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飘零叶纷飞,北风卷弄堂,月影横台沏茶坐,思念多缭绕,横窗倚望灯火处,所寻在何处……某年的一个寒冬,在车站你把我目送,感觉到一股暖流存在我心中,转瞬间到了夏天,和你约定在家门前,月光下的垂杨柳,摇曳在风中,看不见你的脸,剩下我模糊的视线!
小岗村,坐落在松花江畔吉林省的一个典型的东北农村,老少爷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尔息的平静生活。我的奶奶,更是典型的东北农村女强人的典范,从我丫丫而语的时候就是和奶奶一起生活,爸妈忙着务农,爷爷身体不好,奶奶要照顾这个家还要看管我。
我今天的故事写的就是已故的奶奶,谨以此文怀念一下她老人家……
奶奶一生有3个孩子,爸爸是最小的,大伯二伯都成家搬出去自己生活了,爸爸因为要负责爷爷奶奶的晚年,所以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这也是我们那里的风俗。
听妈妈说,奶奶是供奉保家仙的(东北农村的保家仙无外乎狐黄二仙),用以保佑家人平安无恙。我家就是那种标准的农村三间房,坐北朝南,还有一个仓库,在正房的侧面,面朝东,而我奶奶供奉保家仙的地方就是仓库的东南角。
我记得小时候只有一次偷偷的进入过那个点着蜡烛的小房间,一条布门帘,隔绝了里外的沟通,靠东墙上,有一张黄布,顶部用红色布做的彩头,上面写满了奇怪的字符,神龛上放着烧鸡馒头和烧酒,香炉就是用那种很精致的瓷碗代替的,檀香的插法也不佛教的那种三千威仪,而是多了一根斜插在旁边的。整个空间给人的感觉就是压抑,不足两平米的小屋子,昏黄的烛光和缭绕的香烟,使这个空间显得有点的诡异。小孩子不懂事,看到烧鸡哪里会想那么多,况且那个年代吃顿肉已经算是很奢侈的了,然后直接把烧鸡的鸡腿掰下来,结果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妥就吃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
刚进到堂屋里,正在给我做棉鞋的妈妈就问道:“哪里疯去了?”
因为偷吃了鸡腿,也没敢和妈妈说,支支吾吾的说我和咱们家的大黑狗玩了一会就敷衍过去了。心里还美滋滋的想着明天还可以继续吃鸡腿,哼哼唧唧的就跑出去玩了。等到吃午饭的时候,我看着碗里的饭就感觉肚子里面翻腾的不行了,有种呕吐的感觉,我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趴在炕上睡了过去。奶奶说“娃子怎么看着有点蔫啊?”爸妈也没在意。
夏日的晌午总是热的发闷,爸爸在凉席上睡下了,妈妈则是坐在炕上给我扇风,就在这时,我突然睁大了眼睛,对着妈妈说了一句话“我饿,那个鸡腿我没吃到,”然后就趴在是炕沿上哇哇的吐了起来。妈妈敲着我的背,喊爸爸拿来垃圾桶。
“吃了个鸡腿,在仓库的那个小屋子里”我喃喃呓语。
“你这小王八犊子,你这是要作死是吧”,妈妈一边着急的从炕上下来一边提高了声调,“快,快去找妈回来……今早上刚给老仙上供的鸡可能让你儿子吃了,快去找妈回来”,语毕妈妈抱起我就走到了仓库,跪在门外,像小鸡吃米一样的拜了起来,嘴里念叨着“小孩子不懂事,,误吃了您老的供奉,您老大人有大量……说来也奇怪,刚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居然感觉有风从脖子后面吹进来,那个布帘跟着晃动起来,我可以看到里面摇曳的烛光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爸爸听了妈妈的话,神色慌张的往后院跑去,由于现在是午后,爷爷奶奶应该是在后院的小广场上和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们拉家常。
爷爷奶奶回来的时候,直接摸摸我的额头,又翻开我的眼皮看看,说了句,“仓子(我爸小名),去拿一刀黄纸(就是店里卖的那种办丧事才烧的那种)”。这个时候已经快要休克了的我,浑身无力,眼神模糊,手脚都在发抖,浑身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的冷的难受。
奶奶快速的进入到仓库里,很快就出来了,和爸爸说了句“给老仙上供的烧鸡被娃子吃了一块,老仙生气了。
爸爸一听就慌了,“这可咋整啊?”一脸无奈的看着奶奶。
“你先把黄纸在娃子头顶正反绕九圈,拿到堂口烧了,(奶奶叫那个不到两平米的小房间为堂口)嘴里念叨念叨。等晚上的时候我再看看,”奶奶面色凝重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