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旧是冰冷的黑色,平静的湖中,一艘孤舟,随水漂流,船上的帘幕被风微微撩起。r
帘幕中,一袭红袍,疲倦地坐在船上。r
此刻,只有他一个人。r
俊美的脸上,褪去了平日妖媚而无心的笑容,以及,刚才杀人时嗜血的疯狂,剩下的,只是无助的凄凉。r
船上放满了酒,似乎是提前准备好的。不顾背上灼热的疼痛,抱起酒壶猛灌入腹中。r
苦涩的酒,麻痹着他的神经。r
叶君阳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重,思绪也渐渐模糊。r
早晨,暮雨起了个大早。昨天一晚,她都睡得不踏实,真是见鬼。r
一个小丫头端着脸盆走了进来。r
“夫人,奴婢巧柔来伺候您梳洗。“r
“巧柔,庄主回来没有。”暮雨连忙问。r
“回夫人,听说昨夜便回来了。”r
“哦。”暮雨松了口气,“有没有受伤?”r
“呵呵,庄主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受伤。”巧柔骄傲地说着,立刻就打开了话匣子,“不过,奴婢听说,昨晚是三毒门去挑衅华东派,结果我们庄主一去,两下就把三毒门打趴下了。”r
“三毒门?”暮雨的心抖了抖。r
“对啊,我听说,庄主才用了几招,就把那个门主打成了重伤。”r
“然、然后呢?”暮雨语气有些发抖。r
“夫人,你别紧张,庄主没受伤,倒是那个门主,可能已经死了吧。”巧柔一脸兴奋,然后看了看暮雨,“夫人,你怎么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r
“我、我没事。”暮雨心虚地笑了笑,“你退下吧。”r
“是。”巧柔应了一声,便出了房间。r
暮雨眉头紧锁,脑海里全是巧柔的话:r
把那个门主打成了重伤……r
倒是那个门主,可能已经死了吧……r
可能已经死了吧……r
死了吧……r
死……r
然后,脑袋里又浮出冥月大会时的一幕,他也受了重伤,可却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r
现在的他,是不是也躲在某个地方,独自舔舐着伤口。r
暮雨心里一紧,曾经自己生病的时候,渴望着父母的关爱,可是父母太忙,根本不能抽空陪她,她深深地体会了那种情况下,一个人时,孤单的冰冷。r
他是她的朋友,或许,她应该去看他。r
暮雨在房里走来走去,犹豫着,徘徊着。r
“去看看吧,好歹在醉红楼时,他也派人保护过我。”暮雨说服了自己后,连忙拿了一些自己闲暇时配制的药丸,然后拿上了人皮面具,匆匆离开了山庄。r
已经出来了半天,暮雨几乎泄气了,她好不容易问到了三毒门的府邸,像贼一样溜了进去,还花了大把的银子打听,结果,叶君阳昨晚根本没有回来。r
不会真的死、死了吧!暮雨心里浮出了这个可怕的念头。r
然后立刻摇摇头,他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可是,心里却从早上起,就闷闷地,好难过。r
叶君阳,你这个蠢猪,到底在哪儿?r
暮雨愤怒地踢了块石头,突然,眼睛发亮。r
远处有个湖,正是叶君阳上次带她来的湖,而重点是,湖上的大船,正是他们上次坐的。r
叶君阳,不会在船上吧!暮雨有些激动地跑到了湖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