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夏沐甩了甩头,将所有犹疑、胡思乱想,悉数甩出脑后,唇角弯起,给自己一个自信的笑容。
黑密如绸缎的长发披在肩后,她将浴巾挽在胸前,在浴缸中撒了些薰衣草、洋甘菊,试了试水温,抬脚跨进浴缸,却蓦地想起精油还没有拿。
“盛铭?”
她大声喊他。
客厅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来到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前。
轻叩后,顾盛铭低沉的声音响起,“需要帮忙?”
“嗯,你帮我把精油拿过来,在卧室化妆台上。”
脚步声离开,不一会,轻叩再次响起。
“进来。”
夏沐的声音,在水汽蒸腾的浴室响起。
顾盛铭拉开磨砂玻璃门,将精油瓶放在浴缸边缘上。
浴室里,莹白色的灯光将皮肤照的透如凝脂,夏沐坐在浴缸后缘,微微湿润的黑发略杂乱的披在背后,愈发显得背部肌肤白皙清透。
她一只脚赤脚撑在地板上,另一只搭在马桶盖上,笔直修长的线条绷起,她正在往小腿上抹些什么东西,腰肢弯曲成一株柔软的纤纤杨柳,弧度柔美而诱人。
顾盛铭的视线落在她只着浴巾的身前。
这一刻的她,像海边晶莹剔透的人鱼公主。
“还需要其他服务么,my。lady?”将精油洒在浴缸中几滴,他绅士的问,唇边弧度很深,看上去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
“按摩spa,搓澡,润肤……在下很乐意效劳。”
夏沐有些好笑的抬头,见他明明俊容上已经透着几分疲惫,可眼里的精光却大盛。
“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么?”她停下来涂抹,一边在掌心揉搓着润肤露,一边含笑看他。
“什么样子?”
顾盛铭倚着门边,饶有兴致的和她对答。
“脱了衣服,是禽兽。穿上衣服,是衣冠禽兽。一半一半,是禽兽不如。”
夏沐幽幽的损着他,每说到“禽兽”一词,她的吐字总会加重几分,眸中调侃的笑意分明。
仿佛料定了他今天很累,不会吃掉她,所以,她的眼神里有种胸有成竹的骄矜。
顾盛铭的瞳孔,在这样活色生香的光景前,渐渐幽深下去。
她真的是极其懂得把握他的心。
这样的姿态,她料定了他会神魂颠倒,会被诱惑,偏偏他还是会欲罢不能的撞上来。
都说男人的心像铜墙铁壁,是比钻石还要坚硬的东西。顾盛铭以为,三年的分离让他练成了一身铁壁,却不知,她的一颦一笑都是浓度的硫酸,可以蚀掉这世间所有的固若金汤。
前一秒,他还在电话中吩咐安七,将一些总是跟拍他的报社全线封杀,借此整治那些不知好歹的记者,冷漠强硬的令人心颤;
后一秒,一转身,他即刻对她丢盔弃甲。
爱,真的是一众令人难以言喻的东西。
“引狼入室,就为了骂我是禽兽?”顾盛铭的眼神有些危险,“夏沐小姐,我记得我曾和你说过,撩火不灭,是世界上最没有道德的事情。”
“那好说,待会我洗完,给你放凉水冲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