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可要看着顾一点,我怕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安七疑惑,“当家能做什么?”
“那两个绑架夏沐的绑匪是不是抓到了?”
安七颔首,“是的,现在正被关在暗牢里。”
“这就对了,一定要好好的看着顾,不能让他接近那两个绑匪!”
安七疑惑,“为什么?那两个歹徒伤害了夏小姐,难道还有让他们逍遥自在的道理?”
艾伦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这你就不懂了,就算要杀掉那两个人也不能是今夜,幕后主使还没有找出来,不能冲动。顾的性子你们不是不知道,谁伤害了他最亲近的人,他会发疯的!万一他真的把那两个人弄死了或者打死了,人证不就没了?到时候就算幕后主使找出来了,又有个什么鸟用?”
安七被他说得一震,眼神深了深。
随即却又听艾伦幽幽冒出一句——
“怕只怕,他忍不到那一刻了。”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察觉了什么,蓦地回头一望。
更深露重的露台,空荡荡的只有风声在呜咽,哪里还有顾盛铭的影子?
*
心里若有苦涩,那么抽根烟。
心里若有滔天的痛,那么,该如何解决?
面对伤害自己的人,顾盛铭有一千种方法,让敌人受尽折磨,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可当这些人伤害了夏沐,似乎无论这么惩罚他们,都无法缓解他心口的疼痛。
当艾伦和安七带着一大帮手下火急火燎的赶来地下二层的暗牢时,推门开门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处。
顾盛铭高大的身形屹立在暗室中,压迫如巍巍高山。
他面前跪着一名陌生的刀疤男,匍匐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形容狼狈。
顾盛铭掏出一把崭新的银质手枪,手指扣在扳机上,将枪头对着了男人的眉心。
他缓缓抬起下颌,居高临下的扫视刀疤男,脸色森然,被窗外的惨淡月光一照,泛着森寒的青白之色。
这一刻,他杀气浓重的像地狱行来的暗夜帝王。
艾伦和安七等人惊得手脚冰凉。
细算下来……当家自从接管家族生意以来,已经多久没有亲自动过手了?此刻他手中握着的那把银质手枪,是他最珍爱的一把近战手枪,陪伴着他渡过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危险场面。
今夜,为了这个伤害自己女人的仇敌,他用最决绝的姿态,祭出了最狠厉的杀招。
刀疤男前一晚还桀骜不驯的脸色,此刻苍白的无以加复。
面对像顾盛铭这样一个极其高贵又极其危险的男人,没有人能做到毫不畏惧。
“开枪吧。”
他缓缓闭上眼,跪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声音中有一丝丝的颤抖。
“那个姓夏的女人是我绑架的,她脸上的伤疤也是我割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如果你要惩罚,就立刻杀掉我!”
“咔哒——”
是枪上膛的声音,清脆的令人心颤。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低沉阴狠的声音乍然响起,顾盛铭唇角弯的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仿佛未开化的荒凉雪原。
“死到临头还企图用语气反激,谁给你的勇气?!”
他手往前送,枪头狠狠抵的刀疤男人身形一晃。
“乌合帮的一只跳梁小丑都敢在潼市动我的人,谁给你吃的狗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