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太监尖声亮嗓,众人便都跪在了地上,唯媞毓还是坐在了床边,一直紧握着诗宓的双手,她稍稍回过头来,看着这位让人敬仰的皇帝,让她倾心的夫君,可这么一回头,她没有过多的敬畏,只是家常。
韶华锦,像花一样的名字,似锦流年,繁华却庸俗。
“今日朕在雨榭台上访见了让骞国王世子。”
“臣妾知道了,后宫早就传开了。”平淡的话语里,她似有一丝隐藏,内心的心情无法得知,“不过臣妾想知道皇上是如何想的,此事又该怎办?”
韶华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罗诗宓,又转过头来望着罗媞毓,媞毓沉稳,像是漠不关心,可从容到了极致,尤其是在一个错的时间里,她显然是怕韶华锦的答案,无论是否合她的心意,她显然都是不悦的,因为这个题目,她本就是会让自己焦虑。
“王世子既然点亲永阳公主,我们不允,自是损了两国之邦的友睦,可是永阳公主也是本朝的掌中宝,既是太后最视珍宝的爱女,也是你最心疼的爱妹。朕着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上,难道不是你最视重要的珍宝吗?”一个问句,媞毓问得艰难,她嘴里带笑,却眉蹙崩然。
“这当然,她当然也是朕的珍宝了。”
韶华锦的纠正,却着实又一次让媞毓误解了,媞毓站起了身,脸上写满的愁苦,带着她的愤怒,一步步逼近着她的男人,“皇上,果然她才是你重要的珍宝。”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两年前的那个女人,依旧让你难忘吧!她才是你最视珍宝的女人,对吧。就像今日,王世子提亲,你也是不舍的吧,因为诗宓有着与她一样的面孔,那个让你神魂颠倒的面容,对——吧。”
忍着泪水,她终于说不出口了,做到了椅子上,而韶华锦也忍不下去了,说着:“你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呵,那你呢?你不要跟我说,你看着诗宓的时候,一点念头都没打,你别跟我说,你看着诗宓的时候,你脑海里没有浮现那个女人的笑。我每次看着你对她发出了惊讶与遐思,我不是个笨蛋,我看得出你喜欢那张脸蛋,以至于你爱屋及乌,喜欢上了同有这张脸蛋的诗宓。”
“我是对这张脸喜欢,因为我曾经有一段让我刻骨铭心的爱,可是那只是一瞬间的怀念,一眼过后的回味,不会让我有一辈子的懊悔,因为我有了你,你是我的珍宝,是我一生最重要的宝贝,你说我爱屋及乌,对,可是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不会因为同一张脸,而喜欢上拥有一样的脸的另一个人,我喜欢诗宓,是因为她是你最疼爱的妹妹,我只是跟你一样,去疼爱一个妹妹。”
他的态度决绝,让媞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就因为这样的态度,让两个情人之间再也无法说更多的一句话,因为谁也不是那个会让步的人,即使是她,明知道自己错了,明知道他还爱着她,她也不愿上前屈服。这是她对自己的残忍,残忍到明知道很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