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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发疯


经过保家仙那件事后,奶奶不知道从哪里给我求了个平安符,说这块符有驱邪的作用,是经专人祝福过的,一般的小鬼小妖是不能近身的。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的过着。

一天早上,我还没起来,趴在被窝里玩,这时候村里的一个表叔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喊,“二婶啊,你快去看看吧,小平他娘疯了,在家里闹呢,谁都拉不住,就要跳井啊。“

奶奶闻听急忙的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跟着表叔出了门。小孩子喜欢看热闹,我也穿好衣服,跳着跑了出去,“妈我也去看看”。

“看啥啊,早点和你奶回来吃饭。”

到了表叔家,已经有好多的村民围在院子里,就听到屋里乱糟糟的,有说话的有嚷的,一个女人在哭着,“大伙说我这命咋这苦啊,摊上这个么儿媳妇,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起来打水回来就这样了,说非要跳井啊…………”

看到奶奶来了,村民们让出了一条道,“行了老嫂子,你可别哭了,出啥事了?”

原来表婶早上起来打水做饭,打水是要去村里的打井,一般家里男人勤快的都是前一天晚上把水打好,表叔喜欢打牌,昨天晚上就没有打水,早上的时候表婶起来做饭,看到没水,就自己挑着水桶去了大井沿打水,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和表叔说你个懒鬼,快起来,我打水去了。结果回来的时候水桶是空的,表叔就问“水呢?你咋挑着空桶就回来了,再不做饭,一会太阳晒腚了。表婶也没什么表情,没理表叔。

表叔唠叨了几句,自己去打水了,结果表叔刚到大井沿,表婶也到了,直勾勾的就往大井沿去了,表叔一把拉住她,“平他娘,你干嘛呀,疯了呀?”“你别拉我”。表叔哪里肯啊,拉着表婶就往回走,可谁知平时文弱的表婶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表叔一个人居然有些拉不住,刚好有几个村民也来打水,看到这两口子在拉拉扯扯,还以为闹别扭了呢,一问才知道是表婶要跳井,赶忙帮着表叔把表婶拉扯着送回了家,一路上表婶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嘴里只有一句话“你别拉我”。

奶奶听了,表情略微的有些变化,咦了一声,看了看房子四周,然后走进屋子,看到被两个人拉着坐在地上的表婶,嘴里喘着粗气,目光呆滞,头发松散,衣服都被扯破了两个扣子。奶奶上前摸了摸表婶的额头,又端详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后要去抓表婶的左手手腕,旁边帮忙的人一看,急忙说,“刘老太太,你拉不住,这女人好大的劲”。

“放心吧”,说着奶奶从那个人的手里把表婶的胳膊拉了出来,表婶想要反抗,奶奶抓住时机右手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左手放在手腕内侧,是在诊脉。片刻之后,奶奶松开了手,若有所思的站了起来,对表叔说,“你媳妇让什么东西魔怔了,最近有没有招惹什么东西啊?”“啊,不知道啊,真不知道啊,二婶你也知道,我打牌,经常不在家的…………”“行了行了别说了,你啊,成天就没个正事,反正大白天的也不能出啥事,找俩人看着你媳妇,别让她出门就行了,我去井沿那看看去,等晚上我过来,这没准还得请帮兵啊。”表叔千恩万谢的把奶奶送出来,说等媳妇治好了一定登门拜谢。

我一看也没什么事,没看到发疯的表婶到底疯到什么程度,表示没什么兴趣,就跟着奶奶去了井沿。农村的这种大井,就是村里出钱挖的,供大家饮水用,村民们一起摊钱负责维护这口井。“井”字的由来就是由这种大井象形出来的,挖出一米见方的深坑,深度大概也要有三十几米,全是靠人工挖出来的,井的四壁是用方木一层压一层的垒起来的,从上面看,就是一个井字。一般每个村子都有三口井,村两头和村中间各一个,表叔家在村的西半边,所以表婶打水常去的就是西井。

奶奶领着我来到了大井沿,笨重的辘轳上面一圈一圈的缠着打水用的绳子,这种绳子很结实的,一般一条绳子就这样每天不知道来来回回多少次都能用几年的。我只有远远的看着奶奶走过去,因为在村子里小孩子是禁止去大井沿的,一来不安全,二来老人们都说井里阴森森黑洞洞的,没准就会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当然,一般都是吓唬小孩子的)。

奶奶绕着井沿走了一圈,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扶着辘轳往井里面看了看。

“奶奶,你小心点啊。”

奶奶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安静,然后看了一会,接着用手探进井里,看样子是在摸井壁的木板,突然奶奶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