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小唯讶异地连手中的茶盏盖都掉桌上了，很快将那茶盏盖捡起，重新盖上，将那茶盏连托一同放回桌面，“就算去了，能改变什么，”难得此刻她没有像平日那样轻易跳脚。r
“呵，”女子轻笑，垂下浓密的眼帘，看着手中茶盏内的清丽倒影，樱唇微微勾起，抬头笑看着小唯，“他，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他成亲，我怎么能不去，就算改变不了什么，我也会去。”r
小唯愕然，噘了唇，不语。r
女子将唇轻轻一抿，看向李媛，“想知道我和他的故事吗，也许你来，就是想听那故事。”r
李媛不置可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r
女子拨了拨手中的茶盖，双眸却是没有焦距地看着李媛，“听说，你是那月妾的转世？”她的话很是直白。r
李媛微微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转世，只是拥有一段她的记忆。”顿了顿，又道，“在进地宫的三年前开始，”r
女子点了点头，淡淡道，“嗯，当年就是我培训的你，”r
李媛微讶，当年，她被送到地宫的时候，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待她出了地宫后，只觉得地宫是与现世完全隔绝的另外一个世界，在地宫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她印象最深的便是培训她的那个美姬的背影，还有地宫里的所有姑姑。r
在她印象里，那美姬是妖娆的，虽然她的脸总是戴着面具，却不似跟前这女子淡雅自若，而地宫里所有的姑姑都是一律的黑斗篷，斗篷后的帽子总是戴在头上，让人永远看不清她的真面目，甚至分不清姑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她们的声音总是低沉。r
地宫里从来都不允许私下打探，不仅是姑姑、美姬，那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谜，至今为止都是一个迷。r
出了地宫，她便再也不想与那里有任何瓜葛，更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与地宫的两大美姬扯上关系。r
在她看来，生活在地宫里的人，就像游魂，只能生存在黑暗里，永远见不得光，然而，她想她是错了，那些人，不过是扮演游魂的人，他们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人，他们有七情六欲，也有自己的情感，也可以在阳光下明媚地笑。r
“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故事，你能告诉我，我该爱他，还是恨他吗？”女子望着茶盏中半飘浮的一片茶叶，再透过茶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r
李媛望着女子数秒，随后低头看向自己茶盏中的倒影，轻咬了咬唇，“你要遵循的不是他人的意志，而是自己的感受，毕竟，现在的你，是为自己而活。”r
不知为何，说这番话时，她觉得心底有一股难忍的痛楚，眼睛也湿润了，也许是想到了月蝉、月雅、月娥，蝶姬的命运与月族的那些女子的命运又有何区别。r
女子抬眼讶异地看了李媛半响，惨然一笑，“你说的是，不过，我还是想要听听你的想法，就算是作为参考。”r
李媛顿了顿，默默地点了点头。
