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儿了。”他慌忙扯过一个被他派在夏沐身边秘密保护的飞鹰手下,用极怒的语调吼道。
“当家,下午的时候夫人来了一趟,我们不敢惊扰夫人,所以……”
他狠狠把手下扔在地板上,径直找到母亲那里。
“你们谈了什么?”他开门见山,眼神凛冽。
顾母正临窗看景,一身旧式织锦旗袍,温柔缱绻,听见身后动静,她没有回头。
“我只是给了她一个抉择——
留下来,或是出国深造的抉择。”
母亲的声音平静舒缓,听在顾盛铭心中,却如同刺刀。
“她在病床上,却还要承受您近似逼迫的抉择?母亲,将心比心,除了您,她是儿子最爱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逼的?”顾母高贵的眉头岿然不动,将真相隐瞒下去,狠心击垮顾盛铭的内心防线,“或许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呢?阿铭,你们不是同一类人,她的身份、学历、见识,样样都低人一等,样样配不上你,她不适合做豪门的女主人。”
顾盛铭年轻的俊容上浮起一丝不屑,“合不合适,我说了算。”
随后,他甩门而去。
顾氏母子自那天,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冷淡。那份真相,也被时间掩盖,渐渐没了颜色。
而夏沐也自那天,消失在顾盛铭的生命中,连分手的原因都没有说出,就这样一走了之。
后来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中,顾盛铭无数次的回想,她为什么这样决绝的离开,原因是什么?
恨意从凛冽,被漫漫时间拉的绵长。
三年后,当她再度回归,他曾经以为可以脱口而出的那句“为什么要离开”,就这样哽在喉中,说不出口,只能狠狠的攫住她下颌,用锋利的语言刺伤她,也刺伤自己。
那一刻,他觉得心中恨比爱多。
可是……
寂静的车内,当顾盛铭从回忆中抽身,看着夏沐安然沉睡的面容,她美的像不惹人间烟火的天使。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还是爱比恨多。
……
车子开到滨江路的酒店门口,夏沐下了车,临走前冲他笑着挥手,两人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热恋时的样子。
车子重新发动,驶上道路,顾盛铭安七打去一个电话,“上次我吩咐你跟进飞鹰与南非钻石矿的合作,进展如何?”
“他们应允了您的附加条件,大概两个月之后货就能到潼市。”安七沉稳的回答。
“那个东西很重要,务必保证运输途中不出问题。”
“当家请放心,运输线全程有飞鹰亲自保护。”
顾盛铭放了心,对话里的东西是他一早就从国外订下来的,意义和作用都十分重要,不能有一点差池。
结束通话后,他想了想,给夏沐发了条短信——
“散场后,我来接你。”
很快短信便回了过来,简简单单一个字,“好。”
顾盛铭盯着这个字看了一瞬,将手机放回。下一秒,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这次,屏幕上又来了一条短信。
“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