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婚?难道是指撞阴婚!”岳松顿时如遭雷击,整个当场怔住,就连邬风和柳艳也是脸色惨白,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身穿孝衣的媒婆没有顾及那许多,冷冷的笑了几声,便赶紧命人带着邬风就走。岳松缓过劲来,赶紧追上前去,拦住这行人的队伍,说道,“我们不是你们苗寨的人,根本不懂得你们所谓的撞婚是什么习俗,所以请恕往我们无礼,这种封建迷信的婚礼我们绝对不能够允许!”
“啧啧,看来有人是不服气了!打!”媒婆脸色一沉,大声喝道。
忽然这个时候,走来一个年过四十的铁面男人,低吼道,“住手!”
媒婆这才停下来,所有人都齐齐望向那个铁面男人,媒婆此刻喊了一声,“苗阿公,就是这个男人撞了你女儿的婚,还把锦囊都打开了,这婚不结不行啊!”
苗威皱着眉头上前问道,“是谁拿了我女儿的锦囊?”
邬风颤巍巍的答道,“是我,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原本想着捡起来然后还给本人的——”
“够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这婚是天意。不管你们是外族人还是苗人,到了我们陈家沟就要按照我们陈家沟的规矩。”苗威霸气十足的说道,根本就不允许邬风说半个不字。
“规矩是人定的,规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让你放过我朋友呢?”岳松挺身而出的说道,邬风感激的望着岳松,觉得自己总算是有救了。
“年轻人,你是想要比拳头吗?相信你再怎么厉害,也打不过我们一个村子的男人吧!我劝你还在不要自找苦吃。”苗威气势汹汹的说道。
“这位长辈,我敬重你们苗寨,也能够理解你的女儿早逝你难过的心情,可是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去和尸体结婚,这种事情难道你不觉得太荒唐了吗?”岳松有些气愤的问道。
他很早就听过相关冥婚的传闻,相传有些偏僻的乡村,女儿在十八岁之前如果夭折而亡,那么就会找一个年轻男子成婚。俗称冥婚,这种冥婚是最损阴德的事情了,岳松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时代,居然还会有这种愚昧至极的事情发生,实在是太可笑了。
“你——你这个外人不配在这里指手划脚!来人,把姑爷给关起来,五日后成婚!要是有人敢阻拦的话,打!”苗威失去了耐心,大声吼道。
苗威一声令下,村子里很快就涌出了十几个手拿铁棒或者棍子的男人,将岳松和柳艳团团围住。
邬风此刻顿时觉得绝望到了极点,他算是真正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己捡起那个锦囊之后,所有人都敬而远之了。邬风怎么也没有能够想到这个看起来精致漂亮的锦囊,居然是一个再凶残不过的催命符!
邬风后悔不已当初没有听岳松的劝告,如今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岳松自然是不能够让这群疯子带走邬风,谁知道这愚昧至极的风俗习惯到最后有多么的荒唐,说不定拿邬风殉葬都是说不准的。
岳松深吸一口气,提起拳头不要命的冲进这群男人中间,开始肉搏。虽然岳松的力量超过常人的六倍,刚开始的确是占尽优势,可是岳松手上没有武器,而且敌不过对方人数悬殊,所以最后,岳松还是打败了。
等到那些围攻岳松的苗寨男人都散去的时候,岳松才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起来,这是有史以来岳松打败的第一次。
柳艳赶忙上前扶住岳松,心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你没事吧,邬风已经被他们给抓走了,我们要怎么办啊?”
岳松抹掉嘴角的血债,安慰柳艳说,“不怕,这次输了,还有下次的机会,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就这么把邬风带走的!”
柳艳哭着点头,心里难受得很,拿出了水帮助岳松清洗伤口,“这里人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简直都是一群变态的疯子!”
岳松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让他们撞上一是邬风实在不走运,二是岳松觉得这个陈家沟的风俗一点都不淳朴,那么多人知道锦囊的事情却为了自保都不敢多说半个字。实在可恶!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啊?我听他们说,到时候举行完婚礼了,要让邬风和那个女孩合葬!”柳艳心惊胆颤的说。
“不怕,一定能够在这之前想到解决办法的。”岳松斩钉截铁的说道。
夜半,岳松准备潜入苗威家中将邬风救出。可是还没有等岳松走到苗家门口的时候,便又再一次的遇上了那个疯癫的道士。道士依旧唱着不着调的曲子,岳松则走上前去,拉住道士问个清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邬风撞婚的事情,为什么每次你都会在关键时候出现,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道士嬉皮笑脸,就是不回答岳松的话,嘿嘿的伸出了手,像是在索要什么东西一眼。岳松不由得皱眉,明白道士是在要他的玉佩,可是玉佩在邬风身上,岳松并没有。于是,岳松便说道,“如果你想要拿回玉佩的话,就告诉我,邬风到底被关在什么地方,不然你的玉佩就别想再要了。”
道士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人我不知道在哪里,但是玉佩你肯定会求着还给我的,因为只有我能够救你的朋友,哈哈哈哈。”
“果然是是疯子,脑子被门给夹坏了。”岳松对于这么莫名其妙的人实在觉得无语,便不再理会这个道士转身离开。
整个陈家沟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姓陈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陈家的人很多都像陈阿婆一样远离家乡,搬出了陈家沟。如今,陈家沟里最多的反而是移居而来的苗家人,这些苗族的人姓苗的实在不在少数。所以岳松想要找到邬风的受困之地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不过,岳松决定的事情不管多么艰难,岳松都会尽全力去做到最好。岳松一家家的查看,他就不相信找不到邬风了!
连续过了两天,岳松还是没有找到邬风的下落,邬风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苗寨的人也没有再提起撞婚之事。仿佛岳松一行人根本就不曾来过这个地方,这里也没有出现过那么荒诞可笑的迷信。柳艳也着急得不行,如今神医没有找到,倒是先把邬风给搭进去了,如果找不到邬风的话,那么三日后的结果将难以想象。
岳松持之以恒,坚持继续搜索,终于在一间小茅屋里面找到被藏在茅草堆后面的邬风。邬风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双手双脚都被绑在身后,因为三日后就要被下葬,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在意邬风的死活。
幸亏岳松的身上还有些吃的喝的,他赶紧先给邬风松绑,然后让他先吃些东西补充体力。邬风在休息了好一会儿之后,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他不由得开口对岳松说,“老大,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能够听你的话,不要随便乱动苗寨的东西,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岳松见到邬风已经吃亏长了记性,便叹了一口气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站起来快跟我走,要是走不动的话,我背你。”
“老大,我不能够走啊,现在!”邬风忽然开口拒绝岳松,口气异常坚定的说,“那天我被绑进来的时候,听见那个苗族的男人说了,下葬那天会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人出现,就是这个村子的杠神婆!”
“我怀疑那个杠神婆就是这次我们来要找的神医,如果我跟你们一起逃走了,那么以后我们又要到哪里去找神医给冉冉治病呢?”邬风极其诚恳的说道,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岳松不由得愣住,他没有想到邬风居然为了冉冉可以牺牲到这个地步。岳松不由得提醒道,“你要知道如果有任何差池,你是很危险的,难道你真的不害怕和一个死人成婚,甚至合葬吗?”
邬风的脸色灰白,可是眼中却是十分坚定,他握紧了双拳,咬牙说道,“我可以,只要冉冉能够平安无事,我冒着这点危险又算什么。要是不能够保护冉冉,我还算什么男人?”
岳松心中动容,可是他觉得这个办法实在是太过冒险,所以岳松坚持的说道,“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至于神医的事情,总能够想到办法!”
“老大,我不走!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冉冉,这一次,既然事情是我惹出来的,那么我就要负责到底!”邬风十分坚定的说道,“老大,你就让我做一回主吧!”
岳松心里乱糟糟的,喉咙里像是堵上了一团棉花,根本就说不出话来。邬风的决定让岳松生出敬重之情,他知道这次邬风是下定了决心的。岳松在这个茅草屋待的时间太久,邬风担忧岳松会被发现,便催促的岳松离开。
岳松原本有些犹豫,可是想想还是点头离开,既然这是邬风的心愿,那么岳松能够做的就是在三日后,尽全力抱住邬风。
一个小时后,岳松回到了小庙,柳艳赶忙迎了上去,关切的问道,“到底怎么样了?人找到没有?”
“人找到了,可是邬风不愿意跟我一起回来。”岳松如实相告,柳艳听了后,顿时对邬风和严晓冉的感情感动不已。柳艳喃喃的望着岳松说道,“真是很羡慕严晓冉,你们两个可以为了她出生入死,如果有人可以这样为我,我想,就算我一辈子醒不过来,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岳松打断柳艳,有些生气的说道。“你都在胡说八道什么,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
“真的吗?”柳艳的脸上涌起一抹绯红,心跳顿时快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岳松认真的说,看着柳艳那张倾国倾城娇羞的样子,忽然有些想念远在渤海市的梦瑶来。不知道梦瑶现在在做些什么,有没有想念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