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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实验


  “是的,我的确打算复活他,不过现在还缺少必要的材料,我们先不做这个,你帮我把它背到旁边,我们现在研究一些别的东西。”

  在老人的指使下,苏瑶只好把骨架小心地背到房间的角落里,老人在一旁悠闲地抱着双臂点评道:“恩,你的体力还不错,要知道这可是个大家伙,而且他的骨骼比人类要重很多,啊,你用的力道很均匀,这肯定需要更长久的训练,它能在进攻中保持你的平衡和准确,呵呵,看起来你还不算一个彻底的废材。”

  苏瑶冲老头翻了个白眼,不悦地说道:“如果我不是废材,怎么有机会来为您工作呢,您看起来挺高兴呢,找了一个如此能干的废材助手!”

  老人哈哈一笑:“好吧孩子,为了奖励你的能干,我向你讲一个故事,哦,这不能算故事,只是我早年曾经遇到过一个像你一样的人,他对魔法无素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魔法……”

  “啊?那他后来怎样了?”苏瑶快步跑到老人身边,急切地问道。

  老人收起笑容,露出回忆的表情,许久之后才淡淡地说道:“也没怎样,不过是纳罕的老师被他干掉了,而且是用魔法干掉的。”

  “干掉了神官大人的老师?天哪,他是位强大的异教徒吗?”苏瑶觉得非常受鼓舞,同时对那个当年的废材万分好奇。

  “异教徒?哼哼……”老人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地岔开话题道:“我讲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不能学习魔法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世界上还有一些别的强大起来的方法,好了,现在开始我们的实验吧!”

  说起实验,老人马上又兴奋起来,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小心地放在桌上,眉飞色舞地解说道:“不要看不起这个小瓶子,这里面的东西是我做了无数次实验才提取出来的,相信在整个大陆上,它都是绝无仅有的东西!”

  老人起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粒绿色的药丸,向苏瑶炫耀道:“就是这个这个小家伙,事实上它并不是什么药物,而是我千辛万苦提取到的元素,也许你们的老师从没讲起过它,它是一种全新的魔法元素,木元素!”

  “木元素?”苏瑶果然被他震到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毫不起眼的药丸,疑惑地问道:“您说这是魔法元素?老先生,虽然我是魔法的废材,但我也知道世间除了火,水,风,土四种基本元素之外,根本没有别的魔法元素,更没听说过还有木魔法元素。”

  老人更加得意了,他细小的眼睛里放射出兴奋的光芒来,仿佛苏瑶表现得越意外,他就越有成就感一样,他挥舞着双手解释道:“我们经常会看到各种各样的树木,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世间会有这么一种游离状态的木魔法元素,事实上它像火,水,风,土一样,一直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不过没有被发现,或许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还有更多!”

  “老先生,您的意思是说,这种全新的魔法元素是您第一个发现的吗?啊……您真的是位伟大的人。”苏瑶由衷地赞叹道。

  老人兴奋的表情顿时冷却下来,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他使劲地摇了摇头,似乎驱赶走了某个不好的念头,随后继续自我陶醉道:“这……唉,我们何必纠结于这么无聊的归属问题呢?现在,我是第一个亲手捕捉到它的人,接下来,让我们用实验来验证一下它的作用吧!”

  老人带着苏瑶来到那间宽阔的实验室,他把那粒绿色的药丸交到苏瑶手里,郑重地盯瞩道:“好了,年轻人,现在我把一项光荣而又简单的任务交给你,当我施放出火系魔法的时候,你把这颗木元素扔到我的魔法里,一定要快,要准确,我们来看一下,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苏瑶当下点头答应,这枚毫不起眼的小药丸,料想也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变化吧。

  老人伸手向虚空一抓,一柄绿玉般晶莹剔透的法杖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将法杖高高举起,开始了魔法的吟唱:“伟大的火系精灵王萨尔曼陛下,请汇聚您炙热的能量,化为强烈的爆炎,焚烧这世间的邪恶吧!”

  随着魔法咒语的完成,一个巨大而又炙热的火团出现在苏瑶面前,火团的中心是一轮耀眼的银白,银白之外是红彤彤跳动着的巨大火焰,而它的最外围则是一圈淡蓝色的光华,它酷热的气浪翻涌不息,仿佛当真要烤化世间的一切。

  “快扔!”

  老人一声断喝,苏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捏起手中的绿色药丸,用力地向火团中心那轮银白掷去。

  “轰!”

  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苏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颤抖,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如一只纸鸢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坚硬的墙壁上。

  火团爆裂产生的气浪与热量充满了整个房间,屋子里的瓶瓶罐罐尽数粉碎,就连那坚固而又漂亮的圆形屋顶,都被冲击出一个破洞,整个实验室里被炸得一片狼藉。

  苏瑶艰难地爬了起来,揉了揉被撞痛的部位,所幸除了疼痛之外,并没有什么严重的撞伤,身上的衣服被烧得焦黑点点,有些地方还在冒着青烟。

  “老先生!”

  苏瑶急忙去找那位施法的老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严重的爆炸,他一定受了很重的伤吧!

  “咳……我在这,哈哈!”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漱,老人扒开压在身上的半张课桌,从一大堆废墟中站了起来,他丝毫不顾自己身上仍在燃烧的火苗,哈哈狂笑着宣布道:“成功啦,我终于成功啦,她没有骗我,原来魔法元素之间存在着关连,它们真的可以互相帮助,哈哈……”

  苏瑶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老人,他瘦小的身体上冒出缕缕青烟,原本花白的头发和胡须现在已经如两片粘粘的锅吧一样贴在头顶和嘴唇上,原本矍铄的脸上一片焦黑,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支废弃的朽木。

  但即使是这样,他仍在兴奋地叫喊着,张狂而得意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苏瑶郁闷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然后又蹒跚着走到老人身边,伸出手来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大声地叫道:“老先生,您醒醒,难道您被炸疯了吗?”

  老人渐渐地止住了狂笑,他再一次对苏瑶得意地炫耀道:“年轻人,我要谢谢你,不,我还要恭喜你,你帮助并见证了这个伟大实验的成功,是的,它非常的成功,它证明那个人以前所有的猜想都是正确的,可惜她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去证明,现在我终于成功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别的元素,原来各种元素之间真的可以互相影响,哈哈……”

  “那个人?她是谁?这个实验和她有什么关系吗?”苏瑶对于眼前这个事件,已经有了太多的疑问。

  “好吧,谁让我这么高兴呢,就告诉你一些事情吧!”老人平息了一下心情,缓缓地讲道:“她就是神殿上一代的圣女,天资卓绝的达芙妮小姐,其实最先提出木元素存在的并不是她,她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但她伟大的地方在于,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已经坚信这种元素的存在,并且提出元素之间互想帮助和互相克制的内在联系。”

  老人随即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可惜的是,达芙妮小姐的这种言论遭到了神殿的强烈压制,因为这是神典上从未出现过的内容,所以她的这篇论文很快被禁制,而她也因此被神灵遗弃,从一名圣女变成了邪恶的异端。”

  苏瑶有些被感动了,原来这个实验的背后,还有这么一段坎坷的秘辛,那位达芙妮小姐真的是一位伟大而又可怜的人。

  苏瑶很快又想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你快步来到老人身前,悄声地问道:“尊敬的老先生,现在您完成了这个实验,证实了达芙妮小姐的论点,那岂不是和她一样,背叛了神灵吗,难道您也会成为异端吗?”

  老人抬头白了苏瑶一眼,然后哈哈笑道:“我并不在乎什么神灵,我追求的是真相,这个世界的真相,这是一个终极的问题,它包括了世界的形成,人类的起源,我们从何而来,最终又将归于何处,我都想得到答案,我和圣女小姐不同,至少我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去做任何牺牲!”

  苏瑶更加好奇起来:“老先生,您是说达芙妮小姐只所以成为异端,是因为她为爱情做出了牺牲吗?”

  老人挥了挥手道:“好了,小家伙,不要再打听这些无趣的事情了,恩,在你下班之前,我仍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想要看看你的真面目,当我的助手,条件可是很苛刻的。”

  说完,老人突然伸出手来,在苏瑶脸前轻轻一挥,口中吐出几个古怪的音符,然后他的目光便定格在了苏瑶的脸上。

  片刻过后,他的脸上流露出类似惊讶的古怪表情,口中喃喃地小声道:“原来是这样,安德森家族的少爷,原来是一个这样美丽的少女!”

  “你说什么?”苏瑶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手握剑柄警惕地盯着面前的老人。

  老人耸肩一笑:“小姑娘,不要紧张,这一点都不奇怪,事实上,你脸上的面具是我亲手制作,艾里克那个不成器的家伙,整整求了我几天,我才答应借给他。”

  苏瑶顿时放松了警惕,变得激动起来:“啊……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鲁伊魔导士,传说中最接近神灵的天才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