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当……”r
刚走出大厅,排练厅内突然响起一阵快节奏的钢琴声,把正准备锁门的两人吓了一跳。因为其他人都走了有十多分钟了,排练房里现在根本就没有人在。r
那会是谁呢?难道是刚才的某个同伴没走,躲藏在里面吓她们?r
夏语冰只觉怒袭上心头,二话不说狠力打开厅门,誓要对这个无聊的恶作剧家伙大发雷霆。排练房的门打开后,她突然怔住了——一个男生远远地坐在舞台上的一架钢琴前,手指轻轻落在键盘上,弹奏出一阵轻幽幽的琴声……r
“是谁?”夏语冰睁大眼睛。r
那个人转过身来,冷冷地望着他们。r
“秦天!”夏语冰和刘卓含几乎异口同声。r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秦天。”秦天一脸严肃,不像在开玩笑。r
“许……许……”片刻之后,她才觉察,坐在那里的人,居然是一年前自杀的许美琪的弟弟——许正南。r
“呵呵,看来你们还是没忘记我。”许正南冷笑道。r
怎么,他回国了?夏语冰马上想起一年前发生的那件事。r
许正南长得酷似秦天——夏语冰认得他,许美琪死后,他随母亲一起来学校收拾他姐姐许美琪的遗物。当时夏语冰和刘卓含是在学校门口遇到他们母子俩的。r
两人慢慢走到舞台下,愣愣地盯着昔日校花的弟弟。r
许正南凝视着面色陡变的夏语冰和刘卓含,脸上早已凝聚起一层冰冷寒霜。“你们这些人,真有必要这么急功近利么?”许正南的口气看似挖苦,但阴郁的眼神中有一种邪恶,虽然一瞬即逝,但夏语冰仍能清楚觉察。r
“你……不是听说随母亲去澳洲了吗?”夏语冰疑惑不解。r
“哼,”许正南表情依然阴冷,“我回来看我姐姐不行吗?”r
见他面色惨白冷漠,很是可怜,夏语冰于是同情地说,“你脚受伤了,怎么上来的?”r
“哼,”许正南冷哼一声,脸色和语气都异常冷峻,他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说,“有姐姐在阎王爷那借的拐棍帮我拄着,还上得来!”r
“你怎么这么说?”许正南的话,让夏语冰那腔调都明显变了,明显掩饰不住她内心的颤粟。r
看到对方的震惊,更眼神冷厉地盯住夏语冰和刘卓含,“知道吗?这一年来,我姐多想念你们这些学妹,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去坟上看她一眼,是不是怕被她的幽魂勾走了?我来,为的是传达她的话,劝你们放弃《合唱》演奏。猜你们在这里,所以就上来了。”r
“你、你面色……不大好!”刘卓含挽着夏语冰的手,有些害怕,战战兢兢地说,“既、既然伤这重,快回医院休息吧。”r
“喔?我脸色这么差吗?”许正南满不在乎,对刘卓含的好意却不屑一顾。“是的。”r
“是不是很像死人呀?”r
“你……什么意思?”许正南那句话,突然令夏语冰和刘卓含为之一震。夏语冰不禁打了个激灵,她下意识地一摸后背,已经微微渗出一丝凉嗖嗖的冷汗。r
刘卓含一下子躲到夏语冰身后,以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许正南,“许正南,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我们与你姐姐无冤无仇,你来吓我们干吗?”r
“我姐左耳莫名其妙的下降,然后离奇自杀,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许正南望着她,神色依然阴冷。r
“这个……我们怎么知道呀?”刘卓含望了一眼二楼的化妆室,那里黑洞洞的,仿佛许美琪就站在黑暗中。r
“是呀,”夏语冰也下意识地望了一眼二楼的化妆室,惊悸地说,“许在南,你想你姐想疯了吧……”r
秦天摇了摇头,一脸失望,“你……你们太令我失望了!”r
说罢,便转身绕过排练器材,跳下台来。他冷冷地斜视了两人一眼后,便穿过一排排坐椅,大踏步地走出了排练大厅。r
大楼外,靴子与石阶踩踏发出的声音,响彻寂静的音乐楼,使四周倍添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