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梨园,雇了一辆马车,去往静王府。r
马车内,昏黑,小唯倒是活泼,一路询问沛兰关于男扮女装的事,比如你画了女妆,有没有异常的感觉,是男人好还是女人好之类的。r
沛兰倒是好脾气,有问有答,李媛索性靠着座椅后背闭目养神了。r
到了静王府,已是戌时,小唯将沛兰安排到李媛院子旁的院子里去了,十分恰巧的是小唯的院子在李媛院子的另外一边,因此李媛院子就夹在二人之间。r
本打算今夜大伙儿好好休息,明日施行计划的,小唯却拉着沛兰到李媛院子里,让他讲所谓的梨园故事。r
三人围着梨树下的小石桌坐着,小唯一眼不眨地盯着沛兰,沛兰被人如此看惯了,完全不在意。r
戏园子里的故事通常比较多,沛兰信手拈来,加上职业缘故,讲起故事来,倒比那说书先生还好,委婉却又不失精炼,听得小唯入迷了。r
不过,沛兰讲的那些故事都是关于风花雪月的,里头的情节不是情情爱爱,亲亲我我,就是背叛反背叛,李媛心情欠佳,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心里更是不利索,索性去取了酒来喝。r
那酒是新出的,还未被岁月柔和,因此烈得很,只消灌入喉中,咽下,一路火辣,连脸都被蒸红了,小唯与沛兰也要了酒喝,三人便喝开了。r
今夜晴朗,一望无际的苍穹,繁星点点,天边挂一轮镰刀明月,倒也明亮,微凉的月色就着清风罩着大地,风中夹杂着几分淡淡的芬芳。r
院子里梨花早已谢了,不过枝头还有零稀地开着,因此清风一过,偶有白如雪的梨花瓣飘落,衬着夜色无忧了。r
“话说那江绣绣得知郑如生私底下与那百花楼的花魁来往,又气又恨,再一想自己待郑如生真心真意,却没想遭此背叛,万念俱灰,便携了与郑如生所生的儿子投江自尽了。”沛兰怅然地摇着头,似乎要将台上演绎时的情绪带出来。r
“嘭,”李媛重重地将手中的青花白地酒盏往桌上一放,“这种男人,不值得,不值得爱,要是我,要我是江绣绣,先把那男人给,给阉了,”喝得醉醺醺的两眼通红了,说着阉字时用了好些气力,接着又傻愣愣地笑了,“然后,然后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嫁了,”r
“是,是啊,这样的男,男人,被被阉活该,”小唯亦是醉得一塌糊涂,趴在桌上还要垂着桌子发泄。r
见两人如此,沛兰更是摇了摇头,“时候不早了,该去休息了。”r
“不,不,现在还早,再,再喝一杯,”小唯挣扎地从桌上直起身子,举了手中的酒盏,一口灌了下去,接着便趴到了桌上,睡着了。r
李媛两脸蛋已大红,醉眼迷离地看着小唯,笑了,“还跟我吹嘘,什么,千千杯不醉,你你要千杯,我我就是,呃,”说着打了个酒嗝,继续道,“万杯不醉了。”说着,索性捧了那酒坛子猛灌。r
沛兰赶紧从她手中夺了酒坛子,“你也差不多了,”r
“谁,谁说我差,不多的,我,我还可以,喝,一大缸,姐姐我,今天心情不好,来买醉的,快,把酒给我。”李媛含愁微醺,在沛兰看来宛若醉酒贵妃,风情万种,媚态万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