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车队飞快而平稳地在大道上奔驰,半个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
黑色雕花大门打开,依山而建的独栋别墅在夜色的笼罩下庄严屹立,古典而气派,仿佛中世纪的巨大城堡。
这处宅邸的建筑风格是典型的中西结合,独栋别墅掩映于山峦叠翠后,坐北朝南,三面环湖,外围环绕着一圈临水而建的幽深回廊,白色拱门层层叠叠,仿佛巧夺天工的花园迷宫。
正面,四根绘着飞鹰浮雕的圆柱撑起白色门厅,黑色大理石暗纹门廊宽阔长远,直直延伸向外,尽显庄严雍容。
夏沐从不知道潼市的城郊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车队驶过门口时,出于记者勘察的本能,她下意识地撩起厚厚窗帘,透过贴着深色保护膜的车窗,朝高大铁门旁的镀金门牌看去。
门牌上只镌刻着一个凌厉威严的大字——
“盛”。
她默默在心中记下,车子停在了旷大的停车场中,训练有素的飞鹰安全组将顾盛铭送进别墅里,夏沐一路跟着,将眼前所见收归眼底。
顾盛铭的私人医生艾伦早已候在了卧室,见人到了,迅速准备器材做全身检查。
安七等人识趣的掩门离开,房间中便只剩下了夏沐、顾盛铭和安彦三人。
厚厚的天鹅绒窗帘紧紧拉着,外界的动静一丝都传不进来。
卧室的装潢和顾氏总裁办公室一般格调,洁白的羊绒地毯铺在大理石地板上,纯黑的家具线条明朗简洁,硬朗的男子气息布满整个房间,空阔而清冷。
顾盛铭和衣躺在深蓝色大床上,眉目英挺安详。
艾伦将消毒完毕的医疗器械一应备好,带上听诊器,从卧室外间走到里间,见顾盛铭仍穿着衣服做躺尸状,他皱起眉头,纳闷地问夏沐:
“咦,你怎么还不帮他脱掉衣服?”
“我?”
夏沐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难不成还是我?”艾伦无语地扫了她一眼,走近,瞅了瞅夏沐有些不自在的脸色,宝石蓝色的眼睛里浮起一丝戏谑。
“安七不是说,你就是顾失散了三年的情人,怎么,你们还没有和好?”
夏沐面上一窘,不打算谈论此事,转身去解顾盛铭衬衣的纽扣。
艾伦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凑过来,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中文热情地八卦:
“听说你是个记者?”
“……”
“听说你在美国读书读了三年?”
“……”
“听说当年你们分手,是你甩了顾?”
“……谁告诉你的?”
“呵——原来顾真的是被甩的一方。”艾伦啧啧感叹,“女人,你很有勇气,我看好你……”
夏沐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顾盛铭的私人医生吧,八卦雇主的隐私,难道就不怕被克扣薪资?”
“我为什么要怕?是他顾盛铭敲锣打鼓死乞白赖非要请我来的。”
艾伦挑挑眉,胡乱引用着中国博大精深的成语,不屑道,“不然以我医术水平,怎会屈居在这一个又小又破的潼市,鸡不生蛋鸟不下雏,想吃一份新鲜的罗迪亚湾深海鲑鱼都要空运过来。”
夏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