了,依依这次直接不安慰我了,她认为我应该多摔跤才可以长大,身边的人不能时刻都保护我。
我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晚上在家的时候,都很用心地看考驾照的书本。我本来以为真的很难,却发现自己还真的能把书看进去。我不过是用了三个晚上,竟然差不多都记住了所有内容,做题也能有九十分,当然,九十分是不及格的,最低也要九十五分才能过关,所以我还需要时间好好练习。我不得不惊叹,原来冯铮了解我如此透切,他当初对学车教练立哥所说的话,不是对我信心满满,而是对他自己信心满满啊。
我也发现阿文挺喜欢找我聊天的,一到周末她就喜欢找我去神木馆吃饭,她应该也是喜欢上那地方,却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去。
阿文的全名叫陈文雨,但是她说不喜欢这么女性化的名字,在我眼中她就像是个汉子。一般女孩子都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或者可爱娇俏,偏偏她就不爱,整天穿得很中性,喜欢去打球,跑步。我猜测假如我像她那么积极运动,应该能瘦下来不少。跟冯铮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胖了不少,就算到了明诚,上班很忙碌,甚至有时候可以说是食不定时,我却没有瘦下来的迹象。小彩说我这一身的肥膘,是冯铮留给我的纪念品,可以不用减肥的,只要等到哪天我不再爱他了,就会自动消失不见的。她的这番言论听得我目瞪口呆的,小彩什么时候成了哲学家的?我都怀疑是因为她跟程念志走得太近了,被程念志的那种古古怪怪的性子给传染了?
不过自从知道阿文的全名之后,我就不要叫她阿文了,我觉得叫文雨好听,一听就是个斯文又有气质的女孩子。文雨这个周末,又约了我去神木馆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