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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等价交换


苗寨后是一片深山老林,其间有几条沿山流动的溪流,顺着溪流往上一直走,便能够隐隐约约看到后山处有见简陋的土房子。大奇二人虽然先走的,可是岳松和邬风的脚程更快,不过半个小时便提前赶上了大奇抵达了后山上的小屋。

不过,这个简陋的土屋并没有一个人,岳松很敏锐的发现小屋的院子里不像其他苗家那般圈养着许多生畜,而是空荡荡的。岳松忽然想起来之前,夏婷对自己的警告,千万不要去太过“干净”的苗家,那里不安全。

岳松心中的警惕更加强,他带着邬风走远了几步,观察一番后,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于是,二人便决定在门口等候,瞿先生口中那个神秘的杠神婆。

大奇和丫丫二人原本还看得到身后追赶的岳松,可是很快就发现根本就没有人跟上,倒是他们两个人却在山里迷了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丫丫娇生惯养,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山路,口又很渴,便拉住大奇两个人坐下休息。

“大奇,我害怕,要是知道会出人命,我死都不会来探险。”丫丫红着眼睛说,想到老文的情况,就又开始有泪花打转。

“丫丫别难受,一定有办法的,等我们找到那个杠神婆,老文就好了。”大奇笃定的说道,脸上满是信心。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不过是几只蚯蚓,那些苗族的人根本就是耸人听闻!

“恩,我听你的。”丫丫擦掉眼角的泪花,顿了顿说,“大奇,我很渴,你带水了吗?”

大奇朝身后的包裹摸去,失望的发现路上带的水已经喝完了,他正着急的时候,发现不远处居然有一口沿着溪边建造的井。大奇大喜过望,便拉着丫丫朝井边走去,“丫丫,这里有井!”

丫丫原本还有些犹豫,但是见到大奇已经坐在了井边,只好跟着走了过去。这个时候,忽然有个苍老的吆喝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年迈的婆婆背着竹篓缓慢的朝着这边走来。

“姑娘,要不要买些新鲜的雪梨解渴?”阿婆瞧见大奇坐在井边,眼中闪过一道怒火,压着嗓子问道。

“太好了,大奇我们买些吧。”丫丫没有多想,看见竹篓里面还带着露珠的雪梨,兴奋的说道。

中午已经快要过去,太阳有些晃眼,岳松和邬风已经在门前等了快一个小时,可是始终没有见到传说中的杠神婆出现。邬风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不由得问道,“老大,不如我们四处再找找吧!这么一直等着也不是事情啊。”

“急也没有用,而且我们对这个山并不熟悉,如果乱走的话,迷路了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我估摸着,那个大奇恐怕就是迷路了。”岳松望着那密林缓缓道,要不是岳松之前有过在山里迷路的经验,长了记性。所以岳松一路做下记号,这才没有迷路。

“那也不一定啊,要是他们提前找到了那个杠神婆,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邬风焦急的搓着手,不断四处张望。

岳松知道邬风是个急性子,他安慰道,“那也没有关系,只要把人给救了,我们目的就达到了。”

“可是,我还有话要问——”邬风一下子说漏了嘴,再想挽回,已经来不及。

“你要问什么,不会是冉冉的事情吧!”岳松脸色顿时变得格外严肃,警告邬风说,“那个杠神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冉冉的事情绝对不能够问这个人!”

“老大,如果杠神婆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能够救冉冉啊?”邬风实在不明白。

“这件事你不许再问了,如果你要是擅自去问,后果自负!”岳松皱着眉头低吼道,这是岳松对邬风最凶的一次。邬风不由得噤声,再也没有敢多提这件事。

树林里簌簌风声吹过,山林里响起一支古怪的山歌,既像是鬼哭狼嚎,又像是自言自语的喊叫。岳松和邬风顿时紧张起来,岳松按住邬风,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过了十来分钟,这动静才算是安静下来。忽然一颗石子从树林里射出来,几乎是瞄准了邬风的眼睛直射而来!

“小心!”岳松在石子弹出的那一刻就听见了动静,因为抢占了先机,所以及时推开邬风,算是救了邬风的眼睛。

“什么人居然偷袭!”邬风看见地上的石子,气不可遏的冲着树林质问。可是半天也没有回应,却等来了一支更加难听奇怪的山歌,“回吧,回啊,山深无归路啊!”

“莫名其妙!老大,我追过去看看到底是哪个装神弄鬼的混蛋干的!”邬风认定那个疯子一般的人肯定是大奇为了报复而装神弄鬼,决定好好教训那个大奇一次。邬风从开始就已经看不惯大奇为难岳松了,他要为岳松出一口气。

“站住!忘记我告诉你的了吗?这个林子有古怪,我们继续留下等人。”岳松叫住邬风,邬风不情愿的走了回来。

又过了尽一个小时,岳松不断看着手表,如果那个杠神婆再不回来,恐怕老文就真的撑不住了。他决定如果再等半个小时人不来,他就让邬风先下山去,看看老文情况怎么样了。

忽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岳松和邬风顿时紧张起来,果然很快便出现一个背着竹篓的老太。只见老太布满皱纹的脸上露着一丝诡异的冷笑,看得人背后生寒,头皮发麻。

“请问您就是住在这里的杠神婆吗?”岳松走上前问道,心道这个老婆子果然如瞿先生所言,看起来便诡异非常。邬风也跟着岳松走过去,他琢磨着何时问询才合适。

“你们几个外族人找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阿婆耷拉着眼皮,不愿理会岳松二人,她缓步走到小院子里,将竹篓里面的雪梨一个个拿出来。

“阿婆,实不相瞒,我们一个朋友中了蛊毒,现在生死难料,希望您能够出手救他。”岳松诚恳的说道,知道这次肯定没有认错人。不过,如果杠神婆真的提出无礼的要求,岳松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同意。毕竟他和老文不是生死之交,实在谈不上牺牲两个字。

“蛊毒?那个伢子是惹了什么人?”阿婆幽幽的说,“你们这些外族人就是不懂敬畏神灵,有的居然坐在井神头上,实在是该死!”

岳松一愣,他还真没有听说过什么井神,这个时候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擅自进入这个阿婆的领地,谁知道还有什么别的禁忌。邬风有些等不及,站出来说道,“阿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村子里的那个人已经快要不行了,村长说他注定过不了今晚。”

“村长?”阿婆的脸色顿时有些狰狞,浑浊的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岳松即刻捕捉到这丝不满,联想起这个阿婆应该是被村长逐出村子的,便火上浇油的说道,“是啊,村长还下令,如果这个人今晚死了,明早就要把我们这些借宿的驱逐出村子!并且永远不能够再踏入村子一步,这可怎么办。”

“那个老不死的,还是这一套。”阿婆咬牙说道,“伢子,你倒是会说话。不过,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帮你们。我杠神婆从来不做亏本的事,你如果想要我帮忙,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岳松不由得摸了摸头,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只好硬着头皮问道,“阿婆,你说吧,要什么条件,我尽力而为。”

“不急,我先下去看看那个人再说。他现在在哪里?”阿婆缓缓问道。

“就在村子的堂屋里!”邬风抢先说道,见岳松居然说动了杠神婆,激动不已,简直把岳松看成了英雄。

杠神婆冷笑了片刻,“堂屋啊,我很久没有回去看看了。好吧,你们走吧,今夜我一定会去。”

“阿婆不随我们一道下山吗?”岳松问道,总觉得这个阿婆实在太过难以捉摸,还有方才山林中的那个唱歌的疯子,到底是什么人。这个后山,难不成有更多的玄机?

“我老了,走不远,要好好歇歇。你放心吧,我答应的事情,从未反悔,倒是你们要想清楚,别最后不愿意付出代价。”阿婆冷冷的警告道。

“那好,我们就先走了。”岳松转身带着邬风离开,邬风张了张嘴,本来还想多留一会儿,可是见岳松要走,便只好跟上。邬风心里打着小鼓,琢磨着是不是等会要趁着天黑之前跑上山,来询问杠神婆是否能够解除像严晓冉那样的病。

下山的路要好走许多,岳松和邬风很快就到了半山腰,看着山坳处的小村子决定停下来休息片刻。山中的风格外清爽,鸟飞虫鸣,已经有不少野花抢在春天来之前盛放开。如果不是因为岳松身上担负着责任,这里倒真的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老大,那个杠神婆看起来至少有七八十岁,走起山路倒是比我们还快!”邬风感慨说,他观察到那个杠神婆走路的姿态丝毫不像七八十的老年人。如果不是一头银发和满脸的皱纹,邬风真的会觉得那是个壮年人才能有的身体,满满一篓子的梨背在身上都那么健步如飞,实在难得。

岳松赞同的说,“那个阿婆是异于常人,不过现在我们要多加小心,她不是个好相处的。”

岳松心里还想着瞿先生的经历,虽然瞿先生没有完全说破,可是岳松已经猜到,恐怕当初瞿先生难产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被下了蛊。至于下蛊之人是不是这个杠神婆,武断下判断是不行的。可是,岳松知道那个杠神婆绝对不能够完全相信。

这个时候,岳松似乎听见几声虚弱的呻吟声,他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听,发现应该就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有异常的动静。岳松对邬风说道,“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邬风摇摇头,有些茫然的四下看了一圈,回答说,“除了鸟叫,没有别的声音啊。”

“不对!应该就在前面,我们去看看!”岳松挑眉,他的听觉超出常人六倍,如果邬风听不见,那就说明发出声音的地方是有相当的距离的。可是,岳松绝对确定,那是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