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蝉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做了一个深呼吸,将心下的颤抖强压下,让自己保持冷静,冷笑,“妹妹知道,姐姐定然是知道些什么,而今日姐姐让妹妹来此,无非也就是想告知妹妹。”她也不想对月雅说什么狠话。r
月雅明眸微挑,红唇噙着一抹得意的笑看着月蝉,“妹妹可真同以前不同了,”说完,微微一叹息,那双美丽的眸子盯着月蝉,青葱柔夷捻着茶盏盖,沉默了些许时刻,似乎在等着月蝉先发话,然而月蝉却低头重新饮着茶,不语。r
末了,她只得动了动涂抹得妖艳似血的唇,“本宫今日有两个消息要告知妹妹,不知妹妹是要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娟丽的眉微挑,让她端庄华贵的面容多了几许张扬。r
月蝉轻推开茶盏,朝那茶水吹了吹口气,轻啜一口,才抬头看一眼月雅,淡雅一笑,“平日里,妹妹总是喜欢将好的留到最后,今日不凡就先听听好的,再想想是否要听不好的。”r
月雅再次笑了,笑得花枝乱颤,乌云上的珠翠再次叮当响,良久才喘过气来,捂着胸口道,“不过姐姐还是要先告知妹妹一声,这好消息对他人来说未必是好消息,而坏消息对妹妹来说,可真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r
看向月蝉的目光带着几分的怜悯,依旧是毒蛇看着猎物痛苦抽搐时的目光,那是一个猎食者对被猎食者的同情,仿若鳄鱼的眼泪,是那样的真实,却又是那样的假惺惺。r
月蝉低垂下浓密如蝶的羽扇,遮掩了明眸下的情绪,随即仰头莞尔一笑,“姐姐既然说这样的话,那么也就是说那好消息对妹妹来说确是好消息,那姐姐可就无需顾忌妹妹会因为那消息而伤心难过了。”r
“哼,”月雅轻轻一笑,似有轻鄙的嗤鼻之意,看着月蝉的目光透露的同情越发浓重了,青葱柔夷末端带着嗜血指甲,抚过胸前的五彩金丝凤凰,目光渐渐变得柔和,然而却在抚至那失了金气的凤头处,明眸闪过一丝狠戾,只是转眼即逝,很快恢复了平日的端庄与贤良,看向月蝉的目光终于是浮上几分的冷漠,嘴角却依然噙着淡笑,“既然妹妹都这样说了,那姐姐就不必替妹妹担忧了。”r
月蝉凤眸流转,茶水折射出的幽光映入眸中,透析了眸中的杂念,纯粹了清冷,深深吸一气,微启朱唇,平静道,“姐姐且说吧。”目光停滞在了月雅手中那端起的茶盏。r
“呵,”月雅似乎不太满意她此时的冷静,不过未在意,兰花指执起釉里红白凤茶盖,缕缕高爽清香蒸起,朦胧了那娟秀的面容,只见那薄雾里,两片嗜血红唇微启,“也许你的生母并没有死。”r
听闻此话,月蝉心一凛,那凝滞在茶盏上的眸子一动,秀眉随即一紧,看向月雅的目光是讶异,“你说什么?”完全不置信:她母亲竟然没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