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幽幽石子路,这每一步诗宓都走得很痛,御花园里良景多趣,却不能为她所欣然,天上一行雁飞过,留下了几声鸣叫,让诗宓往天上望了几眼,又低下了头。
如果就那么沉沉地、沉沉地睡过去了,她应该也不会再烦恼了,哪如今日的身体单薄,风一吹,便败落。她现在真如最脆弱的蒲公英,只怕风吹了。
指尖划过春日里的风,待融融春光射在了她的手上,纤纤玉手挡在额前,是那么的美丽。
一阵小跑声传至耳根,带着急促的喘息,诗宓放慢了脚步,回过头来,只待兰心跑入了她的怀里,由于行的太快,兰心在诗宓的怀里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
“你这丫头,怎也这般无礼了。”诗宓有气无力地,简直不能说过多的话,她的眉心上调,说话间虽带着欢笑,可是难掩住额间流露的哀伤。
“小姐——小姐,不好了。”丫头话语紧张,以一声叹气结束。
“什么事情?”诗宓无法再有更大的打击了,再坏的事情都已经历,在她此刻的哀伤里以可以承受住任何事的打击了。
“让骞国王世子拜访了我国,面见了圣上,求亲于你。”一字一字的吐露,兰心不敢让诗宓再受重创。
听着兰心说完最后一个字,诗宓再也难忍住内心的苦楚,她似乎感到心中涌动了一些不知所以然的东西直逼往她的心中,一句“什么?”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一下间,又提不起任何思虑,精疲力竭之时,她又一次倒在了兰心的怀里。
赶着一阵小碎步声至,媞毓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这个妹妹她还是知晓的,这指婚的消息要是传至妹妹耳根,哪能忍住双重重创?必是又要体虚薄弱了。一滴泪水从她的眼眶而出,里面倒影着诗宓从前最美的笑容,可是现在,再也没了那些无理取闹的微笑,留下的都是哀伤的泪水。
回了宫中,媞毓唤走了兰心,说道:“兰心,你去给你主子煎药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这可使不得,贤妃娘娘,还是让奴婢守着吧。”兰心一听便急了,哪能让贤妃娘娘做这伺候人的事啊,可是她竟然忘了这居高位的贤妃娘娘还是这床上病人的姐姐,且是她的大小姐。也难怪,媞毓已经好久没有作为一个姐姐留在诗宓的身边了,这所谓的大小姐有了宫里的等级束缚后,也再难做个好姐姐,也再难就只做个好姐姐了。
她们从前是那么的温馨,有喜有笑,不知什么时候起,她们有了不一样的身份,感情也就淡了,这宫里的院墙阻隔了她们的相溶、倾诉,贤妃娘娘与永阳公主似乎已变成了两个家族的人。媞毓看着诗宓一步步地变成了从前的自己,而自己却一步步成为了一个妇人。
从前的诗宓已经再慢慢离开自己,她也再痛,可是这后宫里她是贤妃娘娘,她还有一个皇上,可是她知道,皇上心底还深深有个她——那是她最可爱的妹妹。
这怎么不让一个女人心里有着痛楚了,妹妹如果成为了情敌,这让后宫又会怎么样呢?她不能知晓,她不知道她是否能再像从前一样爱着这个让她骄傲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