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雅见她如此,极少皱起的眉蹙了蹙,“你也退下吧,”波澜不惊的声音,却隐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那是她最后的尊严。r
“去吧,我与姐姐说会儿话,没事的。”月蝉推搡了身侧的入画。r
入画只好愣愣地退出了殿,出去前,还不放心地偷偷看一眼殿上的月雅。r
待入画与瑛儿都退出去之后,殿内仅剩姐妹二人,月雅优雅地品了几口香茗之后,才看向月蝉,“你可真心爱他?”r
月蝉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月雅口中的他不必想,便是东方瑾,她不知为何月雅会问这事。r
“那么,本宫要告诉你,你爱错人了。”月雅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个分贝,看着月蝉的目光多了几分趣味,就像一只毒蛇在对猎物喷洒过毒药之后,却是优雅地看着猎物在它跟前慢慢抽搐痛苦而死而流露出的趣味。r
月蝉淡粉的樱唇微微一勾,不露声色,“姐姐此话何解,莫非是怕妹妹重蹈了姐姐的路。”r
月雅娟丽的眉一紧,看着月蝉的目光多了几分的怒意,唇角却勾起,“若是妹妹能够重蹈姐姐的路,姐姐未必会这么说,好歹姐妹二人也有个伴儿。”也许是与生俱来的优雅,让她说出这番原本狼狈的话也是慢条斯理。r
月蝉沉默了片刻,不再说话,她明白,月雅定然是知晓了东方瑾要立她为后的事,心里不痛快,想着让她也不痛快。r
见月蝉不与自己再争辩,月雅倒也觉得无趣,再次轻啜了一口茶,盯着那茶盏里被水波震碎而扭曲的脸孔道,“罢了,也不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今日本宫让你来,只不过是想告诉你一些事实而已,让你在登上皇后宝座时,也有个惊醒。”说完,才抬眼看了下端心平气和的月蝉。r
月蝉凤眸微微一转,端了那茶盏,轻推了推茶盖,小啜一口,“其实妹妹今日来此,只是想看看姐姐。”r
这月雅虽然如今成了弃子,但一早就是东方瑾的走狗,定然知晓好些事情,而她今日要告诉她的,定然也是关于东方瑾阴暗的一面,可是她不怎么想听。r
“哦,”月雅冷笑,“莫非你是不想知道关于自己的身世,还是说不想知道李美人如何死的,死于谁手?”r
听闻月雅这话,月蝉心下一凛,端着茶盏的手一抖,险些掉落到地面,好在没有,只是茶盏里滚烫的茶水溅到素色锦缎上。r
她拧着眉头,盯着月雅半响,才道,“姐姐何出此言?”端着茶盏的手依然颤抖,杯中的茶水泛起圈圈波纹,袅袅余烟飘然,朦胧了视线。r
月雅似乎很满意她此刻的反应,只是用手绢捂口吃吃地笑着,绾得一丝不苟的乌云上的珠翠叮铛响,笑过之后,原本b苍c白的两颊绯红,轻咳了两声,重新恢复了优雅,“妹妹何须如此激动,莫不是害怕了,还是说你自己也料想到了。”后半句很是轻柔,仿佛空中的尘土,似乎没有重量,然而落入月蝉的耳中,却极为刺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